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漠視,人不如物
「別踫我,惡心!」
一個字一個字的敲進耳膜,最開始聲音很小,後來越來越越大,也越來越多,一遍一遍。
蕭荷此時狼狽的趴在地下,背部鑽心的疼,她努力的打開眼眸,長長的眼睫毛遽然顫動,像是展翅欲飛的蝴蝶,靈動極了!
男人此時,已經站起來了,除了頭上有小小的蹋落,不太和諧外,其實看起來依然是衣冠楚楚,玉樹臨風!
蕭荷顫顫的張口,胸脯劇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氣,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咬不出來。
若說,何雪凝的「替身」說是一個明天霹靂,霹的她整個人頭暈目眩,倍受打擊;書房內的水晶球,更是將這一說法解釋的淋灕盡致,驚的她心神俱裂。
她以為再沒有比這更打擊人的了!
卻原來不是,還有!
一句惡心!
一個揮手!
仿佛有億億萬萬的手在心髒的地方揉捏,調皮的把玩,卻就是不給你一個解月兌。
幾次扯動唇角,卻現一個字都說出不出。
惡心?!
葉梓宸,你現在看著她,終究覺得惡心了?
當初,抱著我、吻著我、和我做~愛的時候,你的深情呢?
都被狗吃了!
蕭荷想咆哮,想廝吼,想拽上他的衣領質問︰憑什麼選了她當替身?
可事實上,她什麼都做不了。『**言*情**』
更不想做。
男人此時的目光全然不在她身上,而她做這一切怎麼會有意義呢?
一個人,不在別人的眼里,做什麼事情都是無法理解的瘋狂,而她骨子里的驕傲也不允許,她變成潑婦,瞬間擁有罵街勇氣與魄力。
蕭荷努力的扯動唇角,想笑又想哭,從進來到現在,除了賞了她一眼燃著憤恨的烈火,後來,他就再沒瞄過她。
一眼,都沒有!
甚至連眼角的余光,也全然聚在不遠處,破碎的水晶球上!
人不如物!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于此!
有些人,活著,卻已經死了!
而有些人,死了,卻仍然鮮活!
蕭荷胳膊肘兒撐著地面,強行的將身子支起來,顫微微的爬起來,這具身體到是越柔弱了。
咬牙拖著鬧著要罷工的身體,撐到男人身邊。
男人眉目低垂,看不清表情。專注拾著地上的碎片,細片尖銳,而他的皮膚雖說經常受馴煉,到也不見得細皮女敕肉。
可是,這樣的的碎片,和刀其實是沒有區別的。
蕭荷靜靜的看著男人血跡斑斑的手,眼里扼制不住的流露出心疼,可男人卻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疼,感受不到她的心疼。
也許他能感受到疼,那是心里的,卻不是為她!
像是自虐,男人默默的拾起碎片,然後將他們一一放在臨近的架子上,再彎腰接著拾,不急不緩,不停不息。
薄唇緊抿,冷冷的勾出凜冽的刀鋒,精致的臉龐沉的要滴出水,卻只是一言不!
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還有他愛的人!
旁人擠不進去,也無法參與!
如她!
蕭荷默默轉身,全身的筋骨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麻木中又似乎隱隱的在叫囂著疼,可她卻什麼也不願意听。
胸腔內空蕩蕩的,滿世界漂浮著絕望的因子。
沒了,什麼都沒了。
茫然,她醒來認識的人,溫蔓走了,何雪凝討厭她,而他再也不需要了……
一直以來這個故事的主角,都不是她!
眼皮很重,死命的要和下邊的擁抱,叫器著他們是相愛的。
相愛的就應該在一起,在一起……听故事的時候,會感動的流淚;看電視的時候,會激動的為圓滿結局拍手。
可人啊,總是這麼奇怪!
有一天,自己也做了那個襯托鮮花的綠葉……
搖搖晃晃的撐到門口,兩名黑衣人神出鬼沒的閃現在她面前,雲琛更是沖在其前。
「夫人,請您回去!」
「夫人?!」蕭荷僵硬的扯動唇角,嗤笑「你確定你叫的是我嗎?」
「你們的夫人,不是睡在楓山林語嗎?」
雲琛臉一白,她知道?!
難道是老大告訴她的?
雲琛看著眼前的女人,一身狼狽,咖啡色的睡衣上更是血色點點。這般遠的距離,他都能聞到血腥的味道。
整個人都像從絕望與頹廢的深淵中撈出來一樣,濃郁的讓人心疼!
抿了抿唇,雲琛仍然堅持。
「請您回去,沒有老大的吩咐,我們不能放你走!」
「你們老大這會兒正忙著,沒時間吩咐你。」蕭荷咬牙,努力將大半個身子都靠在門框上,她已沒有力氣再支撐。
末了,一字一頓堅決地道「我今天一定要走。」
雲琛一愣,為她口氣里的決絕與篤定,模了模鼻子,調笑「您想走,也可以啊。這室內空間這麼大,你想怎麼走,就怎麼走。我們都不干涉。」
「你……」
「只是,要出這道門,除非,從我們的尸體上踏過去。」
「好,好。」蕭荷咬牙,冷笑「他會同意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讓葉梓宸親自放了她,省得日後,到處被人搜捕,過不了光明正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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