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每去一個地方吃東西之前我都會先問好價錢,以免自己身上帶的錢不夠而吃霸王餐。又或者怕被店里的人黑了。
以前我就親眼見過一個吃霸王餐的人,其下場可想而知。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有一個人到飯店里吃飯,還沒有上菜的時候就大聲嚷嚷要上最貴的,生怕自己被怠慢一樣。等到飯飽酒足該買單付賬的時候才掏了掏口袋發現自己沒有帶錢,于是就想了一條妙計。雖然說吃了霸王餐,但也得找一個理由啊!于是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一抬腳就踩死了地上一只正在爬行的查婆子,撿起來就丟到了快要見底的湯碗里,然後對老板大喊大叫道︰「老板啊!怎麼搞的嘛?吃東西怎麼吃出來一只查婆子啊?你店里的衛生也太差了吧!」
听到他這麼一喊,在店里吃東西的人包括我在內都停了嘴,趕緊用筷子在自己的菜碗里翻來復去,見到自己碗里並沒有那人嘴里所說的那東西都松了一口氣。
店老板一听有人說自己的菜里出了蟑螂,那還得了,就急急忙忙從收銀台來到這斯身邊,問︰「在哪呢?那東西在哪呢?」
那廝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湯碗吼道︰「你眼楮瞎了嗎?這麼大的查婆子你都沒有看到嗎?」
店老板看了看湯碗,不錯,的確有一只碩大的蟑螂浮在湯面上。自知理虧的店老板一臉慚愧地連忙對那斯說對不起。
見到老板上當了,那廝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笑來。
假的東西就是假的東西,就算它當時很真,它也真不了多久。店老板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冷靜地再次看了看湯面上的蟑螂,蟑螂想必沒有被那廝踩死,這會被丟到有點燙的菜湯里正痛苦地掙扎著。店老板發現沒有斷氣的蟑螂還在湯面上蹬著腿,就對那廝說道︰「我看這查婆子就是你自己放進去的吧!」
那廝做賊心虛,便氣呼呼地拍了拍桌子說︰「怎麼可能,我吃飽了找抽是不是?」
店老板說︰「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找抽。」
那廝見店老板的氣勢快要壓過自己,就‘理直氣壯’地對店老板說︰「嘿!你這人還講不講理了,我到你店里面來吃東西吃出查婆子來,我好心提醒你你還不領情是吧。好,老子給你臉你不要臉,我現在不給你臉了,走,我們上工商局去。」那廝說完之後一邊端著那個里面有蟑螂的湯碗,一邊拉著店老板就要往外走。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一位顧客站了出來對那廝說︰「我明明看到是你自己踩死了一只查婆子然後丟到碗里的,你倒惡人先告狀了。」
那廝惡狠狠地看了看這位顧客說︰「你和他是一伙的,你當然幫著他說話了,走,我們去工商所去。」
店老板對這位顧客說︰「謝謝你能夠為我做證,今天這頓我請,吃完就趕快走吧!」
那個出來做證的顧客就這樣走了出去。
店老板終于看清楚了這廝的真實意圖,冷靜地說︰「你想吃霸王餐嗎?不想吃霸王餐的話就快點給錢。」
那廝原形畢『露』,對店老板說︰「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店老板對他點了點頭,一聲口哨之後就從里面的廚房里走出來兩三個廚師模樣的彪形大漢,走到那廝面前三下五除二地將他修理了一頓,一個人從那廝身上翻了一個遍都沒有翻到什麼錢,就對老板說︰「老板,就只有這塊表了。」
店老板說︰「把表留下,人丟遠點,別擋著客人進門了。」
那個廚師粗魯地拉掉那廝手上的那塊表之後就和另外一個人抬著那廝丟到不遠的街上。
在有些時候,對付野蠻的人就得用野蠻的方法才行。
有吃不吃白不吃,白吃誰不吃?我耐心地坐了下來等待著這免費的晚餐。
不一會兒攤主老婆就端上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粉放在我面前,看著這碗米粉我咽了咽口水,這碗米粉湯鮮料足。我低下頭聞了聞,香味四溢。
魯三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笑呵呵地說︰「小兄弟,還從來沒有幾個人像你這樣吃過我的東西呢。」
我笑了笑說︰「魯老板,你做的米粉真香啊!」
「是嗎?那你嘗嘗看。」魯三雙手放在桌子上,一臉的期待。
我吃了一口,那米粉的味道妙不可言,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米粉了,比我咱們鎮上的還要好吃得多了,該不會這老板也在米粉湯里加了鴉片殼吧!
