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不是讓你去保護小姐的安全嗎?怎麼弄成這樣子。」
木琛原本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蘇真真給他整理好的商業材料。
見著衛芸神色匆匆,胳膊上還帶著血跡,臉上難得的出現了波動。
將手中的書放下,手腳麻利的為衛芸包扎起來。
看著一直默不作聲的采綠,木琛只覺得眼熟的很,是一時間又叫不出名字。
衛芸休息了好一會方才有力氣的開口說道,「她名喚采綠,是樓夕顏的貼身婢女,」
木琛微微蹙眉,雙眸看不出表情,靜靜的等著衛芸的下文。
「原本我是去保護小姐的安全的,是突然現采綠她鬼鬼祟祟的出門,心知一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便跟了上去。果然這小丫頭是回了樓家。」
衛芸不屑的說著,「不知道又跟樓夕顏合計什麼損招了。」
采綠不甘心的瞪了眼衛芸,是卻又不敢聲張,剛剛的事情他還未反應過來,何況現在又是在人家的地盤,撕破臉對自己沒有好處。
「原本我正打算回去呢,卻正好見著她被人追殺,就一時好心將她帶了回來。」
「對了,哥哥去善後了,話說那人的武功還真是不低,差一點我也隨著這丫頭一起去了。」
采綠咬著白的嘴唇不住的顫抖。眼中藏不住的懼意,雖然衛芸輕描淡寫,是看見采綠這個害怕的樣子,便知道定是十分凶險。
話落,門口便傳來緊促的腳步聲,衛芸一驚,眉心輕攏,緊張的直視著門口,見著是衛海才著實松了口氣。
木琛緊皺的眉頭問道,「衛海,處理干淨了嗎?」
現在這個地方還不能被人現。
原本蘇真真都計劃好好的,樓夕顏兒子滿月宴的時候服下假死藥,惜千算萬算人算不如天算,蘇真真一時大意,被樓夕顏設計小產,事情也推遲了。
當日他在王府也只是匆匆的見過蘇真真一面說了幾句話便沒有多說,蘇真真只是讓自己先不要輕舉妄動。
待她恢復再慢慢的讓樓夕顏一點點的還回來。
這筆賬總是要算的。
衛海底氣十足的拍著胸脯說道,「包在我的身上了,都解決好了。」
轉身對著衛芸吼道,「你說你傻不傻,為了這麼個人差一點就搭上自己的性命。」
衛海沒好氣的說著,雙目瞪著采綠,頗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感覺。
衛海張的本身就有些凶悍,這麼一起脾氣來,讓采綠連連嚇得脖子一縮。今天的打擊太多了,讓她以往的狐假虎威都沒了氣勢。
木琛拍了拍衛海的肩膀,「好了,幸好阿芸沒多大礙,她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說罷,木琛隨手遞來一杯茶給衛芸,還是木琛細心。
衛芸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下,毫不在乎形象的半嘲笑半開玩笑的說著,「看你一天雖然嫉妒心挺重的是卻也膽子小的不行,究竟是得罪了誰,居然想要你的性命這般不隱藏。」
青天白日,他選擇明目張膽的動手,看來這人是鐵了心的要采綠的性命,半分情面也不留。
采綠仔細的回想著,自己從前是樓夕顏的貼身婢女,也算是的臉,並沒有與什麼人有非要置人于死地的仇恨不,若要是真的有仇恨的,她還是和衛芸的仇比較大。
想到這,采綠眼瞼微抬,「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原先還想著她只是個普通的小丫頭,是來想著跟自己爭側妃娘娘的寵愛。是她突然失蹤,采綠心中便隱隱的覺得衛芸沒有那麼簡單,正如她失蹤和出現都是那麼突然。
特別是今日還見著衛芸居然有那麼利索的伸手。真是讓自己目瞪結舌。
她甚至有些懷疑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導自演。
看出了采綠的懷疑,衛芸嘖嘖嘖的扁起嘴來,「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要是想要你的性命,還用這麼大費周章,只有一個手指頭便以碾死你。」
木琛悵然一笑,「正如你所見的那樣,阿芸一直都是說一不二,她要你死,絕對會先自報姓名,讓你死的明白。」
「你還是想想是不是自己得罪了其他狠角色卻沒有在意。」
采綠喃喃的說著,「我會得罪誰呢,小姐今日已經求了老爺還了我的賣身契,從今以後我就離開王府那些是非了……」
采綠一時腦袋沒有運轉過來,是這些話落在木琛的耳中卻激起了層層波瀾。很明顯,當局者迷。采綠這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是只要慢慢的細想,到底是誰想要了她的性命呼之欲出。
思量一番,木琛提點著說道,「且不說你知道多少事情,但是你服侍了樓夕顏那麼久,為何她突然放你離開……」
木琛的雖然委婉,是卻也很明白。采綠憑什麼會得到樓夕顏那麼大的恩賜。
若是他直接說破,倒有些挑撥離間的感覺,他要做的就是引出問題所在,讓采綠自己慢慢的覺悟,這樣她才會徹底的對樓夕顏失望,說不定還會有助于小姐在王府中的局面。
木琛的雙眸中淡淡的一閃。
采綠突然腦中一個念頭劃過,險些攤在地上,直到扶住了桌子才堪堪的站住。
之前自己一直沉浸在獲得自由的喜悅中,卻從來沒想過一向記仇的側妃為何會突然給了自己那麼大的恩賜。
自己知道了側妃娘娘那麼多秘密,又怎麼會放心讓自己就這麼平安無事的離開。
現在想想樓老爺的表情,還有趙四那憐的眼神。
只是因為自己將不久人世。
臉上的驚恐也越來越多,采綠如至冰窖,涼意由後背而生,游走全身。
側妃娘娘……居然這麼心狠。
侍奉多年,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便無情的舍棄,當真是一點情分都不留,虧自己這麼多年還盡心盡力的忠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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