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輔牙 第六十六章 借刀欲欲殺人

作者 ︰ 日斗行

拓跋穆芸這聲大喊,驚動了更多的千門中人,紛紛走出自己房門,就只看見拓跋穆芸和周易的背影。

想了解更多情況,就只能尋問劉禹夏。

紙包不住火,況且劉禹夏也認為,這些尋問之人都是千門自家兄弟,有著過命的交情,信得過,便如實說出。

李瓊嘆道︰「這個周小子膽子挺大嘛,越獄出來也不逃,還跑去案發現場探查,吃了豹子膽啊?不過,我喜歡。」

「瓊妹,你還想老草喂女敕牛啊?不過,這頭女敕牛未必看得上你這株老草啊。我看啊,這小子倒是和小姐挺配的。」說話的人也是千門上八將火將—祝英,千門中武功最高的人,連拓跋容江也不是對手,千門立足江湖之本本來就不是武功,此人屬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那種,所以,只能是火將,不能是門主。

李瓊瞥了一眼祝英,道︰「不說實話你會死啊?」

千門人還在嬉笑打罵,周易和拓跋穆芸已經來到了李嚴昊出事的地點,是一條小巷子,被西夏士兵層層把守,見到他們二人走過來,長槍相向,同時厲聲喝道︰「來人止步。」

拓跋穆芸絲毫不客氣,亮出千門令,道︰「我是你們大將軍好友,千門之主拓跋容江的女兒,拓跋穆芸,奉我爹之令,前來調查,這個是我的助手。」

士兵查過千門令,道︰「原來是拓跋小姐,請!」恭敬地把路讓開,放二人通行。

二人沿著巷子復行,便見到地上的斑斑血跡。拓跋穆芸道︰「嚴昊哥就是在這里出事的。」

周易認真得觀察著四周,他知道現場被保護得很好,定能發現些蛛絲馬跡。見著被縱橫的劍氣劃壞的牆壁,認真地觀摩這些劍氣,斷定道︰「看來凶手是個高手。」

「廢話,雖然嚴昊哥武功不是很高強,但能一劍貫胸將他殺死的人,若不是高手的話,能做到嗎?」

周易沒有理他,自顧說著自己的推論︰「還是個左撇子的高手。」

拓跋穆芸不解,問道︰「你從何而知?」

「你自己來瞧,這道劃痕,是否是上面開口比下面的收口要深得多?」

「這很正常的啊,右手也能做到啊。」

周易一笑,指著另一道往左上方斜斜直上的劃痕,道︰「你說得不錯,但你再來看看這道,應該是凶手從下往上削的時候造成的,你比較下首尾兩端的劍意。」

拓跋穆芸仔細端倪著那道劃痕,發現那道劃痕下端果真比上端要深得多,道︰「那這也只能說明這一劍是從下往上,從從左往右造成的,並不能說明就是這個人是一個左撇子啊,也有可能是用右手啊。」

「拓跋,你也算是練過武功的,而且你也是用劍的,難道你就不覺得若是用右手如此出劍,那簡直是破綻百出嗎?你再看這劍意,如此流暢,行雲流水一般,若凶手如此別扭出劍,萬萬不可能留下如此劍意,凶手若是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那這就與四周如此高深劍意劃痕自相矛盾了,除非是用右手倒握這劍,但這是劍,不是匕首。」

拓跋穆芸依然不甘心,不服輸得強辯道︰「那萬一此人武功比你想象得還要厲害,已經克服了這種破綻呢?」

周易很篤定地說道︰「那就更不可能了,若按照你說的,凶手若有這麼高的境界,那就更不需要在四周留下如此多得劃痕了,殺死嚴昊兄,一劍足以,因為那已經是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你的這個推論也是自相矛盾的。」

拓跋穆芸很不服氣,仔細地瞧著牆上的劃痕,想要找出一條不一樣的劃痕推翻周易的「謬論」,果真還讓她給發現了。拓跋穆芸道︰「周易,你來看,這幾道劃痕跟你說的就不一樣,你作何解釋?」

周易聞言,趕緊瞧向拓跋穆芸所指的劃痕。周易看過,大喜笑道︰「這不是凶手留下的,你看,這上方還有血跡,我想應該是嚴昊兄留下的,你看地下的碎瓦片,應該是嚴昊兄尚存一口氣打的時候,用它刻上的,而凶手當時估計是怕被人發現,匆匆逃離了現場,竟給我們留下來如此重要的線索。」

李嚴昊刻下的原來是一個歪八斜扭的「士」字。

「周易,你說,凶手會不會是不是一個士兵啊?」

「應該不是,一個士兵斷然不會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而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那人也不可能心甘情願地做一個士兵。」