吃著吃著我就想起了我爹,想起了我娘,想起了我那還在床上躺著的祖母,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吃過飯沒有,是不是還在等著我回家吃飯。
「小兄弟,你怎麼了?」魯三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從想象中回過神來︰「哦,沒,沒怎麼。」
攤主說︰「小兄弟,你可騙不了小老兒我,你看你都流眼淚了,還說沒什麼事。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就對我說說,要是我能夠幫得上的我一定幫你。」
自己流眼淚了還不知道,我抬起手擦了擦眼眶,道︰「吃著你這里的米粉讓我想起了我的家人。」
「哦,原來是這樣啊!」魯三點了點頭。
「恩」,我低下頭繼續吃著米粉。
等我吃完米粉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魯三正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我,他表情濃重地對我說︰「小兄弟,我見過不少外地來的人,但是像你這身打扮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啊?」
「洪城。」我月兌口而出。
「洪城?」攤主念了念這兩個字,然後說︰「我怎麼沒有听說過有這麼一個地方啊,這地方離這里遠嗎?」
我才想起來我說的是我們縣城的名字,就算我說了他也不可能知道的,因為我們縣城建縣才幾十年。再說了,我是在不知不覺中來到這里的。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里的,猶如南柯一夢一般,既真實,又模糊,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只不過是一場怎麼醒也醒不了的夢。
我對他說︰「很遠的。」
「哦」魯三道。
我就問魯三︰「魯大爺,現在是哪一年啊?」
魯三听了我的話之後神『色』驚訝地說︰「小兄弟,你怎麼連現在是哪一年都不記得了?」
我尷尬地笑著對魯三說︰「我常年在山上沒有下過山,所以就記不清今年是哪一年了。」
「哦,今年是光緒十年,你可記好了哦。」魯三說。
听了魯三的話之後,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我這不來到了一百多年前的清朝了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為什麼會來到一百多年前的一個古鎮上?誰能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這就是我祖母對我說的我會有著不同常人的經歷?還是古董店那條巷子里那個算命先生所說的天機?
我開始想著這一兩天的過往,覺得事情就是從古董店里那掛在門上的那塊玉落在我頭上的那一刻開始的,從那一刻開始我就踫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先是那個古老而又奇怪的傳說,再是那個裝瞎的算命先生,再就是那個被人搶了錢的老婆婆,我都開始懷疑她的錢是不是被那家伙給搶走了,有可能是她和那搶錢的家伙聯合起來演的一場戲,好把我騙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來。要不是追那搶錢的那混蛋,我也不會流落到此。現在好了,自己居然在莫名其妙中來到了一百多年前的一個鎮甸上來,這算什麼回事啊?這個世界也太瘋狂了,我敢保證誰也沒有踫到像我現在這樣的情況,我現在所踫到的怪事以前听都沒有听說過,更別提想辦法去解決了。
「小兄弟,你怎麼了?」攤主再次叫醒了我。
我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對他干笑著說︰「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5年就過去了。」
「是啊!小兄弟,你說你在山上5年都沒有下過山嗎?」攤主說。
「恩!」我點頭應著︰「魯大爺,你知不知道怨城在哪里?」
魯三想了想,然後說︰「小老兒不知道在哪,也從未听說過有怨城這樣一個地方。」
就在這時,有幾個人在我的對面的桌子上坐了下來,攤主魯三站了起身去招呼他們。他們幾個人一坐下就對魯三說︰「老板,還是老樣子。」
魯三笑呵呵地回應道︰「好勒,馬上就好。」說完後他就去幫住他老婆忙活了。
我看了看剛坐下來的幾個人,突然我發現其中有一個人看到我之後顯得有些驚訝。那個人正好和我面對面地坐著,發現我也正看著他,就連忙低下頭和其他兩個人小聲地議論著什麼。而另外兩個人在他說完話之後也都回過頭來朝我看了看,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和先前那個人的幾乎一樣,幾個人都點了點頭,任何又小聲嘀咕起來。
我望著對面桌上坐著的這幾個不懷好意的人心存疑『惑』,他們偷偷『模』『模』地在說些什麼?是在說我嗎?他們認識我嗎?我可是第一次來這里,他們怎麼會認識我的?
很快,一個很不好的想法在我的腦海里產生了,那就是我踫到市井流氓了。我是第一次來這里,他們看到我是生人,現在肯定是在如何盤算著對我圖謀不軌。他們很有可能是看上了我背的包了。
想到這里想到這里,我趕緊朝攤主魯三走去,「魯大爺,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以後有時間我一定再來你這里吃你們做的米粉。」我說著看了看那三個人一眼,那三個人發現我正看著他們,都低下了頭。
「小兄弟,你怎麼不多坐一會啊?」魯三說。
「不了,怕打攪你的生意了,告辭!」說著我趁他們幾個人還低著頭之際快步朝大街上走去。等我走出去十幾步遠的時候才听到身後傳來的魯三的聲音︰「下次再來啊!」
我心里掠過一絲竊喜,白吃誰都愛吃這句話說得沒有錯,就連此時此刻的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句很實在的話。
走了幾步之後,我向後看了看,還好剛才那幾個議論我的人沒有跟過來,若是跟了上來,指不定會出什麼樣的事情。我松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去,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干什麼,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再說吧。也不知道他們認不認識我身上的老人頭。
突然間,前方的人群中出現了一陣搔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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