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的低俗怪談 第二章 不列顛的麥克白

作者 ︰ 比龍還危險

與英國專家初次會面的氛圍還算不錯,當外務組的同事把人領進會議室的時候,曹麗馬上就被那個被眾星捧月的老外吸引住了。

「這麼美麗的小姐能成為我在香港期間的聯絡官真是鄙人的榮耀!您好,在下麥克白,願隨時為您效勞!」英國專家看起來很滿意香港警方對自己的禮遇,外務組的人一介紹完曹麗的身份,他就鄭重地走過來行禮,吻手禮雖然略顯老式,但英國佬莊重的儀容和流利的普通話發音卻還是馬上贏得了一片嘖嘖的贊嘆聲。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麥克白博士?」

听到對方的自我介紹,曹麗馬上微笑著迎上前去,名聲顯赫的犯罪心理學專家似乎與她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同,他很年輕,看上去最多只有40歲,身高至少有六英尺二英寸,剪得短短的頭發,留著短短的胡須,皮膚黑黑的,藍色的眼楮,身上是合體的套裝,看起來就該是手工定制的,內斂但絕不普通。

「對,雖然我知道豆先生在香港更家喻戶曉,但感謝上帝他最近一直都很忙,所以這次他們派我來。」做了個憨豆特派員招牌式的鬼臉,麥克白一本正經地表示著自己的遺憾。

「呵,不列顛的麥克白一樣有名,博士,您請坐。」英國式的幽默逗樂了曹麗,她不由地笑出了聲。

「但願這不是因為曾經有個叫莎士比亞的鄉下人寫過一部主角是麥克白的戲劇,我可是和他完全不同,我是酒神的崇拜者。」悲劇主角的同名者笑吟吟地望著曹麗,「還有一點我也和他不一樣,我最欣賞亞麻發色的女孩子。」

「啊,博士,這是最近幾天的日程安排,請看一下有否不妥。」對方熱情的眼神使曹麗感到臉上一陣發燒,她趕緊遞上桌上的日程表。

「沒有問題,我隨時恭候。」接過曹麗遞過來的文件,麥克白隨便掃了一眼隨手把它放到了桌上,「曹小姐,在未來的一個月里我可把自己交給你了,我們現在開始?」

第一天接下去的時間里,曹麗帶著來自英國的貴客開始了馬不停蹄的奔波,與相關人員的會面,寒暄,參觀辦公大樓,討論講座內容,日程的安排實在太緊了,所以當麥克白建議休息一下時,曹麗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這里就是香港最著名的步行街?實在是太美妙了!」坐在露天咖啡館的遮陽傘下,麥克白一邊欣賞著周圍的環境一邊發出這樣的贊嘆。

「博士,這里除了是購物的天堂外還有很多機會能遇見明星,所以在這條街上追星族也特別多,一有時間他們就會來這里踫踫運氣,看是否能見到自己的偶像。」指著路邊的行人,曹麗向麥克白解釋到。

「是麼?我對東方新新人類的偶像知道的可不多,有個叫陳冠西的在香港是不是很有名?」從遠處收回視線,麥克白問曹麗。

「還好吧,他其實是做人體藝術的,不能完全算演藝圈的人物。」曹麗耐心地解釋到。

「哦,原來如此,那些人是在干什麼?」指著不遠處突然圍起來的一堆人,麥克白好奇地問到。

「可能是有公司在派海報吧,有的時候為了替藝員造勢,廣告公司會在這里免費送一些限量海報之類的宣傳品。」

望著那些奇裝異服的人堆里不時擠出幾個手拿海報不停興奮尖叫的小女生,曹麗一邊說著一邊暗自猜測是哪位天皇巨星又要橫空出世,而得到海報的小姑娘們唧唧喳喳地滿意而歸,其中的一個不小心掉了她的寶貝,湊巧的是那張海報居然隨風飄到了兩人的桌邊,麥克白順手一抄拿在手里。將海報展開,他一邊興致勃勃地觀看著,一邊輕聲贊嘆到︰「想不到在香港古典音樂還能有這麼多瘋狂的年輕粉絲,我真是敬服這座城市偉大的文化底蘊。」

「古典音樂?那些小女生居然在搶這個?!」好奇的曹麗趕忙湊過來觀看,在麥克白手上的竟然真的是一張小提琴獨奏會的海報。

首先映入女警官眼簾的是琴手的大幅黑白照,在那張海報上,全身黑色的獨奏者傲然而立,一抹月光自頭頂至下,正好照見了他手上那形式古樸的小提琴,在照片下面密密麻麻印著這位小提琴手曾經獲得的榮耀,那一排排的金獎冠軍頭餃幾乎撐滿了整張海報的下半段。

「費雪,史上最強的小提琴演奏家。」

輕聲讀著琴者的名字,曹麗瞪大眼楮仔細地端詳著那張照片,簡簡單單的造型和簡簡單單的色彩融合在一起創造出決不簡單的神奇氛圍,這個叫費雪的年輕男子就像被薄薄的暮靄所籠罩,他明明就在那里,但他似乎又不確實存在。

「原來是費雪-德列啊,他在歐洲可是很有名哦,怪不得這麼多女孩子為之瘋狂。」麥克白微笑著向曹麗解釋,他的聲音略帶著些戲謔,象是在提醒曹麗剛才看得太過專注。

「哦?這張照片拍得真不錯,氣氛和燈光都很唯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曹麗連忙評論起那張照片來。

「9歲貝多芬新人獎,11歲柴可夫斯基金獎,14歲歐洲最佳獎,16歲全世界巡演,19歲囊括世界上所有小提琴獎項,費雪-德列被評論家稱為有神之右手的天才,想不到這次他會來香港演出。」一邊如數家珍地報著費雪的成長史,麥克白一邊不停地贊嘆著。

「想不到博士對他這麼了解?你也喜歡音樂?」麥克白對費雪的了解遠遠超過了海報上的介紹,曹麗注意到這一點,她饒有興趣地追問著他。

「呵,有人說過,只有瘋子才能成為藝術家,而且越卓越的藝術家瘋得越厲害,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藝術家都是人格缺失和扭曲的非正常人,所以這個群體中出現殺人魔,**犯,受虐狂的比例就特別高,研究他們的行為可以解開許多心理學上面的難題,這就是我對他們感興趣的原因之一。」麥克白微笑著說到。

「博士,您把史上最強的小提琴演奏家當病例來研究,小心他的女粉絲來找你麻煩。」曹麗似乎開始準備為費雪鳴不平。

「呵,那只有讓她們拿著女圭女圭來找我抗議了!」一口飲干杯中的咖啡,麥克白做了個我很怕怕的表情,曹麗被他的鬼臉再度逗樂了。

「時間不早了,曹小姐,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今晚是月圓之日,想必夜色會很美,要不是我得準備明天的材料,我真想請曹小姐帶我逛一下香港的夜景呢。」麥克白一邊搖著頭一邊很遺憾地說到。

「沒有關系,博士,等您忙完這段時間我再陪您去。」曹麗勸慰到。

婉言謝絕了曹麗的順風車,麥克白與她握手告別,「我看從明天開始我們互相之間還是直呼其名吧,博士小姐的稱謂很是妨礙我們的友誼,那麼,祝美麗的小姐今晚做個好夢。」臨分手時,麥克白眨眨眼楮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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