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手中端著特意為蘇真真熬制的藥,站在蘇真真房外,瞥了眼阮穆青的存在,努了努嘴,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心里暗嘆,蘇真真,為了兄弟的幸福,是我對不起你。
對于映月端著藥碗的出現,蘇真真還是吃了下驚,「咦,怎麼是映月你?」
在春花館的時候,蘇真真曾經看到過映月,月如告訴她,這個是阮穆青的人,自從搬到這里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面了,如今看他還是很驚訝。
「阮穆青呢?」蘇真真眼臉微抬,試探著問道,畢竟映月的脾氣她不熟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其實蘇真真是能看出月如對自己有意見的,因為自己的身份確實令人尷尬,不知道映月是對自己如何看法,保不準跟月如一樣,是不看好自己的。
蘇真真這樣想著,心里便對映月有了幾分估計,說話間也多了顧慮。
哪知蘇真真卻是完完全全的想錯映月。
只見映月帶著一臉妖孽的笑意溫柔的看著蘇真真,盡顯對一個兄弟喜歡的女人該有的照顧,「昨天不是有個仇家來尋仇麼,還有點瑣事,阮穆青不放心你,特意讓我來照顧你。」
親昵的扶起蘇真真,「來,把藥喝了吧。」
雖然映月的態度是好的,是蘇真真只覺得自己身上涼意四起,映月他不必月如,月如雖然也時常的打趣,是眼中滿含著忠誠,是映月不同,雖然表面上映月看起來要更平易近人,是蘇真真總覺得映月的眼楮深不見底。
要知道,很多時候,眼楮以說明許多問題。
「哦。」蘇真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從映月手中接過藥碗,畢竟之前從未接觸過,總不能讓人家喂自己吃藥吧。
「仇人很厲害麼,阮穆青他沒事吧,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似是不經意的問出口,是卻讓門外的阮穆青听的心一驚。
只見阮穆青雙眉緊緊的擰在一起,嘴角下揚,連以往標志性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映月咯咯的笑了起來,「他啊,你就不用管他了,他自有分寸,不會出事的。」
將藥碗向蘇真真面前推了推,「快喝吧,要不一會兒涼了就影響效果了。」其實映月的心里也在緊張,對付仇家他會絲毫的不客氣,是面對那樣一個小生命……
蘇真真也不疑有他,想著又要喝這巨苦的湯藥,蘇真真緊皺著眉頭,剛想著要一飲而盡。
突然面前閃過一個人影,快速的將自己手中的藥碗奪去。
看清來人的面目,蘇真真睜大了眼楮,「阮穆青你干什麼,怎麼了?」
顫抖的指著映月,「映月……映月說你有事出去了,怎麼又回來了,是事情辦完了麼?」
阮穆青神色不明的看了眼映月,將手中的藥碗一下子仍在門口,藥碗破碎,伴著藥汁濺了一地。
蘇真真低呼,「阮穆青你……!」
不理會蘇真真,阮穆青看著映月有些糾結的說著,「映月你先出去,我有事要跟真真說。」
映月不由得臉色一沉,雙眸中涌動著不明的光澤,神色復雜的直視著阮穆青,終于還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也罷,到底是你自己的事,我也懶得再管。」
賭氣般的離開。
蘇真真心底一緊。看著阮穆青陰沉的臉色,蘇真真有種不好的預感,是仍然不願相信,兩人就那樣相互看著,是誰也沒有開口。
良久,阮穆青似下了極大的決心,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直視著蘇真真的眼楮,語氣平緩的說道,「真真,這麼些日子朝夕相處,你也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蘇真真心一驚,不敢直視著阮穆青那真誠的眼神,將頭低低埋下,沒有言語。
阮穆青對蘇真真的反應一點也不例外,徑自慢慢的說著,「映月手中的不是補藥,而是……打胎藥,你懷孕了。我從冷王府將你帶出來的時候,你便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蘇真真身子一怔,不置信的望著阮穆青的眼楮,甚至希望阮穆青突然撲哧一聲的笑出來,然後告訴自己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呢。
是阮穆青的神色是那樣的嚴肅……
「是我一直自私的瞞著你。」阮穆青低聲說道。
「能是有些突然,是真真,這是我的真心話。」
「我不想讓你恨我,真真,我讓你自己選擇,跟我在一起,即使你打算留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我會視如己出。」
阮穆青似泄般的將自己心中的話悉數說出,突然覺得原來這些話也不是那麼的難說出口,深情的抱住了蘇真真,阮穆青恨不得將蘇真真揉碎了在身體中,這樣他們就不會分開了。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粉碎了阮穆青所有的美夢。抱住蘇真真有力的雙臂一點點的松開,阮穆青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有些驚愕,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心痛。
驀地,阮穆青突然的笑了,笑的那樣的蒼白,那樣的令人心酸。
似喃喃自語般的說著,「我早該想到如此,是我一廂情願的。」
背對著蘇真真不願再回頭看她,阮穆青怕自己會後悔,後悔自己今天的決定。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無力的說了這麼句話,阮穆青似逃一般的離開。
門外,映月與月如早早的等候在一旁,看著阮穆青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
月如心疼的說道,「阮穆青,你這又是何苦。」
阮穆青,你這又是何苦,他自己也不停的問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冷王府和相府她都不會回去,能去的也就只有玉石鋪找她的手下,月如你去派人通知冷君寒。」
真真,再見了,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
樓家和顧十三都不會輕易放過你,離開了我,只有冷君寒能保護你。
我終于還是將你放回冷君寒的身邊。
眼角有滴淚滑過,阮穆青悄悄的拂去,那必定是苦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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