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一切在明天早上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也許真.相大白,不過,誰知道呢,越是深究,事實就越如同鏡花水月,看不是到底哪里才是真的。
早上,當雷斯垂德來到蘇格蘭場,這里彌漫著一種異樣的氣息,米契爾•巴特萊已經被.關.押在刑.訊室里了,雷斯垂德迅速小聲的走進了刑.訊室,兩個上司坐在他對面,壓.迫的看著他,「米契爾•巴特萊,你到底是否承認你犯.下的罪行!」
他只是專注的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無比的專心,雷斯垂德縮在牆角,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總有一種感覺,他能夠出現在這里,只是他們並不在意自己說的話,也篤定自己絕對不能泄.露什麼消息。
為首的那個警.察惡狠狠的一拍桌子,吼道︰「米契爾•巴特萊,你是在妨礙調.查,你知道按照現在我們掌握的證據,我們完全以立刻就將你投入.監獄!現在,我們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得到減刑的機會,你不要繼續執迷不悟了!」
「無論如何都是死刑,這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你們不都是已經準備好了嗎?」他諷刺的勾起嘴角,悠閑的喝了一口水,「就把我送到監獄里面去吧,你們已經準備好了牢.房不是嗎,我就跟著你們走一趟,上不上法庭我也無所謂,我只是想要看看,他們主導的這場鬧劇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不要太讓我失望了。」
「要是你堅持一定要這麼做,我們也攔不住你。米契爾•巴特萊,你就等著用你的鮮血來償還你犯.下的罪孽吧!」他們猛地站起來,「今天下午2點,就會有人來接你前往期望的監獄了,希望你能夠愉快的度過你所剩不多的生命!」
雷斯垂德十分的驚愕,他第一次看到從來不按照程序走的處理,他忍不住留下來,想要問問米契爾他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男人一直給他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他胸有成竹,甚至他真的不懼怕死亡。
他忽然抬起頭來,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看到了鮮紅的瞳孔,就像是血,他側過頭,眨眨眼楮,再一看,他的眼楮還是普普通通的茶色。「雷斯垂德,我知道你,是夏洛克的朋友,他的性格一定讓你大為頭痛了,他就是那樣的男人。」
雷斯垂德定了定神,還是問了那個問題,「告訴你,誠實的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凶手,如果,你選擇保守秘密,我也不能夠幫助你。」
他忽然笑了,搖搖頭,「雷斯垂德,你果然想夏洛克說的一樣,內心尤其的柔.軟,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被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的,你不會明白,現在,我是否凶手根本不重要,他們只是想要困住我而已。不過,我以開誠布公的告訴你,我不會殺.人,至少我不會讓任何人由我親自掠奪他們的生命,這對我毫無意義。如果是一些恰到好處的尸體,我倒是十分意接受,但他們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我收集尸體的規律,他們栽贓給我的全都是廢品,真是憐的人啊。」越是後面,他的聲音越輕。
雷斯垂德不由的往前一步,問道︰「請問,你到底說的什麼,是和案子有關的事情嗎,我只听到你說自己絕對不會掠奪人的生命,也就是說這些案子真的不是你做的。是,為什麼所有的證據全都會指向你,請相信我,我是過來幫助你的。夏洛克還有你的那位……愛人全都很擔心你,他們並不希望……」
「我知道。」他的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神色來,淡淡的說,「他們的擔憂我感同身受,但我已經身在局中就不能抽身出去了,這是我的錯。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們無法繼續等待下去了,即使他們的行為太過于急躁了,即使他們並沒有完全成功的把握,他們都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我帶到屬于他們的地盤上去,完成一些事情。這些全都是極其危險的,我並不希望他們參合進來,你也是一樣。雷斯垂德探長。」
