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殷放,你呢?」
「明雪夏。」她撐著胳膊坐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突然轉了性子,但還是很識時務的報上名字。
「門派?」
「太一門弟子。」
殷放眉頭皺著思考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沒听過。」
用這麼理所當然的語氣來炫耀自己的孤陋寡聞真的好麼?明雪夏動了動嘴角,沒吭聲。
「咳,是你救了我?」
殷放抬頭撇她一眼,淡漠道︰「你喝掉了我整整一瓶龍髓。」
「……」敢情剛才問自己的名字和門派是為了追債做準備?
他好像是看出了明雪夏在想什麼,又來了一句︰「就是把你賣了也還不起。」
「……大恩不言謝?」
「別做夢。」語氣帶著明顯的嘲諷。
「那你要怎麼樣?」她無奈嘆息,雖然不知道龍髓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听著就很厲害的樣子。而且……揉了揉仍然暖洋洋的小月復,不得不承認那東西效果很好,她覺得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為填飽肚子而勞了。
「給我做一段時間的劍侍。」
「啊?可是我已經入了門派。」
殷放不解,「那有什麼關系?」
「我不能跟著你啊……」
殷放面露古怪之色,「你以為劍侍是什麼?」
「呃……僕人之類的?」她撓撓頭,堅決不承認自己剛才想多了。
「蠢!」一個字糊了明雪夏滿臉血,順便還被他用眼神鄙視了一番。
被劍宗的人殺和追殺其實都是一樣一樣一樣的吧……
「劍宗的人已經在三百里外,你可以選擇留下來,他們或許會听你解釋。」殷放偏頭看她,滿含惡意的調侃。
「……我走。」她咬牙切齒。
雖然殷放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好人,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人的確了得。他修為應該只有築基,卻能夠在劍宗兩名金丹長老的追蹤下帶著自己成功逃月兌。
不知道是所有劍修都這麼厲害,還是只有他這麼一個特別的?
這人能夠輕易殺了劍青寒,想來也是個絕頂人物,但以前卻從過他的名字,他說的是假名?看起來不太像。
像麻袋一樣被扛在肩膀上的明雪夏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著。
追在後面的劍宗的兩名長老此時已經是滿腔怒火卻無處可發,他們用特殊手法追蹤了留在現場的血跡,原本十分順利,可後來那人好像突然察覺到了,轉身逃跑,他們追了三個多時辰愣是沒看到對方的影子。
如今追蹤香的時間眼看就要到了,若是還找不到人,恐怕回去面對宗主滔天怒火的就是他們兩個了。
兩人合計了一下,為了自身前途和性命著想,不得不使出底牌。
兩人各自從口中吐出一柄巴掌大小的飛劍,那飛劍雖小,上面卻環繞著鋒銳劍氣,正是劍修最為重要的本命飛劍。
兩柄劍在那二人神識的控下一閃即逝,朝著殷放和明雪夏的方向追去。
本命飛劍的速度比起那兩個長老的遁術可是快了不止一籌,沒用一炷香的時間就追了上來。
看到兩柄飛劍,殷放的腳步停了下來,雖說表情,但明雪夏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儼然了備戰狀態。
本來她還想開口叫殷放把自己放下來,誰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甩了出去,十分精準的掛到了樹上。
倒掛在樹枝上看著殷放和兩把飛劍糾纏,明雪夏內心十分的糾結,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感謝對方呢,還是該鄙視他一番。
就算是扔,你好歹也扔的準一點啊,為什麼專門找那種有妖獸棲息的樹扔。害她一動不敢動,生怕不小心就驚到了趴著的六階火雲豹。
開始,明雪夏只是看個熱鬧,殷放的劍招看起來很普通,不過後來她才發現,這普通的劍招每一招都精準的擋開那讓她眼花繚亂的兩柄飛劍。
想到這兩柄飛劍的主人,她在心中暗暗驚嘆,早听說年輕一輩的天驕能夠跨境界對敵,本以為是夸大其詞,現在看來是自己見識短淺。
不提別人,單是殷放就足夠嚇人了。就算不是面對面的交手,這也是來自金丹期劍修的攻擊,他能夠擋住這麼久還沒有落于下風,實力可見一斑。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殷放隨手一挑,那兩柄飛劍被挑飛了出去,隨即遠遠遁賺他一步跨出,抓著明雪夏再次遠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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