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王林呀,太陽打西邊出來啦,怎麼今天還主動給我打起招呼來啦?
我︰今天在電視台門口踫見你媽了。
心如︰我媽在電視台上班呢,你跑那邊干嘛去?
我︰出去辦點公事,和大勇怎麼樣啊最近?
心如︰還那樣呀,你和莉姐呢?
我︰一樣呢,對啦,莉姐的公司準備在電視台打廣告,你媽是廣告部的吧?
心如︰我听我媽說了,最近有一家化妝品公司準備在電視台投放黃金時間段的廣告,不會就是莉姐的公司吧?
我︰還不清楚。
我和心如聊了一上午,說起以前的事兒,還能從她的字里行間里感覺到她對我有一絲懷念,不過她和大勇在一起了,我就開玩笑告訴她和大勇在一起了就不準打我的主意了,她罵我自戀和臭美,說她爸媽讓她和大勇盡快結婚呢,有可能就是這個五一,也有可能是十一,到時候讓我做伴郎。
禮拜五下午莉姐開車來公司接了我下班,在車上問我︰「明天不加班吧?」
我說︰「不加。」
她開心地說︰「那就明天能和我一起去杭州啦。」
我點點頭。
回家去吃了晚飯,她就給機場打電話訂了我們一早去杭州的機票。訂好了機票莉姐又給她的助理李娜打了一個電話,讓李娜明天一早過來開車把我們兩個往機場送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剛剛起來洗漱,李娜就已經來了家里,坐在客廳里等莉姐和我收拾了送我們去機場。莉姐對她很熱情,給她端茶倒水喝,還讓和我們一起吃飯,讓我一點也看不出她就是李娜的老板。
我想李娜跟隨她八年多了,和她的感情肯定都情同姐妹了,尤其在公司,我從來沒听過李娜叫過莉姐董事長或者老板什麼,而是和我一樣一同稱呼莉姐。
吃過了早飯,李娜就開著莉姐的車送我們去機場。在路上莉姐說起公司今年的經營戰略問題,問李娜的看法。
她說︰「莉姐,我覺得咱們公司現在發展是挺快的,可是我還是覺得穩著一些比較好吧,擴大生產線和那麼大的廣告投入不一定是件好事。」
莉姐笑笑問︰「李娜,你為什麼會這麼看呢?我覺得正是因為處于高速發展時期,就更應該有一點大動作,讓我們的牌子盡快樹立起口碑來。」
李娜虛心地笑笑,說︰「莉姐,我只是隨便說說,一切按照您的來還是好一點,我們大家都相信你的。」
莉姐清爽地笑笑,說︰「其實李總監和我表弟也為公司出了不少力,這些想法都是他們提出來的,我覺得很好,就采納了,這次去杭州要是把合作的事情談好了,我們就立即簽合同更換設備。雖然國內的設備質量不行,但我們一旦給他們公司入股,那以後從他們公司那設備就要便宜很多了。」
李娜說是的。
到了機場,莉姐讓李娜回去了,她去拿了機票順便在自動換機牌的機器上換好了登機牌,坐著和我等安檢登記。
登機前莉姐給雷建明和陳司機打了電話,說她十點左右就到杭州了,讓他們過來接我們。
有了上次坐飛機的經驗,這次我就熟練多了,只是飛機在起飛上升的過程中還是稍微有些緊張,緊緊的抓著莉姐的手。今天的天氣很好,當飛機飛上平流層開始平穩飛行後,我看見窗外的雲,一團一團像棉花一樣白白的,感覺如入仙境騰雲駕霧一般。
我在飛機上我問莉姐︰「莉姐,我們下了飛機是先去看小寶還是先去談事情?」
她平靜地說︰「我讓建明已經聯系好那個設備廠商了,先去他們廠看看設備,然後再去看看小寶,你是不是很害怕見到我爸媽?」
我是挺害怕的,但還是搖搖頭否認︰「不是,我就隨便問問,我都跟你一起去了,還能怕嗎?」
莉姐若有所思,看起來很憂慮,說︰「不知道這次見到我爸媽,他們又會怎麼說你,讓你每次跟我去杭州都要被他們罵,我心里很難過。」
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你在我家時也被我媽罵了啊,我媽罵你,你媽罵我,這不是扯平了嘛。」
莉姐愁中帶笑說︰「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啊?我都不知道面對他們該怎麼辦?現在兩家人都反對我們,在西安就我們兩個人,還听不見心不煩,一見到他們,我真的很怕他們說那些傷害你的話。」
我安慰莉姐說︰「沒事啦,被他們罵罵又不會少一斤肉,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什麼我都能忍受得了的。」
