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道,嗓音低沉而磁性。
「也是,讓我們的孩子看到也不錯。」安歌模了模自己隆起的肚子,權墨放下鋤頭走到她面前,慢慢單膝下跪,他身形頎長,這樣臉正好附在她的肚子前。
陽光投射下來,花房里溫暖無比,光芒柔和了一切。
「你說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權墨靠著她的肚子,附耳傾听。
安歌怔了怔,幾個月以來,權墨還沒這樣貼近過寶寶。
兩個人好像也從未提及過寶寶更多的事,他總是安排她這個孕婦多營養多補,弄得她現在跟個大胖子一樣,出門一定要靠深色剪裁衣服修飾……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安歌站在他面前,低頭凝視著他,輕聲問道。
她不好奇肚子里的寶寶是男是女,反正她都一樣愛,但她好奇權墨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無所謂。」
「……」和她一樣。
「不過如果是個女孩,她將來帶個男人來看普雅花開,我可能不是很滿意。」權墨抬起英俊的臉迎向她的視線,聲音幽幽的。
哪里只是不滿意啊。
安歌看他此刻的眼神簡直就是要和殺人一樣,幽冷幽冷的。
「……」安歌啞了聲音,半天才問出來,「那如果是個男孩呢?他也會帶著他的妻子來看普雅花開。」
算一算,那時候他們的孩子也已八、九十歲了吧。
好遙遠。
「那是人家父親殺不殺人的事了。」權墨輕描淡寫,「我管他。」
「……」
安歌一頭黑線,被逗笑,是幾天冷戰以來第一次真正笑出來。
權墨隔著她的衣服側臉貼上她的肚子,听著里邊細微的聲音,黑眸深邃如夜。
安歌見狀,低聲道,「你這麼想知道孩子的性別,不如去威逼利誘一下那個醫生,他肯定已經知道了。」
權墨嗓音低沉,「無所謂。」
「……」
「安歌,你說……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是男是女?」權墨低啞地問出口。
聞言,安歌呆了呆,呼吸一滯。
第一個孩子。
十多年前的那個孩子麼?
安歌一想到那一年的事,身體還是忍不住發涼,「那個孩子……都沒有成形。」
怎麼談的上是男是女。
「如果他活下來,今年就十歲。安歌,我們差點有一個孩子十歲這麼大了,能保護你了。」權墨的嗓音低沉,長指覆上她隆起的肚子。
安歌听著他的聲音,心口酸澀。
其實對她來說,那一段記憶是她恨不得挖掉掩埋的記憶,他卻還記著那個孩子。
「我有你保護就夠了。」
安歌道。
權墨從地上站起來,手指撥開她臉頰邊的長發,大掌覆上她的臉,黑眸直直地凝視著她,一字一字道,「放心,到死我都會保護你的。」
「……」
她不喜歡動不動說死,只要他肯陪她離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她就滿足了。
集團的垮掉、白萱的死、席南星的悲傷……為了他,她也只能昧著心盡量把那些都抹去,反正,為了他權墨,她連父母的死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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