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鄧族,所有離開鄧族去俗世的人,都要隔離鄧族駐地同外界的結界,那是隔離兩個不同地域的結界,同樣也是控制和檢測他們忠誠的結界。
每一個離開的鄧族人,勢必要穿過結界,那是離開的唯一渠道,同樣,這個早在幾千年前就存在的結界帶著他們現在都無法企及的魔力。
想離開,可以,去看看能不能結界,要是能夠,自然最好不過,那就說明鄧族是真正的被放在心里,結界卻會在同時給他們的心里加上一道封印,一道永遠忠于鄧族的封印,要是通不過,同樣很簡單,被結界吞噬所有的精神力,加固結界力度。
這樣的結界很好的控制了鄧族被出賣的可能,同樣也制止了被人侵犯的可能。
鄧萸內心里就沒有把鄧族放在心上,而每一次穿過都是平淡無奇,更甚至她感覺得到結界對她的討好,還不等她穿過,結界就事先打開了口子,她不願多想,自她重生以來,更加詭異的事情都發生過,不差這一件,這一件也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在鄧族有一個規定,所有離開的人發展自己的勢力之後,若是少主沒有出現,等百年之後,所有的產業歸于族內,娶妻生子,都要將他們送回鄧族。
這算是一種威脅,禁錮著那些人心中最重要的人,卻出奇的,沒有一個人反抗,鄧萸想,或許,在他們心里,鄧族才是最重要的。
隱約的,她有些理解他們的做法,就像她一樣,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家人。
鄧戚,鄧族中出去的芸芸眾人其一,而他的能力卻讓很多人暗贊,所有人都知道金屬冶煉行業很難做,因為在這里面涉及到很多問題,政治上的交涉,江湖上的交流,再加上和當地人的沖突。
而這,在他們眼里很困難的事情竟然讓鄧戚一年內就擁有了一家小型的鐵廠,隨後的發展更不用說,勢如破竹一般,短短五年,竟然佔據了一省的冶煉行業,或許是他有些狂妄了,在這個時候,娶了妻,來年,又有了兒子,竟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將家人送到鄧族。
接到這個通知,猶如當頭一棒,所有的幸福,傲慢消失不見,擁有的,只是焦急,無措。
然而他的慌張沒能阻止長老的到來,同樣也沒能阻止自己妻兒被帶回族里,他試圖反抗過,然而,等待他的,竟然是一次又一次的惰難,綿延幾千年的鄧族,離開的人又何止他一個人,產業遭到破壞,信心被打擊,一次又一次的暗殺是在他險些被家族放棄的情況下。
鄧戚身上散發的若有若無的悲愴氣息讓鄧萸原本冷清的眸子閃了閃,隨即如清風般飄浮不見。
仔細的看了看這偌大的工廠里至少不下于十幾樣的機器,她只是笑了一聲,負手而立,站著,由在里面也是最開始的一個流程說起。
這是一個煉鋼廠,卻是從自己煉鐵開始,可以說,這華國內,敢這樣只收購原材料,卻把材料加工完全為成品的人,他是第一個。
顯然,鄧萸很佩服他這一點,這也是她安安靜靜任由他考試的原因。
從最初的平靜,到後來的滿意,再到最後的震驚,可以說,鄧萸是真的嚇到他了。
所有的機械,每一個零部件的尺碼,每一個機器內會發生的所有的化學反應,還包括每一次的化學反應過後,應該如何保養機械,如何清除廢物,有效用期,事無巨細,說得一清二楚。
這些,鄧戚不敢說,他很多都是不清楚的,每一個螺絲的大小,他一直認為那是機械工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少主竟然會知道。
同時,他也在反思自己,果然是自以為是了,他這個老總,一點也不合格。
看著鄧萸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般平淡無奇,而是隱隱有些滿意。
「身為老總,不是只知道大致的運作,大致的作用就可以,很多時候,成敗,就在細節之中。」對于有才能的人,骨子里總是有一些高傲,不是壞事,卻也不是好事,點化點化鄧戚,也是看在他的能力不錯的情況下。
「是,少主。」這樣,也僅僅只願意叫她少主,很多時候,一方面,不足以說明一個人的特點,而要想掌控他的冶煉產業,需要的不僅僅是知道這些書本知識,這,不過是檢測第一步而已。
最後的兩個,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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