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女。
相傳在地府有一條路叫黃泉路,有一條河叫忘川,河上有一座橋叫奈何橋,走過奈何橋有一個土台叫望鄉台,望鄉台邊有個老婦人在賣孟婆湯,忘川邊有一塊石頭叫三生石,孟婆湯讓你忘了一切,三生石記載著你的前世今生,我們走過奈何橋,在望鄉台上看最後一眼人間,喝碗忘川水煮的孟婆湯——傳說。孟婆湯
這個世界在那混亂的六道中,卻是變得實在不可讓人輕語。那些因為轉生記憶猶在而發生的慘案,卻也是慢慢的增多。以至于很多人死後,寧願讓人打散了魂魄也不要再次投入六道。就是害怕自己可能在來生與自己前世最好的朋友愛人親人為敵,或者是認仇為親。這樣的混亂,讓這本來是為了天下亡魂安身的六道輪回缺失了大半功德,直到那個人出現。
「那個人就是你?呵呵,這一盤古開天卻也真是好笑。弄來弄去的戰爭不休,讓平和何存。真不知道那些老東西怎麼看待這里,居然還放任這里生長成為一方天地。哼,簡直荒謬。」石姬突然出言打斷了女孩的講述,卻是讓女孩眉頭一皺,煞有其事的盯著石姬看了一會。
女孩沒有多話,卻是自顧自的抱起桌子上那個失去了手腳的蛋,輕輕的摩挲著彩虹色的花紋,然後抬起頭來有深深的看了石姬一眼,自顧的開始繼續講下去。
這個要先從那個時代的關系開始說起,當時的那個洪荒,人族是妖族女媧娘娘創造出來的確實不假,但是妖族卻是總有一些新啟靈智的精怪喜歡啖食人肉。加上妖族又只是一些處在天庭已久的浩大種族,竟然就這樣放任下去,不多管束。人族就算再尊這女媧娘娘為人母,卻也是注定和妖族分庭抗拒,注定了只能是沒有一個好結果。
至于另一個大種族,巫族,卻是和人族保持盟友的姿態,世代往來不休。但是卻也是恪守巫族的本性,唯我獨尊,就連這人族都感覺的到巫族的幫助可能只是炫耀自己的武力的一種沒腦子的方式。但是孱弱的人族需要這麼一個盟友,也只僅僅是盟友。
再看其他,卻是一些自己都無暇顧及或者是完全是超然世外的家伙。所以,人族卻是這天地中意中最為尷尬的種族,而那個人,卻也是來自人族。
在人族和巫族交界的地方,卻是有這麼條江波河,河這岸是人族,那岸是巫族。在兩岸之上卻是有一座通天橋,連接了這兩岸生機。當然,在靠近人族這一邊的河岸上卻是有著一個土台,來往的兩族行者在此間歇息駐足,正好能賞這江波河月盈月虧時候的水潮之境。如果恰好趕上日月同天的釋放日月精華,還能看到江波河里那無數生物吞吐萬千光芒的壯麗。如果正值雪落時節,這江波河和那通天橋蒙上一層薄藹,卻是更有風情。這能一覽這美景的土台漸漸也就稱為望襄台。
這年仲夏,在人族中,人皇喜得一女,賜名為穎。同年同日,巫族帝君也得一子,喚作孟君。
這首領之子女,卻是真的天賦異稟,人皇之女善煮茶,一手好茶湯竟是能平復人心延年益壽;而那孟君卻也不凡,天生大力,卻一副儒雅之態。因為兩人一個喜好選江波河晨起第一道若水做茶湯,一個喜好在晨起河邊寒氣中練習體魄,倒是就一來二去的相識相熟。加之兩人都是正值懵懂之年,這一來二去,卻是誰也不知道這兩人竟關系親密如斯。
時年正值兩人成年之際,卻也是所有人最害怕到來的時候。因為按照之前六道之中逃逸出來那些沒有忘記曾經記憶的魂靈來看,這成年之際,那前世散逸的記憶就會回到這軀體之中。如果沒有還好,但是一旦有了記憶的回歸,就只能隔離部族的嚴加看管,直到確認這前世對今生無大礙才可以。當然,也有甚者,會選擇直接滅去這些記憶回歸的人兒也不一定。
這一夜,兩邊都是一陣緊張,生怕最後听到的消息是自己王的子女會成為他族轉生之軀,幸好,到了最後,,這兩人卻是沒有太大異樣傳出,就放任他們繼續如初生活。
次日,在江波河邊的望襄台。兩個人卻是相互依偎對坐。
「孟君」「穎兒」兩人同時開口,卻又同時緘默
「你先說」又是同一時間開口。
「穎,我先說吧。可能我們剩下的時間也就只有這麼久」孟君希冀的看了穎一眼。然後繼續說道。「昨天我瞞住了所有人,成年之際,我並不是沒有自己的記憶,只是這記憶卻是只有殘余,沒有像是那些人一樣會昏過去什麼。但是就是這些,我卻不知何去何從。」
穎看了看自己偎依的孟君,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只是將自己更深的投入了他的懷中。
「真是巧了,我也是這樣的經歷,只是,我可能比你接受的會多一點吧。我記得,我們前世,都是鴻。」穎的聲音剛剛飄出,身後懷抱著她的孟君,卻是全身一震。而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孟君驚訝不已「我們來自最後的鴻,卻被人打的身死,這僅剩的殘魂,不願割舍彼此。在那輪回前卻還是要牽著彼此的手。」
「你,」孟君說完,皺起了眉,像是這記憶斷續太多。
「苦命啊,輪回中的撕扯大半讓你承受,現在記憶還是我來給你說吧。在那里你我向著人族而去,但是我們過于沉重的記憶讓後土娘娘察覺,最後,你被拉進巫族輪回,我卻成了人族。」穎輕輕抓起那雙手,慢慢的十指相扣。「前世未成君屬,望今生可得君疼。」
孟君終于放下緊緊皺起的眉頭,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想通了一切「願與君老,願與君同。」然後環抱起了懷中的那個伊人。四目相對,含情待發。
可是,事請總會在你認為理所當然時候,突顯異變。
「你們,你們兩個不肖子。」一聲怒喝,在望襄台之上的通天橋上傳來,卻是嚇得倆人瞬間端坐看去。那人竟是穎的父親,人皇至尊。
此時的人皇已經沒有原來威嚴博大的姿態,有的只是怒極的散發之姿。他一聲不發的看著面前兩人,最後從身後抽出一條鞭子,直愣愣的向著孟君抽去。
「慢。」只听見一聲洪鐘般的悶喝傳來,而那鞭子卻已經出手而去,在空中劃開了道道裂紋,竟是空間也出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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