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妹來換吧!」
這句話依舊不斷的響蕩在眾人腦海里面,甚至很多過路人在听到這話的時候,也呆愣的停住了腳步。他們本來也沒打算要圍觀的,畢竟有這麼個殺神在,膽敢用眼神掃過來的都沒幾個。
可是在他們听到那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質疑與愕然,似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這竟讓他們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什麼殺神早已忘的一干二淨,一個個就像螞蟻聞到了甜品迅速圍了過來。他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有膽量,能在血妖面前說出這番話來。
幾分鐘過去,于是一傳十十傳百,整個交易廳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都有了這麼個流言。
「听說有人罵了血妖。」
「真有哪個不長眼的這麼大膽,我看看誰呢?」
「不是吧!血妖也敢罵,這家伙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
「那可不是,這家伙背後的老家伙可不是吃醋的。」
「這家伙完蛋了。」
「走,趕緊圍觀去。」
「……」
人群越圍越多,大家似乎都在傳遞著剛才那番話。對于眼前這個愣頭青,很多人都抱戲謔的態度。
「又是一個新來的傻叉。」
「他剛才說了什麼?」
「換你妹?」
「我怎麼記得是草尼瑪。」
「滾,他娘的,還有人敢這麼對那家伙說話?不要命了。」
「好像這地盤不是巫妖宗的,就算妖月也不敢在這里鬧事吧!」
「額!這不好說,如果有人罵你,草泥馬,你能忍麼?」
「那家伙真的這麼說麼?」
「流傳好像如此。」
「真的假的?」
「假的。」
「……」
一些人停下來圍觀之後,立馬所有人都蜂擁而至。秉著有戲不看非君子的本性,一干人扯著脖子使勁往里面擠。
「哼!」斜陽妖月似乎也沒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心中竟有些怒意橫生,看著張三的眼光越發陰寒了起來。他居然被拒絕了,看著安琪似乎更為害怕的扯著張三的衣袖,他心中的憤怒更甚了。
「給臉不要臉,你知道他是誰麼?」站在斜陽妖月身側的一個胖子,發現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臉高傲的群視周圍,傲然說道︰「在場有幾個人不知道的?需要老子告訴你這個小菜鳥麼?」
張三只是笑著,並沒有說任何話,臉上看起來更加憨厚老實了。對于張三這種表情,眾人都是一陣愕然。
這家伙是不是嚇傻了,難道還真有人不認識巫妖宗的血妖麼?
張三壓低著白色的鴨嘴帽子,他沒有去看對面胖子惡心的嘴臉。只是手里的地圖散發著淡紅色的光澤,隨著時間而漸漸散卻,沒人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在想著什麼,眾人只能看到那隱藏在帽子下的嘴角,正悄悄彎起了一抹弧度。
那散發著淡紅光澤的地圖上正悄然浮現出一道血一般的文字,在紅光漸散之時,上面的幾個猩紅字體才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呈現出來。
「殺了或帶回斜陽妖月」地圖上的任務內容,終于在此刻此刻,以這般怪異的方式呈現在了張三眼里。他沒想到第二個任務居然和第一個任務如此相似,都是有兩個選擇的。
他一直在想,當初如果第一個任務是選擇了殺人的話,那結果是不是就會不同。表面上雖說殺了莫師的任務比較簡單,可是張三也有深層的想過,如果眾人真的殺了莫師,那麼他們恐怕連鎮子都出不了。想起莫師在離開前的一刻,那些群民的表情,一旦他們起了殺人的這種念頭,後果恐怕將會不堪設想。
安塔鎮是一個以狩獵為生的地盤,那里的村民各個都是叢林好手,雖說實力看上去不怎樣,可是要是真拼起命來,別說他們這群剛出來的小菜鳥,就是常年在叢林里出生入死的佣兵們,都不敢招惹這群土著。要對付一個三四百人的鎮子,可不比對付一群白雲蛛來的簡單,到時候他們可能連離開鎮子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這其中隱含的危機可想而知。
現在擺在前面的也有兩個選擇,第一個直接殺了,且不看斜陽妖月的實力,單單是其背後有著巫妖宗少宗主的身份就不是那麼簡單。既然地圖上給出了第二個選擇,那麼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不得不說,布置這種任務的人也同樣考慮過完成幾率,事先肯定對周圍的各個因素考慮的非常周到,擺明是用來歷練他們的,要是換成一個有著伯爵實力的家伙來完成這種任務。恐怕就是當著巫妖宗宗主的面殺了斜陽妖月,沒有任何人會有什麼異議,因為他有著絕對的實力在手,有著讓人畏懼的能力。
