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劍破空 第二十章 拜見恩公

作者 ︰ 亞特蘭蒂斯守護鳥

葉夢飛、杰克、阿布斯三人駕馬和車行在草木叢生的土地上,一路上就靠杰克的羅盤定位,倒也不會迷失了方向。有了阿布斯這個伴,杰克預備的兩桶威士忌很快就喝光了一桶,葉夢飛也得以在車里得了個座位。

正行使著,阿布斯突然停住了馬,道︰「前面有打斗。」

杰克正駕車,聞言停下馬車,站在車轅上向遠處看去,果然看到有一大群人圍著另一群人在戰斗。葉夢飛聞聲也從車里鑽了出來。

前方的陣勢有點像是一大群人圍攻一小撥人的樣子,三人快馬加鞭趕往前方。

人群似乎沒有覺察到三人的接近,仍然以圍攻的陣勢圈住圈內的人,不時听到圈內人的慘呼。

直到很近的時候,人群才覺有外人來臨,于是隊伍縮了縮,露出一個小口,看清楚了,里面被圍攻的竟然是在悅來客棧的馬隊長一行人。地上已經躺了三個,血肉模糊,一動不動,看樣子已經死了;馬隊長雙手緊握大關刀,和剩下的兄弟背靠背作戰,都已是負傷累累。外面圍著的,足足有上百號人,一個個面目很不友善的樣子,看去完好無損,顯然是在用車輪戰。

杰克首先叫道︰「你們怎麼以隨便殺人?」

葉夢飛看得出馬隊長他們是跑江湖的,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但畢竟有過一面之緣,而且看到這麼多人欺負十來個人,心里不免有些不平。杰克呼叫的時候,葉夢飛和阿布斯同杰克站到了一並排。

有個魁梧的家伙回應道︰「兄弟們,如果有人多管閑事,殺無赦。」大概是他們的頭。

出乎意料地,那位馬隊長大聲道︰「三位兄弟,你們還是繼續趕路吧,我們這是私人恩怨,馬某不想害三位趟渾水。」

葉夢飛三人听到馬隊長的喊聲,心底立刻有了好感,這人有骨氣的很,性命關頭見人不呼救,是怕連累別人。

杰克叫道︰「性命相關的事情,我們怎麼能視而不見,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是要下地獄的……」

阿布斯打斷道︰「今天的事情,我們還真是管定了。」轉而看向葉夢飛,葉夢飛點點頭。

那個頭頭叫道︰「好啊,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兄弟們,你們都听見他們說什麼了吧!」

眾人齊聲應和︰「听見了。」遂一個個出猙獰的笑聲,圈子重新合攏起來,將葉夢飛三人同馬隊長他們圈在了一起。

那位馬隊長居然眼圈也紅了,不知是殺紅了眼還是感動的,說道︰「三位兄弟這是何苦……」

杰克回頭爽朗地一笑︰「馬隊長不必客氣,你們的命我們是救定了。」

敵人頭頭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氣,兄弟們,我們還是用車輪戰,折磨死他們,好叫這幾個沒天沒地的小子看好自己是怎麼死的。」呼喊聲一片。

葉夢飛看著地上躺著的三具尸體,喃喃道︰「今日之戰,死人的事情能免則免。」遂取下自己的寶貝混沌。

阿布斯听到了葉夢飛的自言自語,冷冷道︰「這樣的情況,誰還會放過誰呢?除非我們有絕對制勝的把握。」一聲清吟,純鈞在手。

杰克對阿布斯道︰「把你的魚腸劍再借我用用。」

阿布斯微微皺眉道︰「你的手槍呢,為什麼不拿出來?」

杰克答道︰「我們是救命不是害命,我盡量不用殺傷力大的武器。」

阿布斯不屑道︰「你們兩個真是說笑。」

有一小組十來個人慢慢逼了上來,眾人全神戒備,與其說是眾人,不如說只有三個人,因為剩下的包括馬隊長在內,都是傷痕累累,氣喘吁吁。

攻上來的十來人中,有六人率先一步踏上,竟是只對著葉夢飛三人攻擊,看來已完全不將馬隊長他們放在心上,如果他們三人再晚來一會的話,看到的極有能是一堆尸體而不是三具了。

