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那個怪老頭還真就把我當成他家少爺了,不僅把他家老爺和夫人的靈牌放到我手上,就連整個楊宅鑰匙也硬交到了我的手上,我還是頭一回踫到這樣的事情,老天爺,你快告訴我,我該如何是好啊?
那黑『色』的靈牌太不吉利了,更何況那根本就不是我親人的。鑰匙也太燙手,拿了也會良心不安。我爹娘從小就教導我說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
于是我對祥福說︰「老人家,我看鑰匙還是先由你替我保管吧!那靈牌等我取了銀杏姑娘的畫之後再來拿好嗎?」說完我便把楊老爺和楊夫人的靈位在手上擦了擦放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鑰匙也還到了祥福的手里。
祥福想了想說︰「那好吧!少爺,我們這就去你房里去取銀杏姑娘的畫,我去給你開門。」
說完我和老管家祥福走出了那個讓人心里發『毛』的堂屋,來到了另外一間房子前。
在我小的時候就萌生了一個很奇怪的情結,那就是很害怕進堂屋,我听我爹娘說堂屋里是用來放靈牌和棺材的。所以從那以後我就很少進過自己家里的堂屋,就算是去別人家里玩我也會很小心,盡量不讓自己去堂屋里玩耍,因為我總覺得在昏暗的堂屋某個角落里,有著一雙黑洞洞的眼楮在無聲無息地盯著我看。
我看了看眼前的這間房子,和剛才我進去的那間房子對稱,剛才听祥福說那間房子是他老爺和夫人住的,我想這間應該就是楊秀才的了。
我默不做聲地跟在祥福的身後,他拿出剛才的那串鑰匙哆哆嗦嗦地找著開這門的鑰匙。鑰匙在他手中劈啪了好一會門還沒有開,我上前問是怎麼回事。祥福搖頭道︰「少爺,老奴年紀大了,眼楮也不好用了,連鎖孔都找不到了。」
我對他說︰「是這把嗎?我來開吧!」然後我從他的手里接過鑰匙朝鎖孔里『插』進去。
很自然地鎖就被打開了,我還是第一次開這樣的鎖,感覺還是很稀奇的,人都是這樣,對自己地第一次嘗試過的事情都會感到好奇和難忘。
我和祥福走了進去,一進到屋內就聞到一股很濃烈的墨香味。祥福在黑暗里點亮了燈,隨即屋里的一切都漸漸地出現在我的視線里。屋里沒有過多的家具,但是到處都掛滿了字畫,想必屋里那股墨香味就是從這些字畫里散發出來的吧!
我隨手『模』了『模』身旁的一副畫看著,那上面畫的是一朵絢爛的牡丹花。祥福在一旁說︰「少爺,這些畫都是你平時閑來無事的時候畫的,也是你最喜歡的,你出門這麼久老奴都沒有進來過,老奴怕踫壞了,所以它們都還是你走的時候的樣子。」
我簡單地回了一句「哦」,然後又繼續欣賞起滿屋字的字畫來。
從小到大我還沒有見過如此多的字畫,雖然我並不是什麼古董行家和收藏家,但是眼前的這些字畫在市場上肯定能夠賣個好價錢。這些字畫實在是讓我著『迷』,我一幅接著一幅地欣賞著,仿佛是在欣賞著自己的作品一般。忽然牆上一幅小女的畫像映如我的眼簾,我朝那幅畫走去。
看著牆上的那幅畫,我不由的大吃一驚。那畫上的少女怎麼像極了小麗?不,準確來說就是對著小麗畫的一樣,畫得栩栩如生。畫上的少女一頭如同瀑布般的青絲傾瀉在嬌柔的肩上,少女身著一席粉紅的長裙,嬌女敕的手里還捏著一朵紅花。她那清澈明媚的雙眼像是能夠融化世間所有的冰山,我想我也願意融化在她的雙眸里。畫上的少女仿佛正楚楚動人地看著我,又仿佛是在對我嬌笑。
我被那畫上少女看得心跳加速,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就連以前的小麗也沒有讓我這樣神魂顛倒。她似乎看穿了我所有的心事。
意『亂』情『迷』間,我好像听見畫上的少女對我笑了一聲。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祥福︰「老人家,你听到有一個女人在笑嗎?」
祥福搖了搖頭對我說︰「少爺,老奴耳背,老奴什麼聲音也沒有听見啊!」
我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竟然被一幅少女的畫像『迷』成這樣。
我又回過頭繼續看著少女的畫像。畫上除了畫了一個人之外連字都沒有一個,也不知道是誰畫的,更加不知道畫的是誰。不過這幅畫畫得太好了,仿佛是真人一樣。我看畫上的少女看得出神,如同我以前失魂落魄地看著小麗一般。
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手,忍不住地彎曲著食指在畫上少女的臉上輕輕的踫了踫,就像我以前經常這樣用食指觸『模』小麗的臉一樣。
「少爺,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喜歡在每次看銀杏姑娘畫的時候都要用手這樣踫一下她的臉。」身後的祥福突然這樣說道。
「啊?」我睜大眼楮看著祥福。
祥福焦急問道︰「少爺,你怎麼啦?」
我連忙搖了搖頭說︰「沒,沒怎麼。」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楊守正是一個怎樣的人啊?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和我相像的地方啊?不僅長得像,而且喜歡的姑娘也長得一模一樣,現在竟然連疼惜女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樣。我感覺自己要不就被刻隆了,要不就和楊守正是雙胞胎。看來我眼前的這幅畫就是楊守正為銀杏姑娘畫的。
以前听人說老天爺為了懲罰前世造孽太多的人,就讓他們生了雙胞胎,說是雙胞胎的一個是另外一個人內心的魔鬼,他們不但長得一樣,而且還有著同樣的愛好,同樣的想法,就連生病都一起生。于是在有些愚昧無知的地方就把其中的一個弄死或者送人,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盡管如此,但是這也太荒唐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再說了,我是我家里的獨子。
但是這麼多的湊巧踫在一起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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