張三甩開那些不必要的雜亂思緒,現在最主要的是怎麼將眼前這家伙給帶走,到底是用什麼方式才是王道。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都好,只要能將眼前這家伙帶走,他們這趟測試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看來不來點實際上的東西,恐怕今天你是不會同意的了。」面對張三的無動于衷,胖子臉上的肥肉也是下意識抖了抖。如今這麼多人在場,眼前這家伙居然如此不識抬舉,他的面子都不知道往哪隔了,當下朝著身後的大漢努了努嘴。
那面無表情的肌肉男頓時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站到了胖子的身前,似乎只要胖子一點頭,他就會像一只忠誠的家犬,瞬間撲上去。
眼看著那中年漢子一步步向前走著,斜陽妖月卻在半途伸手攔住了。
「恕我失態,廢鐵還交出來吧!那女孩就算了。」淡漠的口氣從斜陽妖月嘴中傾吐而出,他那原本有些紅潤的雙眼也漸漸平復了下來。他深吸了口氣,看向安琪的目光也由熾熱慢慢的平淡了下來,他偏過頭去,不敢再去看那道讓他第一次心動的容顏。
他怕自己再一次陷入到那種莫名其妙的躁動里,他更怕自己的丑態讓那個女孩看到。說實話,他居然對自己剛才的那番舉動,第一次而感到後悔。常年以冷靜著稱的他,也不由得感到心慌,這種感覺似乎好奇怪。
他隱隱明白了什麼,恐怕自己這次真的淪陷了進去。
有時候,愛情來得就是這麼簡單,簡單到讓人發指,甚至毫無準備。
聞言,張三只是搖了搖頭,頭上的鴨頭似乎在嘲諷一般,長長尖尖的帽頭擺來擺去。
他只是傾吐的兩字︰「不換」。
讓人意外的是張三的態度,在說完這話之後,他居然掉頭就走了,就像遇到一堆讓人討厭的蒼蠅般。在哥倫布迪亞,有誰不對這些家伙禮讓三分,見到他們有不畏懼的似乎還沒在哥倫布迪亞出現過。
張三的這番態度,別說對面是一群貫來以氣焰囂張為主的胖子等人,哪怕是在場圍觀的觀眾都一陣唏噓。不知道是對這家伙的有恃無恐而感到興奮,還是說對這家伙的無知而感到惋惜。
「就想這麼走了嗎?」那胖子冷笑一聲,朝著張三的方向指了指,其身旁的那個壯漢只是輕微的點了點腦袋,身形立馬暴掠而出。
「那你也太小看我們了。」
大漢的龐大體型就像一陣狂風一般,僅在瞬間消失原地。其地下的土地甚至「 」的爆發出一陣煙塵,踏在地面的落腳點也在此刻密布上一層層蜘蛛般的錯痕。
「這家伙是基因戰士。」
看到那宛如抽風機一般鼓起而逝的體型,圍觀眾人的瞳孔也瞬間縮了縮,甚至不少人驚呼了起來。一兩聲驚呼響起之後,便再度爆發出一股議論來。
「巫妖宗的確是哥倫布迪亞的霸主啊!單單這麼一個從沒听說過的家伙都是基因戰士,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
「呵呵!你覺得一個基因戰士比得上巫妖宗的少主麼?在他身邊還需要這麼一個才開啟基因鎖第一層的家伙來保護,你覺得真的是保護多點,還是監控多點。」
「兄弟,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哥倫布迪亞所有的家伙都知道,這家伙根本就沒有將他那父親放在眼里。而他的父親也更是了得,還曾經打算殺了他自己這個親生兒子。」
話說,那中年大漢的速度當真快若閃電,不動則已,一動一鳴驚人。在一陣風蕭殘影掠過的同時,眾人也是眼前一花,那站在原地的大漢已經不見了,在視線的另一端,一頭宛如獸人般的家伙詭異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只不過,如今這家伙的拳頭已經抵在了張三的胸口上。
寒光涌動,呼嘯的風聲像狂風吹虐著隧道,發出一股異常刺耳的音爆,這力量確實恐怖之極。
「這就是基因戰士嗎?」
張三只是雙眼一花,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大漢的身影。不,眼前這個家伙已經不算是人的身影了。面前這個家伙,渾身上下的皮膚都呈現一種黃白色交加的顏色,整體看上去就宛如一只人形獵豹。他的雙手此刻也變成了爪子,上面寒光涌動,幾根指甲變化成鋒利的鋼爪,異常駭人。
「不要。」
在安琪看到這一幕,正打算出口阻止的時候,那個人形妖獸的拳頭已經落在了張三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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