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契爾回頭,微微的挑.起一個弧度,勝券在握,好似他仍然什麼都不用擔心。下一秒,他身後的警.察就緊緊的按住了他的頭,將他推入了馬車之中,他就像是一只螻蟻被人操控著,沒有絲毫的自.由,他不會夠過上這樣的人生,他不允許!
米契爾坐在馬車里面,不慌不忙,鐐.銬在他身上出清脆的聲響,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游刃有余了,他的姿態無時無刻不在惹人厭惡,他怎麼敢……在做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之後!
緊緊盯著他的一個警.察緊緊的握住了自己手上的警.棍,咬牙切齒地說︰「想不到像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會有朋友,他們也不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砍下他們的頭顱,他們在夜里還能夠安睡嗎?放心好了,你的未來絕對會比現在更加的悲慘。」
「誰殺了知更鳥?是我,麻雀說,用我的弓和箭,我殺了知更鳥。誰看見他死去?是我,蒼蠅說,用我的小眼楮,我看見他死去。誰取走他的血?是我,魚說,用我的小碟子,我取走他的血。誰來為他掘墓?是我,貓頭鷹說,用我的鑿和鏟,我將會來掘墓。」米契爾用平淡的語氣緩緩的念著這段童謠,沒有一絲的音,他們卻感覺一把大錘不斷的在他們心上攪動,這個男人到底有著怎樣的魔力?
他的語氣還是沒有絲毫變化,繼續說︰「我已經知道誰是麻雀,你們這般的蒼蠅最終會死在麻雀手上,至于想要取走我的血的魚們,它們還是那麼的愚昧無知,我的血帶來的只是災厄,不是新生。我等待著,我的人會為我掘墓,他們會帶來一起全新的時代。而我,會在墓穴中重生,你們殺.害不了我,他們想要的永遠都不會實現。」
他自己一個人在角落里緩慢的,沒有起伏的笑著,詭異,就像一絲寒風襲上了他們的後頸。那個警.察給自己壯壯膽,聲音更大了︰「你這個惡.魔,別想要迷惑我們,你以為胡言亂語就能夠減輕你的罪責嗎,你很快就要上絞刑架,在所有人的唾罵之中,祈禱你自己還能夠日出吧,在為數不多剩余的日子里不斷的懺悔吧。」
「至少我還有朋友,我還有錢,我經歷過歐洲最美的風景。」他突然大笑起來,簡直停不下來,「我……還去坐了東方快車號,我在最好的酒店享受過最好的酒店,我嘗過最好的美食,最棒的美酒。看看你們自己吧,沒有志氣,一無所有,你們還能夠做什麼,也不過就是靠著自己的一點點力氣,那些東西都會隨著時光流去而消失的。」
他們氣的要死,條件反射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棍.子,他們想要反駁,卻現自己完全張不了口,「哈哈哈……」米契爾抱著自己的肚子簡直笑道停不下來,「真的是蠢貨啊,難怪會一直在監獄這種絲毫看不到希望的地方,你們也只能從快要死的人身上找到一點點微博的存在感,不覺得自己太悲了一點嗎。難道你們想要一只頹廢下去,沒有愛人,沒有房子,沒有錢就這樣庸庸碌碌的過一輩子,從開始就看得到結束的旅途不是太乏味了一些?」
那個警.察在此時保持了極強的戒心和敏銳度,「別和他說話,他現在是在誘.惑我們,如果,我們被他說動了,做出不應該的事情,我們連現在有的東西都會消失,甚至,我們能會被滅.口,上司絕對會讓我們消失,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不然,也不會派出這種車來接送他了。從現在開始,我們誰都不要和他說話了。」
他開始緩慢的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調,很悅耳,無論是誰听到都情不自禁有了一絲好心情。「這是你們的人生,你們自己選擇,錢財對我來說,只是一個不斷變化的數字,它已經激不起我內心多少的漣漪了,人生太無趣了一點。我和你們完全不一樣,死亡對于你們來說,是一切的結束,而我只是一個開始,一場更為漫長旅行的開始。」
他們還是目不斜視,第一次,他們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強大的能力,他的每一句話都能夠準確的踩在他們的心理之上,恣.意的踐.踏自己的尊嚴。「你們真的不要嗎,我也不需要你們做些什麼,當我們朋友來看我的時候,你們能讓旁邊的環境安靜一點,他們探望的時間更久一點,對于我來說,只有和他們聊天的時候才能稍微感受到一點心髒的跳躍。我只是給你們一次機會,只要你們稍微願意讓我們多擁有一些時間,我就以給你們一些錢,不多,十分鐘一百英鎊,這個價錢你們覺得呢?」