雷斯垂德心里卻涌起了無限的豪情,他好像回到了之前剛剛進入警.局的時候,他沖動,對未來充滿著信心,沒有洗掉自己的血性,「不,我一定會幫助你的,我無法容忍一個無辜的人錯誤的站在審判席上,我必須要阻止這一切。」
「雷斯垂德,在人生中我們會遇到許多的問題,很多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很多事情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人生是無法完滿的。不過,這也正是人生的美麗之處,如果,你真的想要幫助我,就盡量讓埃利克到我待的牢.房里來見我一面,有些話感覺在那里我就說的出口了,有些秘密還是更想要說出來啊。」他一邊的手被拷在桌子上,他卻顯出怡然自得的風采來,好像這里不是蘇格蘭場,而是他家里的後花園。
米契爾微笑,慢騰騰的轉動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看吧,雷斯垂德,就像是這枚戒指,不同的角度你會看到不同的風景,讓夏洛克不要著急了,他也沒有必要一直和某些勢力對著做,我知道在這段時間內,有很多人對他的行為頗有微詞。比起無謂的偵.查,我更希望,我的朋友能夠過來听听一個老人的自白,有些回憶只有我一人所有那就太寂寞了。請回吧,雷斯垂德探長,我衷心的祝福,您終有一天會飛黃騰達的,您值得這一切。」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楮,不再說話,一動不動的坐著,仿佛一座雕像。雷斯垂德思忖再三,還是決定再去一次貝克街,他們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行蹤,他們就是盼望著自己能夠找到和米契爾有關聯的人,借著他們的手段掏出自己想要的訊息,這是一場陰.謀,一個圈套,他卻不得不自己往里面鑽,這是他們共同的願望。
埃利克果然一直留在了這里,他不想要錯過任何關于米契爾的信息,他總覺得,要是暫時錯過了米契爾,他的人生總會走到一個絕境,之後的日子,他完全看不到,也許正是在那里戛然而止了,他不允許米契爾身上生任何意外。
當雷斯垂德帶來了這個消息,埃利克想也不想就往外面沖,去見他,親耳听听他到底是怎麼說的,親口質問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麼!夏洛克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攔下他,吼道︰「你難道想要米契爾看到你精神不濟的樣子,在牢.獄中徹徹底底的失去希望嗎,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他的希望,他只能靠你了!」
埃利克愣住了,良久,他終于忍不住癱在了地上,眼淚慢慢的在眼眶里面匯聚,他還是忍住了,撐著克拉克的身.體站了起來,他的脊背仍然沒有絲毫彎曲,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堅毅不屈的人,「克拉克,我們去準備一下,我們會用盡所有辦法,讓米契爾•巴特萊得到屬于他的應有的正義,如果,他們真的想要殺死他,必須付出代價,他們一個都逃不掉。來,我們需要上戰場了,我們一定會贏。」
他轉身去了樓上,再次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煥然一新,帶著一絲意氣風,他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最後,他們是一起坐在米契爾特制的馬車里面,克拉克架著車到達了蘇格蘭場的門口,他們就停在門口對面,任何的動靜都逃不過他們的眼楮。
終于,2點到來了。一個男人被四個警.察押了過來,他們的行為相當的粗.魯,是,米契爾卻不能反.抗,他也反.抗不了,他們隨時準備將警.棍落在他的身上。埃利克快步的走過去,攔住了他們,義正言辭地說︰「我是米契爾•巴特萊的家人,埃利克•巴特萊,我有正當的權.利探視他,你們現在的行為完全忽視了他的人.權。快點推開,還是你們覺得自己大男人都壓不住一個他嗎?真是光榮啊。」
警.察們稍微往後退了一點,為首的那個凶巴巴地說︰「不要妨礙我們押.送犯人,快點走開。」
米契爾似乎失去了神采,他略帶一絲頹廢地說︰「你還是來了,埃利克,我就知道,克拉克是攔不住你的,我也沒有想過他一定能夠攔住你。雖然我內心並不渴望,看到你出現在這里,還是難以抑制喜悅之情,親愛的埃利克,我們在此時必須暫時分離了,但是,你要相信,此時的分離是為了我們更好的未來,我由衷的期待著。」
埃利克幾乎又要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了,「我相信你,米契爾,你一定會很快回到我身邊的,你不會背棄自己的承諾,你絕對不會做任何不義的事情。我會一直等待著你,不會放棄,一直一直,等到你真正回歸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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