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的兒子從櫃台里面抬起頭問︰「小兄弟,你怎麼了?」
我『模』著自己的頭說︰「我的腦殼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是什麼東西?你有事沒有?」他一邊從櫃台里出來,一邊慌忙地問著。
「我沒有什麼事。」說完我便彎下腰,一邊『模』著自己隱隱做痛的腦袋一邊在地上搜尋著。不多久我就在離我不遠的地上發現了一塊系有紅線的圓形玉配,它安靜地躺在地上。我拾起那塊玉說︰「就是這塊玉。」
老先生兒子看了看我手里的東西,然後激動地對著里屋喊道︰「爹,你快出來啊,這位小兄弟就是有緣人。」
我頓時呆住了,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很快就看到老先生從里屋走了出來,對他兒子說︰「你說什麼?」
老先生的兒子用比剛才稍微還大一點的聲音對他說︰「爹,這位小兄弟就是你要找的有緣人。」
「哦,你說的是真的嗎?」老先生有點不相信他兒子所說的話。
「是真的,爹。」老先生的兒子又繼續對他說︰「剛才那塊玉剛好落在他的腦殼上,現在正在他的手里拿著呢。」
老先生顫抖地走到我面前問道︰「年輕人,剛才那玉配真的落在你的腦殼上嗎?」
我點了點頭對他說︰「老人家,你說的是這個嗎?」說著我便把剛剛從地上撿起的那塊玉佩送到他的面前。
老先生看了看玉佩,又抬頭看了看我,看著看著,老先生的眼里居然落出淚來。
我不解地問他︰「老人家,你這是怎麼啦?」
听到我的問話,老先生才眨了眨飽含老淚的眼楮,伸出那雙又干又瘦的手緊緊握住我的手說︰「我終于等到你了,我終于等到你了,我在這里已經等了幾十年了,終于還是把你給等來了啊!」
這下我徹底傻眼了。于是就問站在一旁的老先生兒子︰「大哥,你爹他老人家這是怎麼啦?他為什麼要說等我已經等了幾十年了?」
老先生兒子呵呵笑道︰「小兄弟,你還不知道吧。你就是這塊玉配的有緣人啊!」
我把他的話在嘴里讀了一遍,問他︰「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都給你們弄糊涂了。」
「小兄弟,你還是坐下來听我慢慢地講給你听吧。」老先生一邊說一邊把我往他不久前喝茶的那張桌子邊拉,並且對他兒子說︰「把店門關了,泡壺好茶。」
我坐了下去,並沒有開口講話,我知道從老先生那張激動的臉上就能夠看出來,此時次刻他一定有千言萬語要對我述說。而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靜下心來听他講。
老先生的兒子把店門關了,很快就從里屋泡了一壺茶端到桌子上,迅速地給我倒上一杯,然後又給他父親和自己倒了一杯。
老先生對我說︰「年輕人,先喝杯茶再說話也不遲。」
我沖著老先生笑了笑表示謝意,差還沒有入口就聞到一股茶香,我對老先生說︰「這是鐵觀音吧?」然後就昂首舉杯,一飲而盡。飲下之後感覺清爽無比。
老先生笑而不語,他兒子又給我滿上一杯說︰「小兄弟,沒有想到你也是懂茶的人,茶還沒有入口就知道是鐵觀音。」
其實我並不是很喜歡喝茶,只不過以前在化工廠上班的時候,有一次去酒店里,老板請我們喝酒,嘗了這麼幾口就把茶的名字和味道給記了下來,湊巧老先生兒子泡的茶也是鐵觀音,瞎貓踫到死耗子,讓我這麼隨口一說就說出來了。
我『模』了『模』腦袋說︰「哪里,哪里,我只認識這一種茶而已。」
老先生兒子笑道︰「小兄弟,你太謙虛了,你還不知道吧,這茶平時里我爹他自己都舍不得喝呢,今天你是貴客他才拿出來的。」
我覺得這麼好的茶被我這樣一個不懂得茶道的人來說有點糟踐,就對老先生說︰「我何德何能啊?竟然讓你老這麼抬愛。」
老先生說︰「年輕人,你來的真是時候啊。你要是再晚來些時候的話就恐怕找不到這里了。」
「哦?」我看著老先生問道。
老先生兒子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這家店過些天就要搬遷了,過不了多久這里就要拆掉了。我爹呀,還真的是很舍不得。」
老先生嘆息道︰「唉,時間過得真快啊,都住了六十幾年了,這房子是祖宗傳下來的,到現在說拆就拆,唉!」
我這才完全明白老先生之前說過的那句話的意思,我在心里十分感激他這麼多年來都還把我祖母的東西留著,就安慰他說︰「老人家,你也別太難過了,他們應該也賠了錢給你們了吧!」
「賠?gouri的縣鎮府,簡直就是戴著烏紗帽的地主,硬是少給我們這里的人家每人幾萬塊錢。」老先生的兒子破口大罵道。
老先生搖搖頭說︰「不說了,不說了。還是對你說說那塊玉的來歷吧。」
我說︰「老先生你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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