六人各執不同兵器,兩人進攻一個,一招既定,幾聲慘呼傳向遠處。

葉夢飛使了一個劍花,將攻向他兩人的兵器雙雙打飛;而攻擊杰克的兩人當中似乎已經有一個殘廢;最慘的是攻向阿布斯的兩人,一個已經肚破腸流,魂歸西天,另外一個卻站著不動了,正奇怪時,那人的臉上突然出現一道血跡,接著,慢慢地,那人的半個頭顱竟然滑落下來,鮮血井噴,身體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葉夢飛看得心驚肉跳,又驚又喜,驚的是博命廝殺再所難免,喜的是沒想到敵人是這麼不堪一擊,他哪里知道其實他自己的劍法在江湖上已是不錯的了。

出乎意料的,敵人頭頭一聲長嘯,剩下的幾個人又回到了自己的隊伍里,接著整頓了一下隊伍,就這麼要開溜的樣子,看隊形倒是挺整齊的。

葉夢飛正愣,杰克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真是有趣,剛才還是志在必得的樣子,現在這麼多人卻要開溜。」

頭頭回過頭來叫道︰「小子,有種報上名來,日後我再領教。」

杰克爽快地答道︰「我叫杰克,我等著你。」

頭頭大聲道︰「我們走。」他的那幫弟兄一個也沒有對自己兄弟的被殺提出異議,反而是乖乖組隊隨頭頭一路去了。

阿布斯剛要追上去,葉夢飛叫道︰「不要追了,還是先看看傷者吧。」

阿布斯轉頭看了葉夢飛一眼,又看向杰克,杰克看了一眼地上被切掉頭顱的尸體,點點頭。

包扎停當之後,馬隊長吩咐兄弟們將三個兄弟連同敵人的兩具尸體一起葬了,臉上的血跡未干,那道刀疤看起來還真讓人有點害怕。

馬隊長一聲‘恩公’,跪在了三人面前,葉夢飛連忙上前搭手︰「請起,請起,馬隊長何需行此大禮!」

馬隊長一聲長嘆道︰「哎,要不是三位,我和弟兄們今天只有命喪黃泉了。」

葉夢飛問道︰「剛才的是些什麼人,個人武功雖然不濟,整體進攻卻井然有序,素有訓練的樣子。馬隊長究竟與他們有什麼過結?」

馬隊長答道︰「他們是臭名昭著的黑風團的人。」

杰克道︰「黑風團?」

馬隊長抹掉臉上的血跡道︰「黑風團有過千之眾,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今次是看中了我們押載的一萬金幣,準備殺人截貨。黑風團最是狡詐,經常是以多欺少,雖然團員的武功都不怎麼地,但是團隊整體的作戰能力卻是不容小覷,而且經常以卑鄙的手段先行偷襲。今次我們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先中了他們的藥,否則怎會犧牲了三名兄弟而他們毫無傷。」

葉夢飛道︰「真是卑鄙,我剛才真不應該阻攔阿布斯去多殺他幾個人,不過,我倒是第一次見過人頭落地,還真有些不適應。」

馬隊長道︰「無論如何,今天蒙各位相救,從今往後,我馬堅的性命就是三位的了,我和弟兄們拜過三位。」說罷,領著剩下的兄弟一起參拜。

杰克上前一把搭住,葉夢飛道︰「今後大家就以兄弟相稱,不要再說什麼賣命的話。」

阿布斯問馬堅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馬堅答道︰「待我和弟兄們將今次的鏢押完再和你們匯合如何?」

杰克接道︰「這也好,押鏢的工作是要做到底的,不過也不一定要匯合,你暫時還是領著兄弟們做你的事情吧。」

馬堅沉吟了一下道︰「這樣也好,以後你們有需要的時候,一定要叫上馬某。」

阿布斯緩緩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吧。」

馬堅道︰「等一下,前面不遠處有個明月村,我們不如到那里再分別,也好補充一些物資。」

三人齊聲道︰「也好。」

于是眾人駕著車馬往明月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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