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番話一出,全場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嘩然一片。再回頭看看黃袍老道,他滿頭大汗地看著我,一臉的恐懼。俗話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意識到自己今天是踫到狠角『色』了。
然而黃袍老道並不甘心就此認輸,他揮袖擦去額頭上豆大般的汗珠對我說︰「姓楊的,『藥』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講,你說話可要有證據。」
我轉過身對他聳了聳肩道︰「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張天師。」
人群中也有人提出了和黃袍老道一樣的質疑。我把桃木劍劍尖處的細孔指給了最前排的人看,「你們看看,這是一個很細的孔,上面已經被蠟封住了。」
那幾個人看了之後都面面相覷,「看到了,是有這麼一個比針眼稍大一點的孔,但是這個孔有什麼用啊?為什麼會被蠟封住啊?」
我笑著對他們幾個說︰「可別小看了這麼小的一個孔,如果沒有這個小孔的話張天師就放不出妖血了。」
驢臉馬三又走了出來問我︰「楊秀才,這個小孔和放妖血有什麼關系啊?」
我笑了笑,「當然有關系了,你們知道那妖血是從哪里來的嗎?」
「不是從妖怪身上弄出來的嗎?」
「你看到妖怪了嗎?」
「水姑娘就是妖怪啊?」
「黃袍老道說水姑娘是妖怪你們就信啊,我說他才是真正的妖怪你們信嗎?」
「那你說妖血是從哪里來的?」
「當然是從這個孔里流出來的。」
「啊!」
很多人听了之後比剛才還要驚訝。
說完我就把劍尖放在燭火上燙了燙,接著把桃木劍朝黃袍老道隔空砍去,黃袍老道的衣服上多了一道血痕。我說︰「這就是所謂的放妖血。」
「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在場的很多人看到了這一幕之後都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我點了點頭說︰「事情就是這樣,我前面已經說過了,這劍里面裝的是紅『色』的顏料,不是什麼人血或者動物家禽的血,要是人或動物的血,裝在劍里早就僵住了,哪還能夠流出來。」
那些人不得不點頭承認道︰「你說得對,楊秀才那你是怎麼知道張天師是在裝神弄鬼的啊?」
我說︰「世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妖怪,張天師偏要指鹿為馬,就如他所說水姑娘是妖怪,可是妖怪在青天白日之下早就灰飛煙滅了,水姑娘卻被綁在木樁上這麼久還沒有化,這難道不自相矛盾嗎?」
驢臉馬三道︰「楊秀才你說得在理,那張天師為什麼還要弄妖血呢?」
我回答道︰「道理很簡單,光靠嘴來說水姑娘是妖怪並不足為信,所以他就憑空捏造了妖血這一證據來蒙騙大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
「哦」驢臉馬三又問道︰「楊秀才,那你是怎麼發現那妖血就是從老妖道的劍里流出來的?」
我呵呵地笑著說︰「當然是看出來的啊!不過這事說來也巧了,這種騙人的把戲在我小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只是開始沒太在意,真正讓我懷疑的是張天師把劍放在蠟燭上的那個時候。」
驢臉馬三晃然大悟道︰「我知道,火苗把封在細孔上的蠟燒化掉了,就像你剛才那樣,里面的紅水自然而然就流出來了。」
我說︰「馬三哥你真聰明,就是你說的那樣。我再來考考你,你還記得張天師第二次把劍放到蠟燭上的情景嗎?」
驢臉馬三想了一會,說︰「記得,好像老妖道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把劍尖放在火苗上烤,而是浸在蠟水里,楊秀才,這為什麼啊?」
我呵呵笑道︰「馬三哥不但聰明記心也真好啊!張天師第一次把劍尖放在火苗上是為了融化封住細孔的蠟,第二次把劍浸在蠟水里當然也就是為了封住細孔了。」
受到我的夸獎之後,驢臉馬三也呵呵笑道︰「不過我還是有個問題不明白,那老妖道既然已經把封住細孔的蠟融掉了,為什麼還要把它封住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因為妖血和桃木劍有著莫大的關系,老道雖然讓你們相信水姑娘是妖怪了,但是為了萬無一失,怕被人發現妖血就是從他的劍里流出來的,所以就不得不把細孔封上。」
驢臉馬三一臉慚愧地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說︰「都怪我們听信了那老妖道的鬼話,險些點火燒了你和水姑娘,我們真糊涂。」
我擺擺手說︰「這怎麼能夠怪你們呢,你們也都只是受了那老道的蠱『惑』。」
听到我說這樣的話,馬三轉過身對圍觀的人說︰「鄉親們,今天我們差點就成了儈子手,這全都是因為那老妖道在這里妖言『惑』眾,鄉親們你們說該任何處置這老妖道?」
圍觀的人也都從麻木中醒過來,此起彼伏地喊道︰「把老妖道綁了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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