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說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老頭,但他還是不依不饒地抓住我的手說︰「少爺,你真的不認識老奴了嗎?我是你家里的管家祥福啊!」
我搖了搖頭對他說︰「老人家,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更何況我家里也根本就沒有什麼管家。」
祥福又說︰「少爺,怎麼才幾個月不見你就不認識老奴了?」
這下我徹底無語了,我只好對他說︰「老人家,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你怎麼會認識我?」
那個叫祥福的老人失望地松開了雙手說道︰「老奴雖然年邁,但絕不老眼昏花,你就是我家少爺,唉!少爺,你怎麼把辮子給剪了啊?」
我不耐煩地對那祥福說︰「老人家,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明白,我從生下來就沒有辮子,我還沒有問你呢,你幾次把我帶到這里來到底想干什麼呀?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祥福說︰「少爺,你真的不記得了嗎?這里就是你的家啊!」
我自言自語道︰「我的家?」
祥福點了點頭說︰「是啊,少爺,你怎麼連這里是你的家都忘記了?」說完祥福便抬起他那又破又舊的衣袖擦了擦他那雙混濁無神的眼楮抽噎道︰「老爺,夫人,老奴沒有臉再見你們啦!我沒有照顧好少爺,害得他現在患了失意癥,現在連老奴都不認得了,老爺夫人,你們快告訴老奴,老奴現在該怎麼辦啊?」
我開始討厭起眼前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老頭來,我看他八成是想他家少爺想瘋了,現在把我當成了他家少爺,我不承認,他卻還說我得了失意癥,分明就是一個神經病。
我氣憤地對祥福說︰「老頭,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紀,我早就扁你了,你才得了失意癥呢,而且還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癥。我好得很,怎麼會得失意癥?不理你這個怪人了,我警告你啊,不要得寸進尺啊,以後別老是像個鬼一樣跟著我,我再也不會來這種鬼地方了。」說完我就走出了房間的門。
「少爺,守正少爺,你不要走!」我的背後傳來祥福撕心裂肺的喊叫。
我驚呆了,守正少爺?是楊秀才楊守正嗎?原來這個怪老頭一直把我當做了楊守正,他不是一個神經病。我怎麼就把這個給忘了,照他那樣說,那這里就是楊守正的家了。
就在這時,我的胸口突然一陣刺痛。我緩緩地回過頭對他說︰「老人家,你剛才是說楊守正嗎?」
祥福點了點頭︰「是啊!少爺,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我捂住胸口對祥福說︰「老人家,原來是這樣啊!我為剛才說過的話向你陪罪,老人家,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光你把我當做了楊守正,在這里還有很多人都和你一樣,都把我當做了楊守正。可是我真的不是,我只是和他長得很像而已。」
祥福一臉不相信地搖了搖頭說︰「不,不,不,少爺,就算老奴化成灰,老奴也不會忘記你的,你就是我家少爺,你現在不認老奴,老奴不怪你,我想總會有一天你會記得以前的事的。」
我的胸口還在隱隱作痛,我忍住痛對祥福說︰「老人家,我不是你家少爺楊守正,我也沒有得失意癥。你思念你家少爺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我也听別人說他去京城趕考中了狀元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家省親,我想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不是你家少爺的。」
祥福好象想起什麼來,對我說︰「少爺,你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不想再回到這里了才故意不認老奴的?少爺可是這里畢竟是你的家啊!」
我對他說︰「老人家,我的家不在這里,跟你說了你也不一定明白,好了,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祥福突然跪在了我的面前,哀求道︰「少爺,你不認老奴,老奴沒有話說,但是老奴有一個請求。」
為了盡早打發這個麻煩的老頭,我只得佯裝答應他。我對他說︰「什麼,你說吧!」
祥福說︰「請少爺把你最重要的東西帶走。」
我說︰「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啊?」
祥福說︰「就是老爺和夫人的靈位,以及銀杏姑娘的畫像帶走。」
「銀杏姑娘的畫像?」我念了念。
「少爺,你忘了嗎?就是杏花樓的那個銀杏姑娘啊!」
怎麼又和杏花樓扯上關系啊?銀杏是誰?我想了想,然後對他說︰「哦,放在什麼地方?你帶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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