「怎麼樣?」唐幽逸急忙問。
薄冰神情無比凝重,她嚴肅地對唐幽逸道︰
「我們了解到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柏青環的父親來到瑞士,和李赤然的這家醫院合作為他的女兒做**移植手術,但這一切都是機密中的機密,我覺得李赤然很快就會知道我們在瑞士,他現在正在找你,而且很有可能會聯合你的父母一起找你,李赤然的勢力強大,如果讓他知道我們已經洞悉了他的秘密,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唐幽逸面上閃過一絲冷凝︰
「殺人滅口?我才不怕,有膽他就來,我倒要會會他。」
薄冰凝眉︰
「如果我們此時在國內還好說,可我們現在身在異鄉,這里是李赤然的地盤。」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得趕快離開?」唐幽逸問。
薄冰點點頭,然後道︰
「我想,你還是先離開,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弄清楚,暫時不能走,你回去,拿著這些李赤然的罪證,如果我遭遇不測」
「你別胡說八道,我不可能扔下你一個人在這!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唐幽逸一臉怒容。
薄冰還想勸說,可是唐幽逸竟一下子將薄冰擁到懷里,他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般地乞求︰
「我求你,別趕我走,好嗎?讓我陪你一起。」
這樣的唐幽逸足以融化掉她這塊寒冰。
薄冰點點頭,之後兩人又拿出了那份協議書,薄冰將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印有她父母的那一張上面。
她琢磨不透,為什麼她的父母會和李赤然攪合到了一起,為什麼從小她的父母從未跟她說過他們是醫生。
薄冰和唐幽逸說起自己小時候的林林總總,她只記得小時候家里有一片牧場,母親很喜歡動物,她看見過母親騎馬時候的英姿,也見過母親剪羊毛時候的一臉溫柔;記憶中的父親熱愛音樂,總是坐在一架鋼琴前面彈曲子,也時常自己做一些曲子來給她听,問她喜不喜歡,她若是說喜歡,她的父親會特別高興,並將她抱到膝上手把手地教她彈奏。父母十分恩愛,從未吵過架,那時候的生活寧靜而幸福,父母對待一草一木,還有牧場里的那些動物皆秉著仁善之心,薄冰想不通他們怎麼可能和李赤然一同合謀做出這等有悖人倫的殘忍行徑。
唐幽逸認真地听著,和薄冰一起在回憶里暢游,漸漸的和薄冰的感受,薄冰的迷惑融為一體,半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突然道︰
「不如我們做一個大膽的猜測,也許正是因為你的父母不甘與李赤然為伍,所以才隱匿了過去的一切,選擇在蘇黎世重新開始新生活。」
薄冰渾身一震︰
「但是李赤然那些人沒有放我的父母,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屠門慘案?」
唐幽逸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給薄冰答案,不過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既然我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你的父母就是當年救下你義父的那對隨行軍醫,而你五歲那年家里遭遇變故的時候又是你義父救了你,那無形之中卻是存在聯系的,很明顯,你的義父是為了報答當年的恩情。」
薄冰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唐幽逸。
**似乎就在這時漸漸的將要浮出水面。
薄冰心里明白,想要證實當年的事情,李赤然就是一個關鍵人物,想到這,薄冰心里已經有了決斷,可她不想讓唐幽逸跟著自己去冒險,有些事情,必須她自己去完成。
在唐幽逸面前,她並沒有表露出來分毫,她只是對唐幽逸說道︰
「我現在很累,繼續留在這里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了,我們明天就回去吧。」
唐幽逸一怔︰
「你想回去了?」
薄冰點點頭︰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需要時間消化,總的來說,此行還是非常有意義的,我已經拿到了義父讓我拿到的東西,也有了意外收獲,已經足夠了。」
唐幽逸覺得薄冰說得對,于是笑了笑︰
「好,我都听你的。」
然後,薄冰就開始收拾東西,儼然一副即將要離開的模樣,她把所有的文件,包括之前再檔案館找到的檔案資料都整理到一起包好,然後對唐幽逸道︰
「一會我出去買一下回去的機票吧,這樣明天就不會太慌忙了。」
唐幽逸連忙道︰
「這種事情還需要你去嗎?我一會去買,你就安心待在這里等我好了。」
薄冰甜甜一笑,唐幽逸心花怒放。
下午唐幽逸出了門,薄冰送走唐幽逸之後臉上的甜美笑容頓時蕩然無存,她即刻回到房間,拿出一張紙‘沙沙沙’寫了一張便條和那些資料放到一起,將隨身的東西都留給了唐幽逸,自己只揣了一把匕首,便離開了。
便條上告訴唐幽逸,她走了,想去她出生的蘇黎世曾經的故居看一看,不想讓他繼續跟著了,更不要試圖是去找她,完成了心願她自然會回去,希望他能即刻回國,這樣以防李赤然利用他父母對他的關心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並囑咐他一定帶著這些重要的資料,以便到時候夠找機會將李赤然繩之以法,
薄冰並沒有去蘇黎世而是再次走進了那家道貌岸然的精神病醫院。
掛號區的**還是那位金發女郎,她看到薄冰當即皺起了眉頭,將那天的話又說了一遍,並再次警告她離開。
薄冰只是冷冷地道︰
「我是來找李赤然院長的,你可以告訴她,我叫薄冰,在這里等他,我想他一定會來見我的。」
那**听到薄冰說起李赤然的名號之後頓時明白了,畢竟這里的院長是李赤然的事情極少有人直到,于是她再也沒有說多余的廢話,而是連忙去打了個電話,十多分鐘夠之後,她折了回來,對薄冰道︰
「你說得沒錯,院長很有興趣見你,不過他現在還在中國,在他到達這里之前,還得委屈你在這里等他了。」
薄冰淡淡道︰
「沒關系,我等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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