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快出來的時候,尼姆像是失魂的僵尸,魂不守舍地走進了這間屋子。
「尼姆,今晚的狩獵順利嗎?」望著像是剛從泥塘里打完滾的吸血鬼將軍,布萊特不自覺的拉長了聲音,而巴托里則望著眼前這個心神不寧的吸血鬼微笑不語。
「巴托里大人,布萊特大人,我,我很抱歉,今晚出了亂子。」蜷縮著自己的脖子,尼姆的聲音吞吐得厲害。
「什麼?!」
听到不配自己胃口的消息,吸血鬼長老立刻勃然大怒。
只覺得眼前一花,剛才還坐在遠處的吸血鬼首領已經瞬移到尼姆的面前,他的手爪緊緊扼住這個吸血鬼的咽喉,「我給你足足上千名血族精銳,你居然還是沒拿下那個小小的破基地?你是豬嗎?我們的損失究竟如何?」
硬著頭皮的失敗者吞了下唾沫後開始報數,當布萊特長老听到自己的直屬部隊只回來三分之一時,青筋畢露的他當即惡狠狠卡緊了尼姆的喉嚨。
「無能的鼠輩!只會吃飯的豬!枉你平時自稱常勝將軍,我給你的都是我族的精華啊,這麼短短幾個小時就讓你敗個精光,我留著你有什麼用?我要賜你一死!」越說越惱怒的吸血鬼真的被激起了殺意,他咬牙切齒地用著力,身材高大的尼姆已無力掙月兌,他的嘴里漸漸冒出粉紅色的泡沫。
「布萊特,稍安勿躁,我想多知道些今晚這仗的情況。」一直保持微笑的巴托里這時終于開了口。
「來,不要再發怒了,先喝杯酒解解氣。」輕拍著布萊特的肩膀,巴托里遞上了斟滿的酒杯。
「噢?巴托里閣下,請原諒我的失態,這個無能的蠢貨真的是太令人惱怒了。」巴托里平靜的語氣讓布萊特稍微恢復了些理智,不管如何,在血之女王前如此放肆就是不小的罪名,他趕緊接過巴托里遞過來的酒杯,順便將自己的表情再度調整到畢恭畢敬的狀態。
「尼姆,說說吧,你是怎麼指揮的,為什麼會沒能成功?」踱到單人沙發前緩緩坐下,巴托里現在的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被暫且保留住性命的吸血鬼將軍此時勉強從地上挺直了自己的脊背,他整理了下思路,開始向女王詳細匯報這次圍城戰的經過。
「哼!居然在攻陷了基地以後還會被他們反擊得手,果然是你這蠢貨用兵出現了問題!」當听到基地得而復失的經歷時,布萊特終于忍不住插嘴了,「巴托里閣下,看來我的用人的確出了很大的問題,如果不是我堅持要讓尼姆取代西蒙將軍,我想以西蒙的指揮能力,今晚的勝利絕對是我們的。我挑選的這個蠢貨,不但沒能拿下基地,反而讓我族的軍力受到重大損失,請允許我現在就斬了這個厚顏逃回來的敗軍之將!」
「斬了這個敗軍之將就能讓今晚白死的五千多名精銳戰士復活嗎?布萊特,你真幼稚。」
「什?什麼?」女王冰冷的聲音讓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的吸血鬼長老差點嗆死,握著手里的空杯,布萊特不敢相信巴托里剛才是用幼稚這個詞來評價自己。
「可憐的尼姆,你說你有多不開眼,三年前我就對你說你跟錯人了,你還不相信,現在你倒是被他派上用處了,可惜是做替罪羊。」根本就再不正眼瞧布萊特,巴托里笑吟吟地走上去扶起了吸血鬼將軍。
「你是什麼意思?巴托里!你難道瘋了嗎?我處罰沒完成任務的手下有什麼錯,況且尼姆是我的族人,我有權力決定他的死活!你管不著我家族的內部事務!」布萊特望著屈尊上前扶尼姆的巴托里勃然大怒,巴托里和他們可是早就明文約定,她絕對不插手他們氏族的內部事務。
