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痛!」舒婉本能的用手撐著腦袋。
睜眼~
是紅姨?紅姨不是在母親七姨娘去世後的第二年,也癆病而死嗎?
紅姨!
「小姐,你醒了?咳咳……快把這點營養東西給喝了。」紅姨癆病入髓,說話艱難,只是偶爾會稍微好一點。但每到了夜里,就更難受了,咳得厲害,看過醫生卻沒有辦法。所以,前世,紅姨早逝,就算舒婉後來掌握了極其神妙的醫學辦法也沒辦法救治紅姨。
子欲孝而親不在,多麼痛的領悟?
舒婉嗅到一股苦腥味,眉頭微蹙,順勢看了一眼紅姨視若珍寶般的營養東西——一碗藥膳,不用問,舒婉也能嗅出來,一錢陳舊紅參,加上些許陳年小米熬成的。算不上什麼營養,但對于不受寵愛而又物質匱乏的舒婉而言,這或許已經很不錯了。大夫人甚至都舍不得把這些給舒婉。
舒婉想要拉著紅姨說話,房門便嘎吱一聲響了,那腳步聲好熟悉,讓舒婉為之一顫。
「醒了?醒了就好好反省,以後再鬧出這樣的事兒來,別怪我這個爹狠心。」冰冷的聲音正是舒婉的爹——舒昊天的。
舒婉呆住了,爹怎麼會在黃泉?
腦袋又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疼痛告訴舒婉,她沒死,她沒在黃泉。難道有人救活了她?不對,紅姨已經死了啊!莫非她的靈魂穿越時間的阻隔,回到小時候了?
舒婉看著一身素裝的紅姨,眼淚忍不住滑落。紅姨看到舒婉,以為是舒婉心里委屈,也跟著偷偷抹眼淚。
舒婉看向紅姨,想要問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她還沒張嘴,一個豐腴淡妝的女人便裹著一身的脂粉味撲了過來。
大夫人?
舒婉經歷了一死,對大夫人及其她的女兒舒青已是恨到了骨子里。但她還沒明白過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便太顯露神色。因此,舒婉強行壓抑住了仇恨,毫無面色地看著大夫人走近。
大夫人一來到舒婉床榻旁,便熱情地拉住了舒婉的手,「閨女啊,你怎麼這麼傻?老爺說要把你趕出去,不過是嚇唬嚇唬你,你怎麼能尋死啊?你這樣苦了自己還威脅了老爺。閨女啊,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老爺,是多不明智啊。」
大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舒婉的余光便瞥到父親皺起的眉頭。
舒婉不禁在心里冷笑,這大夫人還真是會唱戲,一面做出賢德仁慈的樣子,一面又暗暗地對她捅刀子。舒昊天的財富在這帝都也是數一數二的,他的心氣自然極高,誰敢威脅他就是自尋死路。
因為仇恨,因為心已死,所以大夫人說的話,在舒婉听來並沒什麼力量,只是虛偽得有點令人惡心罷了。
不過,這一切也讓舒婉明白過來,她的靈魂的確是回到從前了,回到她以死來反抗,只希望父親不要將她趕出舒家。這一年她剛好13歲。
為什麼會被趕出去?如果不是靈魂回來了,舒婉都快忘了這件事。
大夫人的老婢從舒婉的房間里搜出一個繡有男歡女愛圖的荷包,而在一個男家丁房間里也搜出來一模一樣的荷包。
「本已是庶出的身份,竟然還不自重,和僕人搞到一塊兒。」
這是爹的原話,也是眾人的心里話。
舒婉再委屈也說不清,回來再重新看這一件事,才明白,大夫人明著幫助自己,實際上卻總是挑起父親對自己的恨。
那荷包,舒婉冷冷的看了一眼大夫人,估計只有大夫人的婢女才能繡出那麼好的東西吧。
既然回來了,就不能白回來。他們不是把她舒婉當傻子麼?那好,從今天起,她舒婉就要讓這一群人知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傻子!
舒婉的眼楮閃過一道狠戾,大夫人頓時愣住了,她以為舒婉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不過,舒婉一向是很乖巧的,為了伺候她和舒青,竟然沒日沒夜地學醫典,甚至拿自己試藥,試針。為了能在這舒家大院活下去,她一直乖巧得有些過分。她真的看穿了這一切陰謀嗎?
大夫人的眼楮閃過一絲慌張。
大夫人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對的,便坐到舒婉的床榻旁,「閨女,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是不是有人故意把你推下水的?」
大夫人繞開了荷包這一話題,因為她了解老爺,如果這個時候還提什麼荷包的事情,那就是她這個大夫人不懂規矩了。她也同樣了解舒婉,如果舒婉知道點什麼,一定會說出來的。
舒婉語氣冰冷,「沒有人把我推下水,是我自己愚昧,被人陷害了卻沒有能力為自己洗刷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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