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得出神,身後的老管家祥福來到我面前說︰「少爺,你慢慢看,老奴先出去了。」
「恩?」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祥福說道。
祥福說︰「少爺,你以前看畫的時候總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呆在這屋子里不希望有人打擾,所以老奴就不打擾你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喚一聲老奴就好了,老奴就站在門外候著。」
「哦。」
我木然地點了點頭,並沒有用過多挽留的話語把祥福留在這間並不屬于我自己的屋子里,也沒有目送他出門。此時此刻,我內心的感觸和糾結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祥福走出這間屋子以後,以前那種對這里的一切似曾相識的感覺越發強烈。它正伴隨著我肚子里的酒精穿過我的喉嚨往上涌,涌進我的大腦,沖擊著我每一根大腦神經。
隨即而來的是一陣陣頭昏腦漲,我連忙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好讓自己穩定下來。可是那種感覺依然不肯罷休,我仿佛覺得有人正用鐵錘擊打著我的腦袋,而我只能夠咬緊牙關與之抗衡著。
過了好一會兒頭不再昏了,我連忙從地上站起身來,隨身坐在了身後的一張木椅子上。可當我再次把目光放在對面牆畫上的時候,我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對面牆畫像上少女的姿態怎麼改變了?原來她手上捏著一朵花,而現在的她卻正笑著向我招手。
「你是在叫我嗎?」我自言自語地問。
畫像上的少女笑而不答地點點頭。
我頓時覺得正有一股無窮的力量正從我的腳跟往上沖,滲入我的骨髓,滲入我的五髒六腑,滲入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我情不自禁地對著畫上的少女說︰「你好美,就上天上的仙女一樣漂亮。」
而畫中的少女還是沒有說話,就在這時候在她的身後出現了一道門,少女笑『吟』『吟』地朝我招了招手,然後走進了門里。
我呼吸急促地對走向她說︰「你是在叫我跟你走嗎?好,我這就來了,我來了。」
「喵——嗚」
一聲淒厲的貓叫在我的耳朵邊響起,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我被驚醒了過來,我發現自己正躺在椅子當中。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牆上掛畫的地方的那道門消失了,畫上少女的姿態還是原來那樣,手法輕柔地捏著一朵紅花。
門外又響起了幾聲淒厲的貓叫。
剛才我是怎麼了?是在做夢嗎?為什麼感覺是如此地清晰?
我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向那幅畫,我伸出手一『模』,它正定定地掛在牆上,它背後並沒有什麼暗門。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累了一天又喝了點酒,看一幅畫也能夠看得睡下,並且還能做一個那樣的夢,我開始在心里責怪自己有點下流。
我又在屋子里掃視了一圈,看著這一屋子自己看不懂的字畫,想想天『色』以晚自己也該回去了,方大叔他們應該也都睡下了吧,再說自己明天還得上工呢。
想著想著我就來到門邊準備開門出去。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門窗上映『射』出一道金光。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掛在牆上的一面銅鏡所發出的。
那里怎麼會有一面銅鏡?怎麼我剛才走過那里的時候沒有看到牆上掛有一面鏡子?
這面鏡子引起了我的莫大興趣,我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你已經有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了,你早已忘記了自己的『模』樣。
如斯這般我來到那面銅鏡面前,那面銅鏡子足有臉盆大小,它安放的位置真的是太合適了,居然和我的頭部一樣高,我臭美地湊上前去照了照,照了一下卻沒有看到我的臉。我想是由于鏡子上有灰塵,于是我把它從牆上拿了下來用手在上面擦了擦。
放到面前一照,我大叫一聲,連忙丟下手里的鏡子。
「 鐺」一聲,銅鏡落在地上響亮而又干脆的聲音在屋子里回『蕩』著,震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在鏡子里顯現的居然是一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但是我和他又有所不同,因為我沒有他那麼長的頭發,他的頭發明顯扎了起來往後留著,還有他的額頭後的頭發都被剃光了,他分明就是一個清朝的人!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鏡子里?我的影子到哪里去了?
帶著這一連串的疑問,我哆唆地把地上的那面銅鏡撿了起來,放到面前一照,還是我自己。我抬起頭閉上眼楮松了一口氣,因為我從來都沒有照過銅鏡子,所以剛才很有可能是眼楮看花了。
當我再次把銅鏡子放到面前的時候,我徹底崩潰了,這次我徹底看清楚了鏡子里的人的『模』樣,剛才我看到的那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正像我看著他那樣地看著我。我顫抖地伸出手『模』了『模』我的頭發,發現還是原來那樣,我嚇得丟下鏡子就朝門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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