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身後的龍淵寶劍,立即將大半法力傾注其中,一掌橫空擊出寶劍,凌厲的劍氣氣勢磅礡,攔截了箭雨,那些利箭融化成了液態的銀針,根根像雨點一樣打落在地,鋪了磚玉的地面霎時焦黑一片。
蘇言歌胸口一陣疼痛,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仍撐著挺直了身子收回寶劍。
書生怪笑一聲,「沒想到當初那個又冷血又無情的玉休離亦會心有掛礙,真是天助我也!」他看蘇言歌顯出弱勢,奮力掙月兌了陣法,飛至半空,使出渾身解數欲畢其功于一役,「待我先報當日之仇,再拿那五陰孩童孝敬于復君上!」
未等他力量出,身上就一陣陣火燒火燎般地痛了起來,先是腰月復,再是肩背,然後是腿腳,最後是腦袋。
蘇言歌嘴角微扯,「早知道你這麼笨,我就不用費那麼大功夫了!」
書生定楮一看,只見自己身上纏了成千上萬根金銀絲線,鋪展開在門口上方形成一個羅網,絲線的另一頭無一不墜著個會出吟吟笑聲的瓷女圭女圭。
那些絲線勒在他身上如同劇烈的刀割一般,且越掙扎越收縮,他的面部變得又扭曲又猙獰,不停地怒吼著,瓷女圭女圭的笑聲震得他頭痛欲裂,狂叫一身,竟化回了原形。
「原來是條蛇妖啊,又不能離開水太久,那就是條水蛇了。」蘇言歌看著它近乎癲狂地搖晃著大蛇頭,張著帶有獠牙的血盆大口想咬自己,搖搖頭舉起龍淵寶劍傾身上前欲砍它的七寸。
「言歌,小心它的尾巴!」
什麼?蘇言歌一偏腦袋瞧見了下方的白舍,忽覺猛烈的勁風撲面而來,當即閃了身形,險險避開那條蛇尾部的毒鉤。原來這居然是條將近二十米長的鉤蛇,方才偽裝得還不錯。
他落在白舍身旁,一把拽著她離開那條鉤蛇老遠,怒道,「你怎麼醒了,誰放你出來的?」
白舍見他這麼凶,怯怯地說,「你這次點我穴道的時候力道下輕了,窗子只是掩著沒有關緊……」
蘇言歌一時無語,當時他就該兜頭把她打昏了讓她睡上幾天幾夜!
那鉤蛇見偷襲不成,加上身上痛苦不堪,惱怒不已,掙扎著把蛇身往兩人這邊傾倒,尾巴一番胡亂橫掃,差點就要擊中兩人。
眼看絲繩支撐不了多久,幾個瓷女圭女圭也爆裂開來,蘇言歌把白舍帶到鉤蛇的攻擊範圍之外,急忙從懷里掏出一根鬼車骨笛,丟給白舍,「快點把它吹響!鉤它的心智!」自己則執起寶劍,飛身上前,一面躲避蛇鉤的攻擊,一面用劍擊砍蛇身。
白舍拿著骨笛手忙腳亂,放到嘴邊亂吹一氣也沒吹出聲來,急得那頭蘇言歌大喊,「快吹呀,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麼還不會吹笛!」
她頓時滿臉黑線,誰說姑娘家的就一定會吹笛子!
鎮定,鎮定,白舍不停地暗示自己放松,放松,吹笛子而已嘛,很簡單的!
蘇言歌躲閃不及,被擺動的蛇頸一撞便撲倒在地,馬上直接御起飛劍,同那扭動的帶著鉤子的尾巴纏斗。
記憶中她好像看過關于怎麼吹笛子的書,隱約覺得自己曾經會吹,她深吸一口氣,循著腦海中的記憶和手感,將笛子放到唇邊,配合上十指的動作,吹出了一個又響又亮的音符。她高興得跳了起來,又再繼續吹著,無數個音符從小小的笛孔中傳出,聲音清越純粹,劃破天際。
鉤蛇听到笛聲,立時如了瘋一樣狂舞不已,砸碎了大宅子好幾堵牆壁,嚇得廂房里哭聲震天。
「怎麼回事?」白舍看著這番景象慌了,蘇言歌沖她喊了聲,「吹首好听點的曲子!」
剛才白舍吹的只是單個音符,只是嗚啦亂排的調調,尚不能稱作曲子,因此笛聲生了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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