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行人生路 第二十章 張營長

作者 ︰ 天海老兵

一覺睡醒已是下午三點,和牛眼班長洗漱了一番便回了連隊,牛眼班長帶著我回班里看到蘇揚便道︰「人給你送回來了,以後記得對他好點,這可是我弟弟!」說完便轉身走人,蘇揚在後面連聲說好,直至牛眼班長走遠,耷著眼問我︰「你們啥時候成兄弟了?這幾天都干啥去了?」

「哦,一班長叫我幫他干了點私活,交代我不準說出去,不然要我好看…」我這麼一說吃準了蘇揚不敢再問,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里直偷笑;

他無趣地走後,班里的戰友倒湊熱鬧的問我這兩天忙些什麼,看我總往三樓跑,我跟兄弟們還是那個說法,一班長不許說,不然我吃不了兜著走,不過還是偷偷地走到江浩耳邊小聲的道︰「飲事班旁邊那口大水井以後可以用了,不用再去找搖井了!」搞得江浩有些莫名其妙。

兩三天沒睡好,晚上還沒到十一點听到蘇揚的呼嚕聲我便把書扔一邊,關上手電筒直接睡覺;

迷迷糊糊中,我起床來到了一個四周陰冷,霧氣灰霾的地方,迷茫地往前走著,我有點著急,著急著想走出這個地方,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立領中山裝的男子,男雖是一張長臉看起來神采英拔,雙目如柱,卻帶著死亡的氣息,而這氣息更似是一個強大的氣場;

男子由遠而近向我走來,眼光始終是盯著我看,走到我跟前停住了腳步,一臉邪笑,道︰「察查司大人,許久不見一切可好?」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迷茫中我回問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繼續盯著我笑道︰「這麼快就忘老七了?我是來感謝察查司大人你出手相助的,躲在陽間幾十年拘不到的怨魂終于回我豐都城了!」

「老七?老七是誰?」從睡夢中我喊著醒了過來,值班排長已吹響了起床哨,戰友們正是整理內務;

江浩在下鋪歪著頭奇怪地問道︰「什麼老七?」

我大汗淋灕地坐在床上,原來是做了個夢,這穿白色衣服叫老七的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突然做這樣的夢?沒時間再去疑惑,我胡亂回答了江浩以後趕緊起床整理內務,要不蘇揚看到又要罵人;

吃完早飯後,通信員送來了一封信,說是只寫著「xxx汽訓營陳淼收」,沒寫明連隊,他到營部的時候看到才給我拿過來的,奇怪了,平時我就只跟家里寫信,並沒有和其他人通信,還會有誰寫給我,看信封上字體清秀應該是個女的;

撕開信封一看,我去,劉青青!這瘋丫頭居然給我寫信,還知道我在汽訓營?不對!我來汽訓營肯定就是她搞的鬼,要不她不可能知道我會分來這學開車;雖我不想去基地特種大隊,但她也不能擅自決定我去哪,肯定是背後她讓那個暴發戶老爸找的關系;

死不要臉真不害羞,信中一開口就問我想她沒有,搞得很熟一樣,想毛啊想,她劉青青不來這麼一封信,我還真一時沒去想起過她這麼一個人;信中還告訴我她學了三個月的醫護專業,已分在海軍醫院里面工作,我去,就她那馬虎樣還做醫護人員,其它盡扯些有的沒的,越想越氣!匆匆把信看完直接扔挎包里去;

上午訓練完回來都快十一點了,班長蘇揚說營部的領導找我,讓我自已過去趟,我有些莫名其妙,叫我去營部干啥?

江浩在一旁小聲問我是不是這幾天惹了什麼大事了,怎麼會突然叫我去營部,而且連揚蘇都不知道什麼事;說得也是,來汽訓營三個來月了,別說營里誰跟誰我分不清楚,就連營部我都沒踏進去一步,像我們這些小學員在這里太渺小了,渺小得營里的干部都懶得看你一眼,怎麼會突然叫我過去;

我有些戰戰兢兢的來了營部,站在營部辦公室門口左看右看一個人影都沒有,正在納悶來了一個文書模樣的老兵問我︰「你是陳淼嗎?」

我有些緊張地站好答道︰「報告班長,我就是!」

老兵笑了笑指著前方道︰「他們就在營長辦公室等你,你自個過去吧;」說完他拿著一堆文件離開了;

順著他指的方向,我來到一個掛著「營長辦公室」牌子的門口,緊張地先把自已的軍裝整理好以後,有些僵直地站好軍姿喊道︰「報告!」

房間里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進來吧!」

我推開門一看,第一眼就看到坐到沙發上的牛眼班長,用那雙牛眼瞪著我看,表情卻是笑眯眯的,牛眼班長這幾天跟他混得熟,也覺得沒什麼了,有他在心放松了些;而旁邊坐著一個虎背熊腰的大胖子,目測應該有一百八十斤左右,中校軍餃;

