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對我點頭笑了笑︰」年輕人就應該似你這般爽快,看來遠兒並沒有交錯朋友啊!」
我抑住笑對他講道︰」伯父你就別再夸我了,晚輩最禁不住別人的夸贊了,一夸就忘乎所以。」
王員外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臉上就沒了喜悅之情。他一臉愁容地嘆了口氣。
我深感納悶,于是就問道︰「今天是王兄的大喜之日,晚輩不知何事能讓伯父如此憂愁?」
王員外看了看我又嘆了一口氣,道︰「小佷啊!堂前三千客,不見意中人,雖說今天來府上的客人絡繹不絕,但是最重要的一位客人卻沒有到來。」
「哦?」我問道︰「晚輩不知什麼人能夠成為王府的最重要的客人?」
「就是,就是……」王老員外的話欲言又止。
這時王致遠在一旁對他父親說道︰「父親,不是說好今天不提起此事的嗎?你怎麼還在陳兄弟面前說起啊?」
我看了看王致遠一眼,他也正看著我,臉『色』卻不太自然,看到我正看著他,于是連忙回避我的目光看向了別處。
我立刻明白過來,就轉臉對王員外講︰「伯父,既然此事不方便對晚輩提起,晚輩還是不听為好。」
沒成想王員外卻一反常態地對我說︰「事到如今老夫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老夫對你但講無妨,小佷,其實這位最重要的客人並不是別人,而是與你長的極為相似的楊守正楊世佷。」
「原來是他。」我詫異地叫道。
王員外點了點頭︰「正是此人。」
我納悶道︰「可他還遠在京城啊!」
「正因為如此老夫才覺得非常遺憾啊!」王老員外道。
我問道︰「請恕晚輩多嘴,伯父可否告知晚輩這其中的緣由?」
「也罷。」王員外看了我一會,然後仿佛經過深思熟慮般地對我講道︰「說來話長,在老夫年輕的時候也如犬子一樣,喜歡結交好友。其中和楊守正父親楊庭輝友誼最為深厚,于是二人便成了之交好友。說來也巧,老夫和他是同一天成親的。當時還是整個鎮上最為熱鬧的兩件喜事了,直到現在老夫還忘不了那時的情景。後來更巧的是我的夫人和他的夫人同時懷上了孩子,于是我們四人就商量著指月復為婚。如果生下兩個都是男孩,就讓他們結為兄弟,如果生下來兩個都是女孩,那麼就讓她們結為姐妹。沒成想兩個小孩生下來都是男孩,所以只好做了兄弟。由于犬子比楊世佷早出生那麼幾天,所以就做了兄長。」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哦,原來如此。」
王員外又繼續講道︰「我們當時還為自己的孩子立下了一個誓言,那就是等到兩個小孩長大成親的那一天,不管是誰先成親,另一方的家人都一定要來喝喜酒。」
「現在晚輩完全明白伯父為什麼要憂愁的原因了。」我道。
「唉!」王員外傷感地說道︰「天有不測風雲,人又禍福旦夕。沒想到還沒有等到兩個孩子長大,我的夫人和楊氏夫『婦』已經先去,只剩下老夫這個垂暮老人還在獨守這個誓言。」
我安慰他說︰「伯父,節哀順變,你也別太難過了,雖然去世的人已經離我們遠去,但活著的人不是更要好好的活下去,您說不是嗎?」
王員外止住悲傷的情緒對我說道︰「小佷你說得沒錯,老夫不應該在這樣喜慶的日子里傷悲,只是……只是……」
我道︰「伯父你還在為楊守正沒能趕回來喝王兄弟的喜酒的事情而感到惋惜嗎?」
他沒說話,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對他說︰「伯父,你先別發愁,我想楊守正的人品絕對不會比他父親差的,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不能會來喝王兄弟的這杯喜酒。伯父你和王兄弟不都是這麼認為的嗎?」
王致遠和他父親異口同聲道︰「何以見得?」
我對他們道︰「若非如此,伯父你怎麼會和王兄弟兩人商議著要馮甲和李凱兩位仁兄上京去打探消息呢?」
王員外道︰「老夫只是不甘心罷了。」
王致遠也道︰「我也只是想問個明白而已。」
我道︰「歸根結底,你們都不願意相信楊守正會拋宗棄祖,如果是我相信楊守正真的會這樣做的話,我就不會派人前去問個明白了,你們說是嗎?」
王致遠父子兩人相互望了對方一眼,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仿佛在心里默認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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