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讀了高一高二也平平淡淡沒什麼事,一直到了高三,這一學期起我就一直覺得讀書沒啥意思;放學回家吃晚飯的時候,我爸跟我媽談起了今年村里征兵的事,報名人數今年比較少,體檢一刷下來,怕任務都完成不了。
我一听來了精神,趕緊跟我爸說︰「爸,我去幫你湊個人頭唄,反正周日體檢我正好不用上學,怎麼樣?」
我爸听了以後也不吭聲,看著我媽。而我媽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馬上說︰「不行,今年高三要高考了,好好讀你的書,湊什麼熱鬧;」我就知道我媽會不同意,嘻皮笑臉地說︰「我只是幫爸湊個人頭,別到時候上面領導說我們村那麼多人,怎麼來體檢當兵的就這麼幾個?你說爸會不會很丟臉?再說我也18歲了。」
「不行就是不行,多你一個少你一個反正都是那麼一回事,你在家老實呆著;」還是被我媽一口回絕了。
等到周日那天,一早六點我就起床坐在門口等著我爸;其實我覺得讀書越來越沒意思,而且進入高三以後,同學們也好像瘋了似的,教室里貼滿了各種勵志的字句,每個人的學習就進入了瘋狂模式,就連每天上廁所也帶著書,而我覺得書里的東西我都會了,看來看去也就是那麼回事,真考上大學的話,還要過幾年這樣的日子未免也太乏味了;這段時間以來,看七姑的那本《太玄匯篇》比看課本還多,特別是陣法一類的,可以說能弄到那些所需道具和法器的話,我就能擺弄得出來;口訣和手訣我只需看上一兩遍便記得住,只是有沒效果我就不知道了。听到我爸那天談征兵的事,一下就對我胃口了,而且听他說今年招的還是海軍,想想都帶勁,這可是我從小到大一個藍色的夢啊!一望無際的海疆,身穿白色水兵服,手握鋼槍英姿颯爽地守衛在海邊線上!不管如何,只要體檢沒問題,一定得想盡辦法去當兵。
我爸準備出門時看我坐在門口等著,也沒說什麼,騎著摩托車帶上我,直接去了縣組織體檢的醫院;
到了征兵體檢點以後,人都來得差不多,我爸把我們村參加入伍體檢的人員集合好,一人發了一張表格,我拿了一張跑到角落里填好後,正想找第一個體檢點,這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喲!這不是陳小鵬嗎?怎麼這家伙也跑來應征入伍,我走過去直接從他背後拍了一下,小鵬嚇了一跳,回頭看是我便說︰「陳淼你怎麼也來了?不會你也想當兵吧?」
我看小鵬表情有些驚訝,好像不太信我是來體檢當兵,也難怪,我學習一向不錯,今年正好高考,要去當兵的話,他肯定也不太信。我摟著小鵬的肩膀說道︰「你這話我正想說呢?怎麼你打算不考個大學跑去當兵?不過你這身體能行不?平時體育課跑個一千米你就喘得不成樣子,別到時候到了部隊要被拖著跑。」小鵬被我這樣說顯得很不服氣,但也懶得跟我計較,認真的對我說︰「我是真的學習不行,你嘛,考個二批以上的大學估計沒問題,我的話別說二批、三批了,恐怕連野雞大學都考不上,到時候別說丟人了,家里的老頭子估計要打斷我的腿,這次有這機會報效祖國,我怎麼能錯過!」
我倆說完開始了體檢,從第一個體檢點到了最後一個,好像都出奇的順利,等到體檢表蓋滿了一個個章,算是今天的都合格了以後,我拿著表格走到了老爸面前,我爸看了表以後有點意外,因為全村二十多個來體檢的只有我和另外一個合格,其他的不是這不好就是那不好,全被刷了下來。我對我爸說︰「爸,體檢全合格的話,我想去當兵,不想再讀書了,沒意思。」我這話好像是在我爸意料之內,他也不驚訝,就說了句︰「你媽同意的話,我沒意見,不過先別高興,明天還要做血常規之類的。」
回到家,我媽問我是不是跟著我爸去體檢了,我隨便說只是去湊湊數,賺個誤工費;她也就沒當回事。第二天一早去查血常規和尿檢也都正常。村里兩個名額去當兵,正好合格兩個,我雖高興,但我媽這關怎麼辦,看我爸他是沒意見,老媽這關怎麼過?