我看看身邊這個面嬌如花美麗善良的女人,她比我多走過十年的路,內心應該也比我強大的多,但是和我在一起,她還是很擔心來自家庭的阻力,因為我們在一起顯得那麼不合適,身份、地位、年齡和經歷,各方面的差距在常人看都是不合情理的事情,我們必須要為此付出一些慘痛和難以忍受的代價。
而當我們的努力在歲月的河流中回頭去看,只不過是毫無力氣的抵抗,那些沒有結果的爭斗讓我們渾身鮮血,悲壯而絕望的倒在了時間的輪轉中。
到了機場一下飛機,莉姐給司機陳師傅打了電話,得知他已經和雷建明在出口等著,就和我徑直走出了出口。
那輛別克的商務車就停在門口,雷建明和陳師傅過來迎接我們上了車。在車上雷建明對我的態度就像那次和莉姐一起吃飯時那樣,顯得很禮貌,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雷建明迫不及待的就給莉姐說︰「表姐,今天您來的真及時,那個設備廠的老板還說我們如果和他們不合作就算了,他們另找人就合作了。您今天來我們就趕緊過去談談這個事情吧。」
莉姐點頭問︰「你和那個老板聯系了沒有?他們廠在哪一塊?你帶我去見見他,順便去廠里看看設備。」
雷建明說︰「表姐,設備我都看過了,全新的設備,廠里自己生產,那是一家新廠,沒什麼業績,不過很有發展潛力的,我們格萊雅如果入股,那以後他們公司發展好了對我們也有好處啊。」
莉姐說︰「這個我也想到了,主要就是考慮以後更換設備可以從他們那便宜拿貨。這樣吧,那你現在打電話給那個老板說一聲,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陳師傅拍馬屁說︰「董事長,您剛一下飛機就去談事情,也不歇會,別累壞了身體啊。」
莉姐笑笑說︰「我是趁著周末過來想把這個事情談妥,禮拜一還得趕回公司去處理那邊的事情呢。」
陳師傅樂呵呵地說︰「董事長您真是太忙,向您這樣,公司的發展肯定會日新月異的。」
雷建明給那個老板打完了電話,給莉姐說︰「表姐,我給那個廠的老板說了一聲,他今天正好在呢,我們這就過去吧,他在等著咱們呢。」
路上莉姐問︰「噢,對了,那個廠叫什麼名字?」
雷建明說︰「浙江旭日機械設備制造有限公司。」
莉姐說︰「旭日?听起來好像很耳熟啊。」
雷建明笑笑說︰「表姐听過這個公司嗎?」
莉姐說︰「只是覺得有點耳熟。」
在車上雷建明把自己詳細的想法給莉姐陳述了一遍,他給莉姐建議要入股的話盡量入股多一些,好在以後和他們談生意的時候手里有話語權。
車子從機場高速飛馳的駛上了繞城高速,一路上我看著窗外的景色,杭州的三月已經春意盎然,到處是一片綠色,空氣很清澈,能見度很高,讓人感覺心情無比開闊。
只是這個城市的環境也許太過優美了,讓我覺得有那麼點虛假的感覺,就仿佛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只可遠觀,不能走近。
車子一直駛出了市區很遠很遠,差不多到郊外某個縣城了,雷建明才說差不多到了,在他的指引下,陳師傅把車子開到了這個縣城的東南角,我們才看到了這個設備公司,遠遠的看起來規模很大。
從車上下來,我看見高大氣派的門樓上用流金大字寫著「浙江旭日集團」旁邊是小字「主營︰機械設備生產與加工、數控機床與構配件生產」。
雷建明看似得意的站在門前問莉姐︰「表姐,這家公司挺大的吧?」
莉姐仰頭看著這座氣派的門樓,點點頭︰「感覺比我們格萊雅大多了啊。看起來這個規模評估下來不止一個億那麼多吧?」
雷建明正要給莉姐解釋,一個穿著一身西裝、肥頭大耳的大胖子就出來了,笑哈哈的過來給雷建明打招呼︰「雷經理來啦,我恭候多時啦。」
雷建明介紹說︰「黃總,這位就是我們公司董事長陳莉女士,也是我表姐。」
大胖子經介紹,伸出手和莉姐握手,滿臉堆笑,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哈哈地夸贊說︰「周董事長這麼年輕漂亮,就干了那麼一番事業,真是女中豪杰啊,讓人佩服啦。」
莉姐對他禮貌的笑笑,胖子笑哈哈說︰「那我們進公司去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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