「那嚴昊哥是不是想告訴我們,凶手的名字有里個士字啊?」

「有可能,但也說不準,或許是一個沒寫完的字也說不定。」說完,原地坐來,雙眼盯著這個「士」字,眨也不眨一下,任拓跋穆芸如何問話,都是置之不理。

拓跋穆芸也很無奈,只好靜下心來,努力地回想著所有認識的人中,到底誰的名字中帶有士字,想得腦袋都疼了也沒想出來,失去耐性,大聲抱怨道︰「哎呀!煩死了,我認得的人就沒有姓名中有士字的,這嚴昊哥也真是的,他認識的人,我們不一定也認識啊。要是時光能倒流就好了,讓他自己告訴我們凶手是誰,直截了當。現在,多費事啊。」

周易突然從地下站起,嚇了拓跋穆芸一跳,她還未來得急責怪周易,就听周易說道︰「對啊!是倒著的啊。」得知真相的周易高興得渾然忘我,激動地拉住拓跋穆芸的手,道︰「拓跋,謝謝你,真謝謝你,是你提醒的我。」

拓跋穆芸這麼被周易拉著雙手,心里也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不是那種純粹的友情,中間似乎還夾雜著別樣的情感,這一瞬間,拓跋穆芸覺得時間都忘了行走一般。

周易激動過後,見他們二人像是情侶一樣互相牽著對方的手,急忙把手抽回,尷尬地轉移話題,道︰「拓跋,真的是你提醒我的,我知道真相了。」

誰知拓跋穆芸說了一句,讓周易更覺得尷尬。「我又沒說是假的,緊張干什麼啊?」

周易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接話了,還好拓跋穆芸又道︰「不過,我是怎麼提醒你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剛才不是說時光倒流嗎?就是這句!你想啊,嚴昊兄當時死的時候,是被凶手一劍穿胸致死,而嚴昊兄更不可能面對這面牆去尋找逃路,那當時的場景就只能是,嚴昊兄被凶手追得無路可逃,只好轉身與凶手搏命,所以此時應該是與凶手面對面的,那自然是背對著這面牆的,那這個字必然就是他遭了凶手毒手之後,背對著這面牆壁而寫的,所以,我們就應該倒過來看。」

拓跋穆芸依言而行,側著彎下腰,努力地把腦袋倒過來,想一瞧究竟,此時,拓跋穆芸的形象很是可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差點把脖頸都扭斷了,才終于看明白了,原來是個「千」字。

「是個「千」字?」

「不錯!」

「那誰的名字有千呢?」

「我想,這個千字不是指誰的名字,而是…千門的千!」周易故意停頓了下。

「千門?不可能,周易,你別胡說,這絕對不可能。」確實,這事落在誰人身上,誰都不願意相信。

「拓跋,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但我現在猜測凶手就是千門中人是*不離十的。你想,嚴昊兄在千門中除了拓拔門主,你還有劉叔三人,其他人一概不識,只是有一面之緣,所以不能叫出他們的名字,只知道凶手是千門中人,故寫下這個‘千’字,而不是其他的字。況且,你別忘了,還有一件事更奇怪,拓跋門主欲為我洗冤,卻在第二天就糊里糊涂的生病了,拓拔門主常年習武,身體硬朗,絕對不是弱不禁風的,怎麼可能說病就病呢?我想,拓拔門主應該是中毒了……」

「中毒?你不是說我爹沒事的嗎?怎麼會中毒呢?中得什麼毒?」拓跋穆芸關心則亂,听拓跋容江中了毒,未等周易說完,就連發三問。

「拓跋,冷靜點!拓拔門主身體確實並無異常,但是,我說拓拔門主中毒也是剛剛才想到的,你好像忘記了一樣東西。」周易拿出在牢房中,拓跋穆芸給他的那瓶「千日醉」。

「拓拔門主現在的狀況,和被我迷倒的獄卒狀況是一樣的!」

拓跋穆芸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說我爹中的就是千日醉的毒?」

周易點了點頭。

「怪不得!經你這麼說,我爹的狀況似乎真的是中了千日醉。」

「千日醉是你們千門獨門秘藥,而且凶手應該很了解拓拔門主的日常習慣,下毒易如反掌,況且拓拔門主對千門中人都是無條件的信任,所以才會中毒,不過凶手不敢多添事端,才使用千日醉,只是為了阻止拓拔門主徹查此案,為我翻案,真是防不勝防啊!」

拓跋穆芸未作聲,內心十分復雜,十分不願意相信凶手竟是千門中人。

「原來,凶手的真正目的其實是我,栽贓嫁禍,想要借刀殺人,嚴昊兄是因我枉死的。雖這些都能解釋得通,但還有一事,卻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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