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呈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做了個夢,在夢里,董應雄一會兒慈祥地哄著他睡覺,跟他講著愛听的故事;一會兒嚴厲地監督著他練武;一會兒認真地跟他講述著做人做事的原則;一會兒邏 蹲潘π鄣囊羧菪γ踩莢詼斐實拿衛鏌灰懷氏幀螅衛鋃π弁蝗蛔砝肴ュ嗡綰魏敖卸π 膊換贗罰嗡綰偽寂芤滄凡簧隙π邸6斐時幌判蚜耍醋嘔忱鋃π郾淶氖澹雷約焊蓋漬獯問欽嫻幕夭煥戳耍喚崛纈 驢蕹雋松p>哭聲也把榻握一旁的周易吵醒,趕緊起身過去安撫。「暴力狂,我知道你很難過,看到你這樣我心里也不好受。我們還是早點讓大叔入土為安吧。」
董天呈擦干眼淚,調整情緒說道︰「看相的,我知道你懂風水,你幫忙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風水寶地,不好不要,我爹他住不慣。」
雖然董天呈努力得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周易也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低落,也不好開玩笑,抬頭尋找著風水寶地,嘴里默念著什麼。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各處地勢。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周易兩眼一亮,前方那處地,山環水繞,景色秀麗不說,東面青龍峰聳立,西門朱雀山呼之欲出,北有白虎流蜿蜒而至,南有玄武河奔騰而上,堪稱風水寶地。「就這里了。」兩人合力,挖了個坑,把董應雄平躺的放進去。周易正準備用土回填,董天呈打斷了他。「讓我再看最後一眼。」董天呈跪在一旁,打量著這偉岸的尸體,捧起一把土灑向坑中。
董天呈找來一塊木頭,削平,抖著熾焰槍,木碑上隨著熾焰槍的痕跡呈現出字體。木碑正中從上往下寫著「藏槍山莊董應雄之墓」,右下角刻上「不孝子董天呈立」。把木碑立于墳前,恭敬得行完祭拜之禮。「爹,您請安息!我一定會為你報仇,重振藏槍山莊雄風。這把熾焰槍的威名不會在我手上辱沒。」周易上前祭拜。「大叔,你放心吧。我已為暴力狂面過相了。您是英雄,您的兒子不會差的。」
「暴力狂,我們現在去哪里?」
「我想喝酒,你陪我。」
「不會吧!暴力狂,你要振作起來啊。你……」沒等周易話說完,董天呈拉上周易轉身就走。
二人來到鎮上的一個酒店。董天呈二話不說,招來小二。「小二,把你家的好酒都呈上來。」
小二笑臉相迎︰「二位客觀,我家的酒都是好酒,就不知二位要喝多少?」董天呈本來就心煩意亂,頓時大聲吼道︰「哪來這麼多廢話,你是听不懂還是怎麼說?什麼叫‘都呈上來’,你不懂啊?」
這小二看到二人身上還有干了的血跡,這位身材高大的客官又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哪惹得起啊?但又怕二人白吃白喝,到時候掌櫃責怪下來同樣也當擔不起啊。
周易見小二左右為難,也想明白了他的難處,一大錠白銀丟去。「趕緊上酒。」也不理小二的道謝對著董天呈說︰「我說暴力狂,你一個人能喝得完嗎?」
董天呈一臉不屑地回道︰「誰說我一個人喝,這不還有你嗎?」也不理周易,獨自上了樓。周易在原地楞了幾秒,對著正在上樓的董天呈喊道︰「什麼叫還有我啊?我從來不喝酒的。」
董天呈在樓上在了位置坐下。這時周易也來到桌子對面坐下。
「暴力狂,我真是滴酒不沾的啊。我知道你難過,但不能拿自己的身體來消遣啊,是不?」
「看相的,少廢話,你既然曉得我難過,你夠兄弟的話就陪我喝。」
「我說暴力狂,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啊。這喝酒跟兄弟義氣是兩碼事啊。」
董天呈終于放下了姿態,心平氣和地說道︰「看相的,我知道為難你了,但一個人喝沒意思,你可以用內力逼出酒勁。我答應你,今天我倆這酒喝過之後,我會把這份仇恨埋在我心底,我保證化悲憤為力量,我知道,我爹也不想看到我這樣一直活在仇恨的陰影之下。」
