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個月過去了,此時最寒冷的天氣已經過去,大地回春,絲絲暖意開始時常浮現。
在皇宮的一處宮殿內,六皇子劉恆,正站在自己哥哥二皇子劉承的面前。
「二哥,我想求您一件事。」劉恆看著劉承,正色說道。
「我們是親兄弟,有什麼事情,說吧。」劉承笑了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這個親弟弟,向自己求情。
「我想二哥舉薦嚴冬再次任職。」劉恆低下頭,但是眼楮卻是不住的瞟著自己的哥哥。
「嚴冬?你不是和他不對付嗎,怎麼想起舉薦他了?」劉承皺眉,嚴冬的事情,雖然過去了幾個月,但是到了現在,誰也不敢在洪武帝的面前提起他。
「哎!二哥,這次,嚴冬被父皇罷官,說來也是因為我。我不想欠他什麼。」劉恆嘆了口氣,當嚴冬第一時間被罷官時,劉恆就想到了嚴冬又是因為自己的妹妹劉清兒,而惡了洪武帝,不過當時他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這三個月來,他一直在打探著消息,知道前幾日,才得知,事實就是如此,劉恆一來不想虧欠嚴冬,二來,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整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所以他只好,來求自己的親哥哥,同時也是劉清兒的親哥哥,二皇子劉承。
「關你什麼事?」劉承有些不悅,听過有好處往前湊的,沒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往麻煩上湊。
「嚴冬被罷官之前,我曾經帶著五妹,去見過她一次。」劉恆聲音一頹,有些落寞。
「什麼,糊涂,你糊涂啊!」劉承頓時站了起來,指著自己的弟弟,大聲呵斥道︰「清兒糊涂了,你怎麼也跟著糊涂了,在這長安,在這大漢,有什麼事情,是父皇不知道的,特別是他關心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父皇一向很看好嚴冬,不知道,父皇對于清兒干擾皇子有成見?」
「我我知道!」劉恆喪氣的回答。
「知道,你知道你還帶清兒去見他,我說為什麼近幾個月來去看母親,她都在抱怨父皇不去她那里,原來是你們這兒出了差錯!」劉承氣憤的踱著步,不時憤恨的瞪著劉恆。
「二哥,我知道這次我錯了,您就看在我們是親兄妹的份上,就看在母後的份上,這一次,您就幫幫嚴冬,也權當是幫幫清兒和我。」劉恆低聲請求著。
「真是,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劉承搖頭嘆息,還是有些氣惱。
「二哥,其實你想想,你舉薦嚴冬,可以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劉恆勸解著。
「這話怎麼說?」劉恆冷笑著問道,他納悶,自己這個弟弟,能說出個什麼。
「您想想,如果嚴冬這次得以再次掌兵,他一定會感激你的,說不定今後他再立戰功,直接向父皇求親,父皇也未必不會把五妹許配給他。到時候,有這樣一個手握重兵的妹夫,對您可大有好處。」劉恆一步步的勸慰著劉承。
「那要是嚴冬戰死沙場,我豈不是白忙了一場。」劉承搖頭,白了劉恆一眼。
「那豈不是更好,嚴冬一死,五妹也就收心了,有她全力輔佐您,那豈不是事半功倍。」劉恆越說越激動起來。
「這倒也是。」思索著,劉承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認真考慮的。」
「多謝二哥。」
今日,嚴冬依舊像往常一樣,坐在亭子中喝酒,自被洪武帝罷官以來,他已經在府上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他沒有賣出府門一步,整日里不是在書房觀研兵法,就是在亭子中自斟自酌,自飲自樂。
而這三個月,嚴冬又與五公主劉清兒,斷了音信,听說,劉清兒,又被洪武帝禁足了。
徐青在封賞之後,見了嚴冬一面,就回幽州去了,孫哲倒是時常來和自己喝酒,但是兩個人喝酒,難免有些寂寞。
在一個月前,身為縣令的何本義,倒是來了長安一趟,那一夜,嚴冬與何本義,孫哲,三人一同醉了。
定中那邊謝雨生倒是每月都會有來信,信中書寫著定中情況,定中,早在兩個月前,就開始擴建,不過,並沒有建郡,而是成為了大縣,謝雨生,也因此成為了六品縣令,可以算是近幾年來,大漢升官最快的人。
嚴冬也給定中寫了幾封信,無外乎問候一下曾經的下屬,順便讓謝雨生,派人將李姝送回長安,畢竟定中,還是有些危險。
謝雨生在前些日子的來信中提及,邢斌調任青州,會去長安換取公文,而他,已經拜托邢斌,一路上照顧李姝。算算日子,李姝和邢斌,這幾日也就到了。
三個月的修身養性,讓嚴冬在邊城沾染上的殺氣和戾氣,退卻了很多,此時,嚴冬雖然臉上仍舊稜角分明,但是氣質,已然成為了一個學子。
「陛下,太尉的公文,請求陛下讓嚴冬官復原職。」何為小心的說著,他真是不明白了,嚴冬怎麼三番五次,在五公主的身上跌倒。
「哦?那關雲有沒有說,讓嚴冬去哪里?」洪武帝冷哼著,嚴冬,在他看來,又是一個左思成,如果不好好的敲打敲打,還真是讓人頭疼。
「太尉建議嚴冬回定中,或者去荊州。」何為聲色平靜的回著,心中也有些納悶,關雲到底和嚴冬什麼關系,這已經是他第五封為嚴冬求情的公文了。
「哼!想得倒美。」洪武帝將公文仍在地上,說道︰「繼續念!」
「是!」何為答著,又拿起一道公文,看了一眼,頓時何為就頭皮發麻,想要將公文放下,可這一幕,卻被洪武帝給看到了。
「是什麼?」洪武帝輕聲問道。
「是,是二殿下的公文。」何為小聲回著。
「哦?寫得是什麼?」洪武帝漫不經心問道。
「二殿下懇請陛下,讓嚴冬擔任壽春都尉。」何為說完,忙跪在地上,將公文雙手舉起,大氣不敢出一口。
「準!」
一愣,何為偷偷抬起頭,瞄了一眼洪武帝,見他沒有生氣,這才又確認道︰「陛下,是嚴冬!」
「朕知道,準了。」洪武帝瞪了何為一眼,又說道︰「朕不想見他。」
「是!」何為心中一喜,有些高興的說道。
而後繼續為洪武帝念著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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