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到達倉庫的時候,覺得倉庫門前異常平靜,連個風吹草動都沒有。陸淺到了這兒,心竟然意外的鎮定了,只要王願願在自己眼楮看的到的地方,自己就會想方設法護她周全。
陸淺走進倉庫,一眼就看到了王願願躺在冰冷的地上,她的四周像是建起了人牆,6個綁匪,並排的站在她前面。
陸淺眼眸暗了暗,他看見王願原完好的,心就放了下來,還好自己來的及時。他把注意力抽了回來,仔細的看了看幾個綁匪,領頭的人是個大壯漢,身高雖然不及陸淺,但是體積橫看卻是比陸淺精瘦秀氣的體格大了不少,感覺到陸淺的眼神,他也不嗦,張嘴就把要求提了,「陸總,兄弟幾個平時也有來錢的路子,雖然不是大富貴,也能解決溫飽,但是你把我金主弄倒了,我們弟兄也跟著餓肚子了。」
陸淺雙手插在褲兜里,冷冷的回復,「要錢填溫飽的話,就不該動我女人。」
大壯汗看著陸淺,腦門里竟然沁出了冷汗,雖說陸淺因為事出緊急,加上長途奔波,衣服已經有了明顯的皺褶,甚至俊秀精致的臉上,仿佛也沾染了風塵,就算他只是就這樣站在雜亂昏暗的廢倉庫,這一身的貴氣和凜冽的傲骨,竟也是震懾的人心生怯意。
「你,你少說廢話!把李總放出來!還要,500萬現金!」壯漢不滿明明優勢在自己這里,陸淺卻像是掌握了先機一樣,臨危不亂,勝券在握的模樣極是惡。
陸淺听後,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自己果然還是心軟了,竟然讓李錦雄的手又伸了出來,伸的還夠遠!
雖然陸淺表示不會放過李錦雄,但是陸爺爺的面子說給還是要給,自己在老宅說的話,不過是給所有陸家人提個醒,自己也和公安局打過招呼了,關他個4,5個月再放出來,只是grace和陸氏是再也回不去了,錢也是一分沒有。
但是沒想到,李錦雄現在人還沒出來,膽子倒是肥,敢打更大的主意了!
陸淺心里是有把握的,他估模著顧煜想的辦事速率,想著警察也快來了,心里篤定要拖延時間,一時竟板著臉不再說話。
看著陸淺沉默不語,一個長相猥瑣,身形瘦弱的綁匪湊到綁匪頭目耳朵邊上說道,「老大,姓陸的好像在拖延時間啊,我們不給點兒硬的,他怕是不認理兒啊。」
綁匪頭目想了想也是,便也同意了這個說法。
陸淺沉著臉,看著綁匪的互動,眼楮卻是時刻關注著王願願的動靜,他覺得王願願已經醒了,甚至應該是一直醒著,她的手和腳都被麻繩綁住了,即便是想動,也是很困難的……她這麼愛動,現在一定是難受極了。
王願願從綁匪打電話,到陸淺過來,整個過程都是醒的,她對于陸淺這麼快趕來,內心是十分雀躍的,如果不是場景人物不對,她真想沖上去給他一個大大的吻!她之所以一直裝睡,就是不想露出馬腳,讓綁匪抓住小辮子,不成想……
王願願感到頭皮一陣劇痛,偽裝的昏迷幾乎在痛感的刺激下都要放棄了,因為有一股力量在試圖改變她身子所處的方向,同時听到了陸淺厲聲的制止,「我答應你!你快放手!」
壯漢對于陸淺的反應終于是滿意了,「你趕緊打電話,讓人帶現金過來,把對李總的上訴撤回來!不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水果刀,鋒利的刀刃正隔著短距離的空氣在王願願嬌女敕的脖頸上劃動。
「別再動了!我打!馬上打!!!」陸淺赤紅著眼楮,撥動了顧煜想的電話,「500萬現金,通知關逸凡把李錦雄放出來,現在!馬上!」
顧煜想听著,就知道事態緊急,看了看警隊的回復,穩聲對陸淺說道,「還有兩分鐘。」
