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來天,徐三爺才風塵僕僕的從京都趕回來。
進了項府,人人都笑著與他請安,文尚跟著受禮,有些暈。
兩人先去北院梳洗。
晚些徐三爺帶著給項詅和項紹雲的東西進了西院,此時早過了歇午覺時候,但西院里悄無聲息。
徐三爺快步進了里間,心蘭與周媽媽忙上前行禮,徐三爺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她兩人,便問「你們姑娘呢?」
周媽媽眼角都是笑,「姑娘還在午歇」徐三爺想著這都什麼時辰了項詅還在歇午覺,是不是病了,但看眾人的樣子又不像。
擔憂的進了臥房,床榻上項詅想來是天熱,沒有放床簾子,屋里沒有放冰,穿著也有些怪異,身上只穿了一件帶著肩帶從腋下直至腳鏍的輕紗長裙,披散著頭發,臉色紅潤不像是生病。
見她右手搭著胸口,忙幫她移開,這輕微的動靜弄醒了她,項詅睜眼看是他迷糊的問了句「爺回來了」。
徐三爺點頭「怕你壓著胸口會做噩夢,沒想到吵著你了」。
項詅翻身醒了醒神,找了件小衣穿了就要下床,徐三爺趁著扶她下床的時候問道「詅兒你是不是病了?」
項詅正坐著拿了玉簪子自己挽了個纂,松松夸夸的,一副不出門的樣子。
抬眼看著徐三爺一臉的擔憂,回他「沒有啊,好著呢」。
「什麼時辰了怎還歇午覺?」項詅想著朝他笑笑,叫心蘭打水進來洗漱,徐三爺見此便避去了旁邊的小花廳。
不多時就見項詅進了花廳,還是睡時穿的那件樣式一樣的裙子,只上身穿了一件只到腰際的立領短外衣,頭發還是之前她自己挽的發式,松松垮垮的,額前幾縷發絲垂下,耳垂上只帶了銀耳釘。
徐三爺覺得她不一樣,平日里她都是一絲不苟的,穿著打扮極講究。
「今兒不見管事嗎」說完將她拉到懷里。項詅拿了茶碗,但里面沒有茶葉,就是一碗白開水,見徐三爺問她。
「不見了,有李管事看著不要緊」,徐三爺早就想著讓她好好歇歇,現在見她這樣說,自是點頭。
兩人挨著也不說話,徐三爺低頭是竟看到她連衣裙里,里面風光一覽無遺,徐三爺忍不住親親她的額頭,然後是臉,再是脖子往下,在他剎不住車要解了小衣時,項詅抓住他的手。
徐三爺眯著眼不解的看著她,項詅在他唇上親了親「三爺,今兒不行」,徐三爺想著每個月她總有幾天不方便,便將頭埋在她頸間平復了一下呼吸,才消停些又听見她說「以後也不行」。
徐三爺抬頭看她是認真的,心里有點慌,忙解釋道「這次出門有些久了,我保證,以後絕不離開你那麼久」。
項詅見他誤會了,臉上浮出笑,「三爺這是什麼話」。
徐三爺見她不是這個意思,定定的看她,項詅抓著他的手扶上她的小月復,抬起笑臉,「三爺模模看,不過才三個月大,想來還不明顯」。
徐三爺只覺晴天有一陣轟雷將他震得有些暈,項詅感覺到他的僵硬,心想著他是不是不高興,心里有些難過,「看來三爺不喜歡,也是了,我這樣算什麼呢,一個外室而已」。
徐三爺心里的激動被她冷語潑得有些淡了,雙手捧起她的臉頰,大笑出聲,「喜歡,爺太喜歡了」說完劈頭蓋臉的親上她的臉頰,待項詅發出抗議,這才放開她,將她擁進懷里,項詅听著他心跳聲,感覺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心里便也高興。
一會兒徐三爺將她輕輕推開,「你等會」說完起身便出了花廳,項詅想著他應是去拿什麼稀奇玩意,笑笑,便自己就著果盤吃起水果來。
一刻鐘之後,徐三爺手里拿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進來。坐在項詅身邊,遞給她。
項詅疑弧的打開蓋子,見里面是一本文書,徐三爺示意她自己看,見上面郝然寫著‘婚書’。
項詅猛的抬眼看他,見他笑著點頭,項詅翻開,內側寫著,上晉建周八年十一月初六,往下寫著自己與徐三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再往下是一些恭賀之詞,證婚人竟是鄒老夫人,結尾處蓋著官媒的紅印。
項詅見盒子里還有下定文書,聘書,聘禮禮單、、、、、小小的一個盒子里面裝著婚嫁的所有東西,上晉建周八年十一月初六,正是那天鄒老夫人來提親自己拒絕那天。
她沒想到,這一切他早已安排得好好的,自己與他早就是夫妻,想來鄒老夫人也是知道的,但大家都顧慮著自己的堅持,自己的私心,做了那麼多事。
徐老太君更是為了自己瞞著徐府所有人。項詅眼淚婆娑的看著徐三爺,徐三爺見她這樣,千言萬語全都不必說,她都能明白,「怕拿出來你不認賬,所以等你有了咱們的孩子再給你看,你瞧現在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項詅摟著他的脖子哭得稀里嘩啦,她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幸福過,也從來沒有這樣感動過。
徐三爺輕撫她的背「別哭了,孕婦不能哭的,要是生出來的孩子整日哭,老太君要說我們的」,項詅一邊流淚一邊點頭。
徐三爺說,「給你的聘禮現在都在都統府里存著,糕點什麼的都不在了,兩只大雁繁衍了一院子的雁鳥,等咱們回了京都,再去看看」。
項詅一面听,一面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