這是一場絕對合算的交易,一百英鎊,幾乎相當于他們半年多的工.資了,而且,這只是十分鐘的時間而已,要是再多一會兒,他們的人生是否……
看到他們臉上的松動,米契爾迅速的加了一把火,「你們的上司絕對不會在意我的那麼一點小小時間的,也許,他們心里盼望著我在這短暫的會客時間里說出更多的有用消息,真的一點都不心動嗎?」米契爾的眼楮反射著他們心底最深處的欲.望,那麼的清晰,至少稍微放松一點就行了,這不是違反原則的事情。
第一個,就坐在他左邊的那個警.察忍不住伸出了手,他努力掩飾自己的急切,緊張地說︰「是,你現在並不能立刻付給我們錢財,要是你日後反悔怎麼辦,你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並不能完全信任你。」
米契爾怡然自得的在自己衣服里面找了一下,拿出了四張紙幣,每一張都是一百英鎊,他活潑的眨眨眼,「你們知道,我是一個有原則的商人,所以,我總是在身上備一些錢來應對特殊情況。請收下吧,就當是我交個朋友。」
嶄新的鈔票就在他們的面前,這是誘.惑,米契爾遞到了他們面前,四張,一人一張,從第一個人放松開始,就仿佛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他們沒有一個人忍的住,全都接過了這薄薄的一張紙。它重如千鈞,卻讓他們由衷的感到高興。
「把它放好吧,最好放在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不然,它能不會是你的。」米契爾好心的提示,很少見到如此輕.松便能解決的人了。
就在這時,坐在他左邊的警.察突然站了起來,抓.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我知道,你以簽署支票的,上面的金額,你自己以隨便填,我能拿到比現在多的多錢,我警告你,現在就給我填一張更多錢的,不然,我現在就以讓你去見上帝,對外就說,是你在押.送過程中過.度放抗,我們為了安全不得不擊斃你,所以,現在就給我填!」
米契爾自然的攤開了手,「你們以檢.查一下,要是我身上有支票這種東西,你們現在就以殺了我。我知道,你們心里想要更多的錢,是,你們知道嗎,只要是取一萬英鎊以上的錢,要麼,我們親自到場,要麼,你們需要拿著我和我的合伙人共同的印信,這樣的話,危險性就大很多了,你們確定真的要做嗎?」
車廂里面的氣氛凝固住了,當沖上頭的熱血褪去之後,只剩下深深的後怕,如果真的暴.露了,他就徹徹底底成為了一條喪家之犬。米契爾隱去嘴角的一絲微笑,從身上將剩下所有的錢全都扔到了他們面前,「我現在身上只有這麼多錢了,你們以自己分配一下,如果,還想要更多,只能去貝克街找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或者我的合伙人,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家伙,你們不一定能夠從他手上拿到錢。當然,我們之間的交易仍然有效,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接下來的旅途風平浪靜。
夏洛克準備再次踏上旅途,再一次親眼看看案現場,尋找更多的線索,任何時間都不能沒有任何破綻。埃利克已經整整兩天沒有睡覺了,他還是強撐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在支持著他,他絕對不能倒下,米契爾還在等待著他,這一次輪到他去解救米契爾了。
華生很是關切的看著他,他很是擔心,「我們不得不休息一會兒,夏洛克,你和埃利克現在的狀況都很糟糕,你們必須先休息一會兒,不然,你們會支撐不住的。我不希望到時候,還沒有等到米契爾順利出來,你們兩個就先病倒了。」
「不。」埃利克斷然拒絕,「我們已經來不及了,我們的時間完全不夠,我的腦海里一直盤桓著一個預.言,不知道什麼時候懸在米契爾頭上的鋼刀就會掉下來,我完全不能安睡,夜里,我的耳邊一直回響著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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