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留住了腳步,他知道張三並不是那種魯莽之人,自然也不會做多余的事。他沒求救,自然有他的道理,這家伙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總不會亂來。
大壯懷著這樣的心,冷靜了下來。他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緊張的盯著戰場,只要張三一旦陷入危機,他立馬會在第一時間沖上去。
看著大壯抑制住了情緒,妖月不知為何,下意識的開口解釋道︰「老鼠生性膽小,根本不像其他的動物那般,一旦它們稍微嗅到點危機,就會立馬抱頭鼠竄,躲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莫名其妙就開口解釋了起來,這種感覺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的第一次。
張三一個轉身,身體在空中呈90度彎曲了起來,險而又險的躲開一顆火球。只不過那火球再次將其手臂的一塊皮膚灼燒,著一切仿佛是張三故意使然,但是卻看不到絲毫故意的行為,畢竟在那種攻勢的壓迫下,能全身而退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每一次張三躲開火球都是險而又險,仿佛給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火球差一點就能擊中他的身體,可惜每一次都被這家伙看似狼狽的身法給躲了過去,那種就像是你只要再努力一點,就能將他射成蜂窩的感覺。可惜卻偏偏沒打中,簡直讓人恨得直咬牙。
火焰鼠王火了,它除了是個移動的噴火炮台以外,還是個近戰型的獵手,好歹咱的先祖還是四條腿的爬行物種,利爪和利齒都不能蛻化掉不是。
眼前這只宛如跳蚤般的家伙,真讓人火大,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從它這邊過。這群家伙就在外圍就鬧得不可開交,不少鼠群都被弄得腥風血雨,它沒空去理會那些普通鼠群,自然不會管。但這群家伙卻直接往它這邊來了,一開始的時候,它聯合隔壁幾只鼠王終于嚇退他們。成功是成功了,但這群家伙卻得寸進尺起來,居然在它家門口撒野。
正所謂女乃女乃可忍,鼠鼠不可忍。一交手之後發覺這家伙除了躲之外,根本就沒有想象中厲害,當下它就更火大了,這簡直就在侮辱咱鼠族,連個躲閃都這麼狼狽,還不如站在那讓老子射。
「嘰嘰」這頭火焰鼠王終于憤怒的沖了過來,它張開大嘴怒吼著,嘴中兩顆巨牙,像是一把鋒利的切割機,散發著陰森之極的寒意。
張三看到這一幕,卻是偷偷的笑了︰「大魚總算是上鉤了。」
下一刻,他轉身便朝著大壯和妖月兩人躲藏的怪石飛奔而去。
雖說這家伙的體型比老鼠要大得多,但是其速度卻絲毫不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人類有時候想要撲捉家里的老鼠時,這種生物往往在你掀起衣櫃的瞬間,爆發出非常恐怖的速度,僅僅在眨眼間便又再次消失在了你的視線中,留下你目瞪口呆。
老鼠爆發起來,還是很恐怖的,這火焰鼠王的速度甚至比普通火焰鼠更加恐怖。「嘰嘰」一道叫聲剛過,火焰鼠王便已急速追了上來,對著張三的背上就是一爪子劃了過去,直接在他背上留下三道恐怖的血痕。被劃過的地方,血液還沒流出來,便被恐怖的溫度燒焦了,只留下兩道漆黑的傷痕,和一股肉香味。
這速度和實力完全超出了張三的想象,他本身就是以敏捷著稱的血士,居然在速度方面都輸了。那引以為傲的速度,在火焰鼠面前成了笑柄。
不過幸好張三在關鍵時候用血能化作護盾,擋在了背後。否則,還真不知道能不能經得住火焰鼠的這一下。總的來說,還是血士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了,要是有基因戰士那種**強度就好了。不過這終歸是不可能實現的,現實就是這樣。
這麼一個助推之力倒是成全了張三,竟是直接將他拍到了妖月兩人所在的岩石側面。張三似演戲的吐了幾口鮮血,神色看上去更是頹廢之極。
他虛弱的往前方爬著,像是臨死掙扎的螻蟻。身後那只還不知情的老鼠趾高氣揚的跟著,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敵人的圈套之中。
它就這麼輕易的跨過了那條由死神布置下的警界線,那一瞬間,一聲驚天地的怒吼傳了過來。
「啊!就是這個時候,上。」
火焰鼠王一時之間也被這怒吼聲給嚇到了,這氣勢磅礡的聲音不是別人發出來的,而是前方那個看似已經不行了的家伙。它怎麼也想不到,這家伙在窮途末路之境居然還會突然暴走的朝著自己沖過來,是被嚇傻了,還是打算背水一戰?
