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真真,把它喝了。」阮穆青正神清氣爽的坐在蘇真真的床前,溫柔的看著蘇真真醒來。
蘇真真擰著眉毛,「為什麼還要喝,已經小半月了,我的風寒早就好了。」剛醒就讓人喝藥,哪有這個道理啊。
阮穆青突然笑了,「風寒是好了,是你的身體太單薄了,這是給你補身體的。」
「乖,快把它喝了。」蘇真真對著藥碗一蹙眉,將頭別過去。
「別打岔,你昨天晚上為何點我的穴道。」
阮穆青依然帶著招牌微笑,「你先把這樣喝了。」
「喝了之後告訴你。」
其實每次喂蘇真真喝藥,阮穆青都恨不得砸了這藥碗,是卻還是極力的忍住自己的沖動,拼命的告訴自己,愛蘇真真,就要愛蘇真真的一切,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
阮穆青手中的藥,是安胎藥。
看著阮穆青面上帶著笑意,是眼中卻帶著堅定,其實某方面阮穆青還是和冷君寒挺像的,例如決定了什麼事,便誰也改變不了。
冷君寒,該死,怎麼自己又會想起他。
蘇真真晃了晃腦袋,想要將冷君寒遺忘,是很多事情越想忘記,便記得越清楚。
自己最近是怎麼了,怎麼常常想起以往的事,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端起阮穆青手中的藥碗,捏著鼻子,咕咕的一下喝光,阮穆青早早就備好了蜜餞,蘇真真放一顆在嘴中才緩解了藥的苦。
不禁懷念現在的西藥。
「好了,現在該告訴我到底生什麼事了吧。」眼見著阮穆青手中的藥碗見底,蘇真真再一次問道。
沒想到阮穆青卻雲淡風輕的回了句,「沒什麼,人在江湖,哪還能沒幾個仇人呢。」
阮穆青說的到不輕不癢,是那樣嚴肅的表情和緊張的眼神,即使是仇人也該是個強大的仇人吧,蘇真真悄悄的打量阮穆青上下,見著還是完好才放下心來。
此時的她並不知道,阮穆青外面的世界,因為她,已經鬧翻天了。
「還有,阮穆青,怎麼不見香柳。」
蘇真真不經意的問道,以往這個時候香柳應該是在一旁候著的啊,怎麼今天沒了蹤跡,蘇真真想,小丫頭是不是在偷懶。
阮穆青眸中一閃,「一會兒換個人給你伺候,香柳鄉下家有事,我準她回家了。」
其實阮穆青是不敢再用香柳伺候著蘇真真了,上一次,是他疏忽了,才會讓香柳不經意間走漏了消息。
蘇真真有些惋惜的說道,「這樣哦。」
這麼多天香柳一直照顧著她,忽然離開了,蘇真真還覺得有些別扭,而且好不容易跟香柳混熟了關系,這來了新的下人,恐怕又要費一番功夫了。
「對了,對了真真,現在,你的身體也好了,總不能在房間里悶著,要不你想去哪我帶你走走吧。」阮穆青試探著問道。
這句話到著實讓蘇真真意外的很。
香柳雖然藏著掖著不說,是蘇真真也知道,是阮穆青的意思,讓自己不要到處亂走。
如今他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主動提起要帶自己出去逛逛。
「或者,我們離開這個地方。」
蘇真真不置信的瞪大眼楮看著阮穆青,「阮穆青,你在說什麼呢。」
她怎麼能跟阮穆青一起離開呢,于情于理都不是這麼回事。
突然胃里一陣翻滾,蘇真真知覺的難受的很,忍不住的想吐。
阮穆青緊張的拍著蘇真真的後背,「真真,你怎麼樣了?」
蘇真真擺擺手示意阮穆青沒事,只是干嘔,「能是最近藥喝的多了所以有些不舒服。」
扶著蘇真真躺好,阮穆青道,「是我疏忽了,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安頓好蘇真真,阮穆青揉揉吃痛的腦袋,映月早早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等在門外。
「嘖嘖嘖,阮穆青,真不是月如說你,你……」
還未等映月的話說完,便被阮穆青拎著衣袖帶了出去。
「哎,輕點輕點,新做的衣服,別弄壞了。」映月不停的在抱怨著,剛剛喂蘇真真吃藥時的溫柔去哪了,竟然這麼粗魯的對待自己,映月鄙視阮穆青重色輕友。
「哎呀,好了阮穆青,快放手。」眼見著離開蘇真真閨房很遠,映月掙月兌了阮穆青的束縛,氣鼓鼓的看著他。
毫不客氣的說道,「你打算瞞多久,你又能瞞多久。」映月指的是蘇真真肚里的孩子。
隨著時間的流逝,即使阮穆青瞞著蘇真真,是她自己也會察覺,最起碼肚子也會越來越大,再神經大條的人都該知道自己是有了身子。
每每月如提起此事,都像是把利劍劃過阮穆青的胸口,想拔拔不出來,就生生的卡在那里。
是這卻是個必須面對的問題。
映月似妖媚的水蛇一般攀上阮穆青的肩膀,悄悄的在阮穆青的耳邊道,「別說做兄弟的沒有提醒你,若是你真的打算跟俺女人過一輩子,她肚子里的孽種是萬萬留不得的,若是你還沒有考慮好,那就找個機會將她送回去,那樣的女人不值得。」
「你阮穆青要什麼女人沒有,又何苦看上他人的王妃……」
阮穆青要的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既然他認準了蘇真真,就不會輕易的改變,更不會嫌棄她。
阮穆青是個明白人,偏偏在感情上犯了糊涂,月如和映月也是為他擔心,見阮穆青算是听進去自己的話了,映月也算是長出了口氣,月如交代的事還好沒有辦砸,這小妮子跟阮穆青扭氣,嘴上說不想再管阮穆青的破事了,實際上還是擔心的不得了。
「如果你下不去手我以幫你,你好好考慮。」臨走時,映月拍著阮穆青的肩膀說道。
他這一生,雙手沾滿了鮮血,是那些人都是自作自受,像還未出世的嬰孩,他也是不忍心,是為了兄弟,他連命都以不要,又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這就是兄弟之間的感情。與女人不同,純粹而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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