大胖子轉過頭看著我,一口北方口音笑道︰「你就是陳淼?咋這麼年輕,趕緊過來坐!」

「是!」我把門關上後,走到牛眼班長旁邊的一只皮沙發,很不自然的坐下,心里正在尋思他們找我來干啥;

牛眼班長看我極其不自然直愣愣的坐著,哈哈笑道︰「我說你能不能別那麼不自然,又不是別人,這是我們張營長!」

我起立喊道︰「營長好!」

「坐下坐下!到我這里就不要那麼拘束,來先喝點水;」張營長邊招呼我坐下,一邊倒了一杯茶水放我面前;

看到張營長比較熱情,我感覺上自然了一些,其實也並不是我膽小上不了台面,而是張營長確實很有氣場,這種氣場每個人不同,氣場強的人走到哪不管熟不熟悉總是最先掌握主動權,給人有一種壓迫感;氣場弱的人卻相反,往往半天接不了一句話,或最角落的就是他;

張營長接著說道︰「沒想到壓在我心里幾十年的事最後讓你這位新同志幫忙處理了,今天得感謝你啊!一班長他不親眼所見我還真不相信;小陳,你是哪人啊?今年多大了?」

「哦,營長,我是廣東人,今年19歲了;」

「19歲,多好的青春啊,很多沒來當兵的還在娘窩里撒嬌呢,想不到你這麼年輕就有這些本事,而且听一班長說你這些本事都是從一本書中自習而來,不簡單啊,真是有點聞所未聞!不過小陳,像這些事要注意保密,只能你、我和一班長三個人知道懂嗎?」張營長在拉家常的同時不忘提醒我注意保密,應該是怕我年輕不懂事,回頭把這個事拿到戰友里面顯擺,其實他不用交代我也懂得這點,估計這張營長今天把我叫來的原因這點也是其中之一吧;

我連聲說答好以後,一旁的牛眼班長說道︰「營長今天找你來是想請你吃頓飯,一會午飯你就在營部食堂吃就行,就咱三個;」

「知道了,牛眼…哦不,一班長!」我話一出暗叫不好!可能是我今天太過緊張了,之前都能及時改正,可這次居然把牛眼兩個字完整的說出來;

不出所料,牛眼班長那雙牛眼這回瞪得更大,手指著我說道︰「等等,你小子剛剛叫我啥來著?以前我就覺得不對了,叫我的時候老先有個牛字,原來你背地里叫我牛眼啊!」

牛眼班長話沒說完,張營長已在一邊哈哈大笑,道︰「他外號本來就叫牛眼,小陳你本來就沒叫錯!」

被張營長這麼說,我倆也都笑了起來,沒了剛才那種拘束的感覺;其實我也可以看得出牛眼班長跟張營長感情不一般,就憑他坐沒坐相半躺在皮沙發上就可以猜出來,張營長有的沒的問了我一些問題以後便帶著我們到營部食堂吃飯;

雖說是營部食堂,其實就是和三連的食堂在一起,只是隔開了再弄兩個包間模樣,而營長好像也特別交待,飲事班弄了不少好吃的擺了滿滿一桌,松花魚、大排骨、紅燒肉…什麼都有,看得我口水直流,其實也不能怪我饞,只是從新兵連到汽訓營這半年多來,每天吃的雖說是四菜一湯兩葷兩素,但所說的葷菜里面根本找不到幾塊肉,素肉見不著什麼油,而湯卻是傳說中的米湯,每個周日不訓練還規定吃面條,前晚徐老板請了涮羊肉,今天又可以開洋葷,心里當然是不亦樂乎!

我不客氣的狠狠地吃著,三人邊吃邊聊,張營長並沒什麼架子,相反卻挺平易近人的,吃到一半我們扯到徐老板和徐老道,營長壓小音量說「以前三清觀的徐老道說他有官祿,最少能干到營長,後面真的當了營長了;」問我是不是和他一樣都懂看相;

其實會道術不一定就會看相,我從書中學來雖說都是正宗道法,但道家起源于黃帝時期,成長于商末,發展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分流,分流何止百宗,而術有專攻,會捉鬼的不一定就會看風水,會看風水的不一定能捉鬼,看相也一樣;更何況我只是從書里學來些皮毛,不敢賣弄,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胡說;

不過看張營長一張同字面,且額必寬廣,面不露骨,官祿宮須平滿,還是附和地說道︰「這方面我就不太懂了,不過營長你一看就不是凡人,滿是貴氣;一班長一看就是福將,一臉凶相;」說得張營長哈哈大知,一班長牛眼直瞪直罵我沒大沒小,一頓飯開開心心吃到了快一點才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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