過了兩天,傍晚我放學回家老遠就听到爸媽在吵架,進屋以後才知道是因為我要去當兵的事;我爸當過兵,上過戰場,當初因為俘虜問題被直接退了伍,心里應該有遺憾,所以希望他的兒子能去當兵。不過我倒是很少听他提部隊的事,平時問他,他也不太說,估計是身邊太多戰友犧牲不願意去回憶,他打越南殺俘虜這些事還是我爸跟他戰友喝酒時听到的。我媽呢就我這麼個兒子,而且正準備考大學,按他說的他所有希望都放我身上了,肯定不會讓我去當兵的。我媽問我自已是怎麼想,我當然說我想去當兵,學習沒意思,不想讀下去。最後我爸跟我媽倆人吵了幾天,我爸贏了。而且還托了關系,把高中畢業證弄到手,這樣我算是能光榮入伍了。
入伍當天來到了火車站,我爸媽也跟著來了,大家伙都穿了藍色的軍裝,胸前戴著大紅花背著背包,看到了小鵬也是和我一個行頭,心里高興當兵也有個伴;小鵬更是驚訝,根本就不相信我會當兵,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你是認真的嗎?哈哈,這回有伴了,咱以後可是同學兼戰友!」
部隊帶兵干部讓我們列好隊,然後一個個登上了火車,我和小鵬一起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車里嘰嘰喳喳的,大家都對部隊充滿想像和好奇。當火車緩緩開動的時候,我看了一下窗外,這時發現我爸跟我媽正在窗外的不遠到處張望找我,而我媽的雙眼都是淚水,我急著想打開火車窗戶,才發現火車窗戶根本是打不開的,火車的速度快了起來,他們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內,心情一激動眼淚也要跟著掉出來,這種感覺有生以來第一次!
火車在鐵路上走了兩天兩夜,明明去海南只要一天的路,但真不知道為什麼開這麼久,轉得我們都暈頭轉向,只知道一路上不停的有新兵上車,在湛江終于停了下來轉坐了船,坐了八個小時的船後,算是到了海南島了,熱帶海島的景色就是漂亮,碧海南天,一顆顆的椰子樹上面都掛滿了椰果,還有那些不知名的熱帶植物;最後又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終于到了我們的部隊所在地。
我們三四百名新兵被拉到一個樹立著**雕像的廣場,分成了幾個方隊,一個肩上帶滿星星像是領導模樣的人把帶我們來的軍官都叫到了一塊,商量了一會以後,其中一個應該是參謀之類的軍官拿著文件夾開始點名,點到名的就上他指定的解放車,這時我才知道是在分新兵連。
這會把我們同個鎮一起來的二十幾個人分了六七個地方,陳小鵬和我都分到了基地教導隊新兵連,他正站另外一輛解放車上沖著我擠眉弄眼,我倒是沒去理會他,心情沉重了起來,沒在路上的那興奮勁,估計是質疑自已選擇了當兵到底對不對。
車把我們垃到了基地教導隊新兵連,班長們早已列好隊歡迎我們這批新兵,把我們一個個接下車後,幫著提行旅拿背包。教導隊新兵連分一連和二連,陳小鵬分到了一連,我很幸運的被分到了新兵二連,為什麼了,因為當我被接到了二連的營區以後才驚奇的發現︰乖乖!原來二連的一、二排是男兵,三排是女兵;這下忘記了旅途的勞累,精神勁刷的起來了,讓我想起那個什麼藥的廣告︰「走起路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但很快也就失望了,因為班長警告我們不許和女兵說話。
連隊的房子是老式的三屋樓房,應該是六七十年代的建築了,樓房後就是圍牆,圍牆外是一片大不的山林。
我被分到了四班,班長張德生領我回班里後,把我們班先到的新兵戰友黃簡東、方浩、徐明杰、萬萌萌還有姚進利一一作了介紹,戰友們熱情的幫我又是鋪床問長問短。
過了幾天,其他各地的新兵都陸續到齊後,新兵的訓練正式開始了,每天的訓練內容也比較乏味,除了隊列就是體能;班長張德生是個湖南人,6年的老兵了,整天板著個臉,對我們要求比較高,簡直是個追求完美的人,訓練時誰要跟不上就是一腳,而且那力道目測應該是挺痛的,我運氣一直很好還沒挨過,倒是大個子的排頭兵黃簡東,不知道是個頭大反應慢還是別的原因,反正每次他都是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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