將呆若木雞的尼姆扶起,巴托里一臉憐惜的望著這位吉尼斯家族的猛將,「想當年我力排眾議,集中各族分散的戰力為受長老會統一指揮的現代化軍隊,其原因也正是看到我族戰士存在個人戰力犀利但是缺乏配合的嚴重弊端。我知道這幾年你一直在致力于我族軍力的正規化,這麼長的時間里你作為布萊特的副官,想必提了很多有關這方面的建議和計劃書吧,可是那個守舊的長老卻棄之如敝履,導致這麼多年來我族軍隊的實力一直是原地踏步,毫無進展。今日之敗徹底暴露了我族作戰模式的弊端,可笑的是,身為軍隊主帥的長老不但沒有一絲悔悟,反而急著要斬殺本來就為數不多頭腦清醒的我族將軍!尼姆啊尼姆,跟著這樣的廢物你還真是冤枉。」
「你!你說誰是廢物!」被徹底剝掉面皮的布萊特這才明白自己在女伯爵眼里早就是堆臭狗屎了,被羞辱的感覺讓他臉上火辣辣的,而現在開始從胃部隱隱傳來的異樣感覺讓他悚然一驚,他突然有了不祥之兆。
「哧!」看到布萊特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血之女王的心里有了把握,她緩緩月兌上的華袍,露出了里面緊身的戰斗服。
「你!你這個婊子!居然給我下毒!」眼前那條曼妙的身影已經不再激起布萊特的**,月復部那里的不適已經開始變成痛楚,他現在蜷曲著身體,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清醒。
「你剛才一定是昏頭了,親愛的布萊特,作為吸血鬼,你連摻著聖水的酒也敢喝,我真是佩服你。「扭動著縴長的手指,巴托里一邊無情地嘲笑著面前的失敗者一邊慢慢向前逼近。
「臭女人!你休想!」
一邊默默計算著巴托里和自己的距離,布萊特一邊抱著肚子大聲地申吟著,當帶著不屑表情的血之女王已經來到他面前時,一絲犀利的寒光從他眼角閃過。鼓起積蓄的力量,布萊特大吼一聲撲向巴托里。
吸血鬼長老的偷襲一直在巴托里的預計之中,女伯爵扭動著修長的身軀輕易閃過了老家伙的拼死一擊,趁著雙方一擦身的機會,巴托里像蛇一樣從背後纏住了布萊特,隨著她的雙臂慢慢較勁,布萊特的脖子在她手里漸漸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尼姆,混蛋!你快來救我。」預感到末日就要來臨,布萊特現在想起了尼姆。
巴托里的絞殺術已經徹底制服了布萊特,她和他現在緊緊貼在一起,吸血鬼長老能清楚感受到這具身體驚人的彈性和熱量,可是以往只能私下里對著巴托里流口水的布萊特已經無福消受這種刺激了,他全身的關節都被女伯爵牢牢鎖住,他現在就是被蟒蛇死死纏住的一只青蛙。听到昔日族長淒慘的呼救聲,尼姆的臉上現在滿是猶豫,他不敢抬頭看那兩位在地板上殊死搏斗的血族尊長,他只顧自己呆站在那,渾身顫抖。
「明明是自己的錯誤也要怪罪到自己的手上,一旦犯點小錯誤就會被殘忍地處死,尼姆,你好好想想,這樣肚量的長老真的是你想追隨的嗎?我族的大業靠他們何時能實現?」一邊壓制著身下吸血鬼長老最後的掙扎,巴托里一邊溫言煽動著呆站在那里的吸血鬼將軍。
「尼姆,來吧,我給你機會真正加入我們。尼姆,不要忘記我們身為血族的榮耀,不要忘記是誰讓本該是世界征服者的變得像下水道里的老鼠,尼姆,快點過來站到我身旁,我才是唯一能帶著你們重返榮耀的,只有我才能帶領你們走向真正的永生。」
望著那位越抖越厲害的吸血鬼將軍,巴托里的聲音充滿著誘惑和希望。
像是被完全催眠了,吉尼斯家族的將軍終于緩緩轉過身子,他晃晃悠悠地邁開步子,如夢游般的走到兩個人面前。
「快點做完吧,血之真神保佑你。」巴托里最後的鼓勵到,在布萊特越來越絕望的眼神注視下,尼姆顫抖著伸出了雙手。
經過短暫的猶豫,剛才還顫抖的雙手慢慢變得穩定下來,最後尼姆咬了咬牙,他閉上眼楮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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