陸淺在心里說,只要兩分鐘。
王願願的長在綁匪的手里,他們甚至不用拳腳,只是拽著王願願的長以此帶動身體位移,光是想想她所承受的疼痛竟是都讓自己恐慌,乃至六神無主。
壯漢等陸淺掛了電話,看著陸淺終于出現了裂縫的表情,竟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陸總,你的表現還是及時的」說著,用手里的水果刀劃斷了綁住王願願手的繩子「這是獎勵你的,哈哈哈。」周圍的其余綁匪像是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也跟著哄笑。
陸淺緊繃著臉,憤怒充斥他的全身,他握緊拳頭,恨不得把這個惡的人揍死。
「呦,陸總生氣了?有意思,我們李總在里面也是氣的半死啊,嗯,陸總今兒這麼大方,我讓你高興高興?」綁匪頭目竟是用水果刀割開了王願願衣服領口,也不劃到底,堪堪就是能看到王願願的半個飽滿,「呦,我倒是忘了,陸總肯定見全過你女人了,倒是讓我們看了個鮮!」
陸淺沒有想到綁匪竟然會有這麼齷齪的動作,想也不想的就往上沖,有幾個綁匪上來,二話不說就開打。陸淺平時也是練家子,但僅僅就是健身,用來打架倒是從未試過,今天怒火攻心,1對4竟然也能僵持住,打的不開交。
王願願感覺胸口傳來的涼意,竟是再也裝不下去了!她猛的伸出手,順著感覺,狠狠的摑了綁匪一個耳光。
綁匪頭目被打的眼歪嘴斜,本來是想嚇唬陸淺的,這回挨了耳光。怒火一上來,就想要把「嚇唬」這件事情坐實,就嘴里講著髒話,跨坐在了王願願身上,一只手掐著王願願脖子,一只手扒著王願願褲子。
王願願死命掙扎,手胡亂的抓著,嘴里困難的喊著「陸淺,陸,陸淺」
那邊陸淺看著這樣的情景,早就打紅了眼,就想盡快去王願願身邊,嘴里大喊,「你特麼別踫她!別踫她!」竟是不注意,也挨上了幾個重拳。
就在此時,警察到了,短短幾十秒,就控制住了局面。
陸淺飛似的沖到王願願身邊,摘下蒙眼布,把她緊緊摟在懷里,順便披上自己套在外面的衣服,擋住乍泄的春光,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不時的低頭親吻,哽著嗓子,柔聲說,「沒事了,願願。」
王願願揪著陸淺的衣領,哭的幾乎昏了過去,「陸淺,陸,陸淺,嗚嗚嗚,我,我,怕,怕死了……陸,陸淺……,」
「是我不好,願願,別怕沒事了,嗯?乖,別怕……沒事了願願。」
關逸凡站在不遠處,看著陸淺像是呵護著珍寶一樣呵護著懷里的女孩,從來都像松柏一樣俊秀挺拔,不皺一次眉頭的男人,誰能知道,他也會哭。
只因為自己珍愛之人受了傷害,哭的無聲,哭的如同平常,他也不過是紅了眼眶,掉了淚,為了,王願願。
王願願趴在陸淺的肩膀,陸淺一只手還在輕撫著她的後背,一只手扶著她準備離開,正在和警隊隊長打招呼。她的嗓子之前被綁匪掐的厲害,本就難受,哭的撕心裂肺,現在幾乎說不出來話了,透過淚眼,她看見警察在清理現場,一個一個的給犯人帶上手銬,還有……那個之前騎在自己身上的綁匪拿著水果刀砍倒了看守的警察沖著這邊來。
王願願想也沒想,轉了個身,就擋在了陸淺身後。
她感覺到了背後一陣刺痛,仿佛听到了耳邊的喧囂,自己在昏迷最後,一直回放著陸淺蒼白著的帶著極其疼痛與極度深愛的臉,和他的嘴型,他在叫我。
他叫「願願」。
陸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