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之前,我把我的老板答應雇用方大叔去雜貨鋪干活的事情告訴了方大叔和方大嬸他們。他們兩個听完了我的講述之後滿心歡喜。看到自己爹娘很久都沒有這樣開心過的小玉也很歡喜,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在吃飯的時候鬧騰,硬是對我說要和我比看誰吃飯吃得快。
一桌人在喜氣洋洋中吃完了晚飯,吃完飯後方大嬸叫住了我,我看到她手里拿著一件衣服一樣的東西。
「方大嬸,這是什麼啊?」我問。
方大嬸說︰「這是給你做的衣裳。」
我說︰「是給我做的?」
「是啊!」方大嬸點了點頭說︰「阿凡,你來這里以後也沒有一件什麼像樣的衣裳,現在天氣也越來越涼了,年輕人嘛,就是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大嬸我也年輕過,年輕的時候不穿得好看點,老了穿出來誰還看啊!」
我看了看有點華麗衣服說︰「這,我不能要。」
方大嬸說︰「為什麼啊?」
我對方大嬸說︰「大嬸,這衣服一定很貴吧!你還是留給大叔吧!」
方大叔一听就急了,對我說︰「阿凡,要你穿你就穿吧!你怎麼就不明白你大嬸的一片好意呢?」
方大嬸淡淡地笑了笑︰「是啊,阿凡,你就放心地穿上它吧!這衣裳是那天晚上你給我的那些錢買日用品剩下的,我還給自己和你大叔,小玉他們都做了一套衣裳呢。」
我說︰「真的嗎?」
方大嬸說︰「傻孩子,你大嬸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我不再說什麼就把衣服往身上穿,穿上去有一種很貼心很溫馨的感覺。
方大嬸又接著說︰「阿凡,你一直都在雜貨鋪里抽不出空來,我看你穿你大叔的衣服也很合適,所以就買了點布照著你大叔的身型給你做了一件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清朝的衣服穿起來有點費勁,是朝右邊開叉的,剛開始我穿方大叔衣服的時候感覺有點怪怪的,後來就慢慢習慣了。
穿好以後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方大嬸,這衣服真合身,就像是給我量身定做的一樣。」
方大嬸扯了扯我衣服不整齊的地方,看了看說︰「合身就好,這才像個俊後生嘛!」
我笑著說︰「方大嬸,謝謝你。」
方大嬸說︰「你看看你,又跟大嬸客氣了不是。」
「阿凡哥哥,你看我好看嗎?」小玉突然在我身後喊著我。
我轉過身去,看見小玉穿得一身紅地站在我面前,她正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對小玉說︰「小玉妹妹今天穿得真漂亮,像一個公主。」
「真的嗎?阿凡哥哥。」小玉‘神氣’得『露』出了那對小酒窩。
「恩」我對她點了點頭。
方大嬸看到小玉這樣,馬上就臉『色』大變地大聲呵斥小玉︰「小玉,你怎麼把新衣裳從箱子里給翻了出來?看我等下怎麼收拾你,過年你別想要我再買新衣裳給你了。」
小玉被她娘嚇的愣在那里說不出話來,臉上全然沒了先前那樣的笑容。
方大叔對方大嬸說︰「孩子他娘,你發那麼大的脾氣做什麼啊?等下放回去不就可以了嗎?」
我也對方大嬸說︰「大嬸,女孩子都很愛美的,小玉喜歡就讓她穿吧,過年的時候我買一套衣服送給她好了。」
听到我這樣說,方大嬸也就不再生小玉的氣了。
我一把抱起小玉安慰她說︰「好了,你娘不怪你了,哥哥過年的時候再買一件漂亮的衣服給你穿好嗎?」
小玉說︰「恩」
在我小的時候,一年當中最期盼的時候就是過年了,因為過年的時候大人們就會給我買新衣服。
「大人盼種田,小孩盼過年」這句話一點也沒有錯。在我們農村,大人們就靠著自己家的田和地養活一家人,自己家的田和地就是自己心里的天和地。小孩子就盼著過年,過年的時候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好穿的。
還沒有過年,各家各戶就開始辦起年貨來,同時也買好了新衣服放在衣箱里,等到大年初一的時候就穿上。那時候一套新衣除了過年的時候穿穿,其他時間都舍不得穿放在衣箱里,往往一套衣服要穿上幾年,甚至更久。
還記得有一年過年的時候,我和彭三勝以及米米幾個人在我家大門外拾炮仗,米米拾了一個還沒有熄的炮仗,結果把她媽媽給她買的新衣服給炸了一個窟窿,還好那炮仗威力還不是很大沒有炸傷人。為此米米傷心地哭了一個晚上。隔天她再來找我們玩的時候,我們驚奇地發現,在她衣服有窟窿的地方被她媽媽心靈手巧地縫了一朵小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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