周易也妥協了,道︰「哎,你話都到這份上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舍命陪你就是了。」
一碗接一碗,周易尚未喝道第三碗就開始頭暈目眩了,心中煩惡欲吐。知道酒勁上頭,趕緊運轉《無相望氣術》,一手端起第三碗酒,一手搭在桌子邊緣,無相望氣術混著酒氣,竟從搭著桌子的手上流出酒水。董天呈見狀,又看到周易從醉眼朦朧即便又神采奕奕,朗聲說道︰「看相的,你這招打架確實厲害,沒想到喝酒還能這麼厲害!再來,干了。」說完,拿著大碗與周易踫了一下,一口而盡。
「暴力狂,你是不是從小就偷酒喝啊,酒量這麼好。」周易不想這句玩笑話又觸到了董天呈。
就听董天呈說道︰「我娘去世得早,我爹也經常忙東忙西,很少時間陪我,但每當他回來的時候,他都會帶著我一起喝酒。他說‘男子漢大丈夫就要不拘形跡,做人做事只要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那便光明磊落。喝了酒,只要不誤事,這種小節不必在乎……’說好了不說的,怎麼又提了。」眼角又泛起了淚光。
「暴力狂,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周易十分抱歉。
董天呈也不計較,道︰「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啊。來,接著喝。」
兩人又開始對飲。幾大壇酒下肚,董天呈已經搖搖晃晃了,周易腳下酒水也濕了一地。董天呈**周易︰「看…看相的,你不會…不會是尿了吧。哈哈哈…」
周易也不計較。「你看你,吐字都不清了,別喝了。」
「干嘛不喝,接著…接著喝。」說完又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但以坐不穩了,「當」的一聲,頭砸向了桌面。周易只好要了間房,扶著董天呈去休息了。
第二天,董天呈起床,頭痛得厲害,這是醉酒之後普遍癥狀,董天呈也不列外,就直接盤坐在床上,準備運氣調息。這時,周易推門而入。「暴力狂,給錢來。昨天付的酒錢不夠,我身上沒有銀子了。」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我出門從不帶銀子的,以前在江陵府,大家都認得我,吃了東西都是記賬,月底自會有人會去結算的。」
「那如何是好?都怪你,那就算是水,一頭水牛都沒你喝得多。」
「慌什麼慌,我自有辦法。你去把掌櫃的叫上來。順便拿張紙,拿支筆。」
「你不會準備自己畫一張銀票吧?干脆我們直接跑路算了。」雖然周易嘴上這麼說,但沒有這麼做。
「這種損招我是不會干的,我光明正大。你趕緊照做,別影響我運氣調息。」
掌櫃的跟著來到房中,董天呈調息完畢,拿起紙筆,就開始寫。當周易和掌櫃的看到董天呈一來寫出的兩個大字時,周易一手拍向腦門,頓時無語。
只見紙張上面就寫了「欠條」二字。掌櫃的也不干了,大喊大叫,要拿他們二人見官。董天呈听得煩躁,直接點了掌櫃的穴道,自己認認真真地寫完欠條,還當著掌櫃的面,大聲朗讀。
「對了,還得加上這條。」說完又提筆寫到,並邊寫邊讀。「掌、櫃、的、外、套、一、並、償、還。好勒!,看相的你也來簽個字。這都怪你,那天在山洞跟我包扎,為什麼不撕你自己的衣服,害我形象都沒了。」說完就扒下掌櫃的外套給自己換上。
「你又沒我這麼瀟灑,我干嘛撕我的,你的形象也就那個樣。我就不同了,這麼瀟灑,玉樹臨風的,穿件破破爛爛的衣服像什麼樣。」
同時還對掌櫃的解釋,道︰「掌櫃的,真不好意思!你放心,有了這張欠條,我們都會認賬的。我們會來把欠下的錢結清的,你暫時呢,就當是江湖救急。」伸手解開掌櫃的穴道。掌櫃的還來不及反應,兩人就已奪窗而逃。
房間里,只留下了掌櫃的一人,欲哭無淚,「這算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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