可是不管哪樣,這家伙都已經逃不掉了,它仿佛看到了勝利女神在對著它微笑,盡管那是只美若天仙的母老鼠。
火焰鼠王眼中嘲諷之意更甚,它張開血盆大口便直接對著張三咬了過去。這一次,它要徹底了解這家伙。
然而張三卻是單掌拍地,借力而起。地面上剛才那團被他吐下的鮮血,瞬間在其手掌心凝聚,形成一把血紅色長的匕首。他渾然不顧近在咫尺的大嘴,反而轉身便對著火焰鼠的咽喉刺了過去,給人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卻是將火焰鼠王嚇了一條,它能敏銳的感覺到這把刀的危機性,特別是刺過來的是它咽喉這個危險部位,要是真被刺到了,那少說是重傷的下場,外加那把來歷不明的血刀,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它本已是勝券在握,根本犯不著和眼前著家伙硬拼。當下它微微側過頭去,張三的刀瞬間從其頸脖側面刺空了,而火焰鼠王歪過去的腦袋,卻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竟是直接將兩顆碩大的門牙,對著張三的側身咬了下去。
「斯」一聲細微的破碎聲從其肩膀處傳遞了開來,就像是肉被撕裂的感覺,同時還伴隨著一股恐怖的溫度,將他全身烘烤的焦黑了起來。
「啊!」張三雙眼立馬紅了,身體側面傳來的疼痛感,像是潮水一樣涌向他腦袋,甚至已經完全覆蓋了他周身被燙傷的感覺。
此時此刻他腦海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你它娘的竟敢咬我,到底老子是血士,還是你是血士。好吧!你咬,老子來吸。」
張三想都沒想,竟是直接攬過火焰鼠王的身體,禁錮著它的上半身,看準了其頸脖上的大動脈之後,便獰笑著咬了下去。一股異常腥酸的味道瞬間彌漫了他的整個味覺,不過吸進來的這股液體盡管很難聞,卻帶著股異樣的甜味。
另一旁,躲在岩石身後的兩人在听到張三的呼喚時,也立馬沖石後沖了出來,不過它們的反應終究還是慢了一拍。這邊他們剛沖出來,那邊轉眼就陷入了生死危機。
被咬住的火焰鼠王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恐懼,因為它發覺自己身體居然還是變得越來越虛弱了,就仿佛所有的力量全都被吸走了一樣。它開始劇烈掙扎了起來,可惜那兩只大手就算上了鎖一樣,無論它如何掙扎,那雙手臂似乎都完全沒有絲毫松開之意,甚至會變得越來越緊。
從表面甚至可以看到,隨著火焰鼠的劇烈掙扎,那只手臂正在一點點的變形,甚至完全扭曲。骨頭開始「啪啪」的發出恐怖響聲來,就像正被人一節節的折斷一樣。無疑,火焰鼠王的掙扎力道非常恐怖,但那只手臂卻是寧願骨頭全都斷了,都沒有松手的打算。哪怕到最後已經沒有了骨頭作為支撐,卻依舊用**在苦苦相連,頑強抵抗著。
大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雙眼也瞬間紅了。他想都沒想便掄起手中的盾牌,當做巨錘一樣,朝著火焰鼠的腦袋後方就狠狠的砸了過去。
「砰」一聲巨響傳來,或許是使用的力道過大,那木盾竟是直接被拍成了兩半。可那火焰鼠王也被敲得暈頭轉向起來,掙扎的力道也減緩了下來,這悶棍敲得正是時候。
而這是的妖月也撐著這個時候,手中拿出一把由血色幻化而成的騎士長矛,直接從火焰鼠王的側身刺了過去,從而結束了這家伙的生命。
直到火焰鼠王死了之後,張三都沒松開口,他雙目赤紅著,貪婪的吞噬著火焰鼠王的鮮血,那般猙獰的模樣卻是看得大壯一陣驚恐。此時的張三,仿佛又變成了一個可怕的惡魔。就像那時候他在交易廳看到的那一幕,張三也是這麼咬著那頭人形豹子,將其活生生的吸成了干尸。
一旁的妖月皺著眉,甚至看都沒多看張三一眼,竟是直接一腳將其踹飛了開來。
張三迷茫的從地面爬了起來,然後猙獰的笑著,一邊舌忝著嘴角,一邊如行尸走肉的慢慢走了過來。
大壯不理解妖月為何怎麼做,但當他看到張三這幅模樣之後,卻下意識的沒去阻止妖月的動作,因為他潛意識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妥。
「妖月,小三,小三這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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