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綢緞莊,我看見了之前在客棧遇見的那一魄,按理說蕭玄能感應到鬼,這一魄應該也是能感應得到,但他就這樣路過了。
我追上前拉住蕭玄「昨晚那黑霧團子你有什麼想法」
蕭玄頓了頓「還沒有」
我著急了「那麼厲害的f法術,你不覺得很有蹊蹺麼」
蕭玄嗯了一聲,說罷就想往前走,我拽著他的衣擺不松手,蕭玄似急了「樂小姐,你喜歡拽人家衣服?」
我抬手指著那一魄的方向「你能感應到那邊有個魂魄麼,他只有一魄,而且已經快消散了」
蕭玄正經的擺了臉「你不是說清水鎮里沒有鬼魂麼」
「我也不知,昨日清晨,杜掌櫃回來的時候這一魄就是跟在他後面的,按理說魄是不能行走的,他只是盲從的跟隨,我猜是什麼東西讓他有這樣的執念」我看著蕭玄,他也是點頭表示贊同。
「那天我在客棧將那魄帶進客房,進入了他的意識,其他的全部都消失了。里面只有一個記憶,一位年輕的姑娘,拿著一方手帕送給他,我想興許是這姑娘讓他如此牽掛」我看著那一魄站在綢緞莊大門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像是塊木頭。
「那姑娘你可記得什麼模樣,你好好回憶一下那女子的相貌」說完拉著我往綢緞莊里走。
一邊走一邊回想那女子眉心有一顆紅痣,淡綠色的長裙,如絲的長發間插了根碧玉簪子,從發髻來說還未嫁與他人,皮膚細潤,櫻桃小嘴,笑起來左嘴邊還有個深深的小酒窩,還有那個繡著蘭花的帕子
蕭玄將我帶進了綢緞莊里,他只同掌櫃說要進里屋,掌櫃麻溜的在前面帶了路。
這好像我小時候我爹帶我去鋪子轉悠的情形如出一轍,難不成蕭玄還是個經商的?
我們進了綢緞莊的里屋,蕭玄在客廳桌子上擺了副筆墨紙硯,然後看著我「把你見到的都畫出來」
我拿著毛筆有些犯難「蕭玄我畫畫有點沒天賦,小時候教書先生這麼說我的」蕭玄表示沒關系,然後我就抓耳撓腮的想了好多遍,畫了一摞紙,地上也是一堆廢紙。
終于畫出了滿意的那張,拿給蕭玄看的時候,他瞬間臉就黑了「你這畫的是個只有上半身的猴子?」
他看我的眼神里透露著︰你的教書先生真是口下留情,這分明就是很沒天賦。
蕭玄站起身拿著筆讓我回憶女子的樣子,真的只是三兩下,那女子活靈活現的呈現在紙上,而且還是全身的,就連那個蘭花手帕都是一模一樣,看得我真是自愧不如。
蕭玄拿著畫像同那綢緞莊的掌櫃說了什麼。
眼看又是大半天過去了,為了畫這畫像午飯也沒吃,花樓也看不成了,甚是傷感,肚子也是配合的叫了起來,在這秋季里更是有股瑟瑟的淒涼。
不一會蕭玄回來「去吃飯」
瞬間就忘記花樓的事,還有滿心感動的跟著蕭玄去了,臨走之前那綢緞莊的掌櫃還拉住我讓我去里屋洗了把臉,似對著蕭玄故意說道「小娘子,你家護衛不稱職啊,你這模樣回去小相公定是要責罰的呀」
吃完飯天色已經接近傍晚,蕭玄說他需要去準備一番,不等我回答,一個漂亮的起身就消失在我眼前。
此時回到客棧應剛好是同杜掌櫃約定的時間,走在回客棧的路上,一直不停的深呼吸,我承認對接下來會不會發生的事情都敢到恐懼,我自認為在靈風山上閱鬼魂無數,多丑的我都見過,昨晚遇見的那些冤魂真的讓我感到害怕。
還有就是蕭玄,他閉口不談昨晚的事,我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再加上今日他在綢緞莊里同那掌櫃那麼熟絡定也是不尋常的關系。
晚間他還要暗地陪著我們去做那場法式,蕭玄武功卻是很高,我本應該是可以不用擔心的,但是昨晚或許只是一部分冤魂,若是多來幾波像昨晚那樣的冤魂,我這體質,恐怕第一個被啃食精光了。
帶著如此沉重又復雜的心情進了客棧,剛好是晚飯時間,客棧真是分外熱鬧,我看了一圈唯獨沒見到杜掌櫃。
于是我又繼續帶著這樣的心情,推開了房間的門,不想卻看見易雲笙被綁在椅子上,而婧兒卻不在房內。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易雲笙嘴巴被布塞著,看他此刻的狀態,定然是被折騰很久,光眼前易雲笙這番景象,都能讓我浮想聯翩,他此刻眼神有種不可置信里透著恐懼,發髻蓬松,頭發散亂,衣著不整
我走上前,拽出了塞在易雲笙口中的布,他先是狠狠的吸了口氣,然後擺出非常憤慨的表情「婧兒被附身了,那臭娘們臨走前留下一句話,讓我們找她就去林家祖宅」
我一把抓住易雲笙的袖子「那祖宅你可知道怎麼走」頓時感覺自己方寸大亂,無法穩住自己情緒。
易雲笙竄出了門,留下一句話「去問問別人」
我追到樓下的時候,易雲笙已經拉著店小二問了路,店小二說「這清水鎮只有一戶林家,林家大宅在鎮子西邊」說著便走出了門外指著門前的路「這條路朝西走,一條橫著大道向右轉,門前有兩座獅子便是林家大宅了。只是這天色已晚,二位不如明日"
未等店小二說完,我便沖出了客棧,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婧兒千萬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