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鎮又一次走過了黑暗迎來了新的早晨,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過半,婧兒安靜的坐在桌邊繡著香囊,看花色就知是個給男人的,唉,我此刻有種,人說女大不中留的心情。
婧兒見我醒了,伺候我梳洗完對我說易雲笙去樓下給我拿早飯。
我問婧兒早上醒來是否看見易雲笙的睡姿,婧兒竟是紅著臉說沒見著。
我是混亂了,婧兒是臉紅聊到易雲笙就會臉紅,還是見著易雲笙的睡姿臉紅
吃完早飯,為了給婧兒和易雲笙留點私人空間,我決定自己出去走走。
婧兒起初說要陪我一起,可現在她是個「活死人」而且傍晚前我也是肯定得回來的,易雲笙答應掌櫃今晚會同他去做法式的。
易雲笙甚是感激的給我了個眼神,我假裝灑月兌的揮揮衣袖出了門。
說來我還沒有認真逛過清水鎮,其實這鎮子白天集市同我老家梅城也沒什麼差別,賣糖人,胭脂水粉,首飾,說不同的那應該就是這路上有許多關外練武之人路過賣藝如今的清水鎮能想到的都會有,可想從前風調雨順之時應是更繁華的,想必那繁華之勢應不下于我的故鄉梅城。
一事興起,叫住了路過賣糖葫蘆的,打四歲以後真的很少出過府,都是娘親命人出門給我帶些新鮮玩意。
舌忝著糖葫蘆,才想到出門匆忙忘記帶錢,這集市來來往往路過的人都盯著我看,這半塊糖都快化完了,也沒從衣袖模出辦塊銅板。
我還很著急的問了那賣糖葫蘆這里有沒有樂家錢莊,賣糖葫蘆不耐煩的說清水鎮只有林家鋪子,林家錢莊,沒听過有樂家,應是看我穿的沒有很窮酸才會如此有耐心等我掏錢吧。
急出一鼻子汗,這時就是眼前綢緞鋪,蕭玄慢吞吞從里面出來。
雙手環在胸前,手里握著一把劍,極其悠閑的走出鋪子。
我立馬兔子跑,到蕭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有沒有兩塊銅錢,先借我」蕭玄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我手里的糖葫蘆,一只手松開將我的手提開了他的袖子,提了一個錢袋給我,我數了兩個給賣糖葫蘆的,剩下的還給他。
蕭玄走在前面,走的太快以至于我追上的時候,差點撞在他的背上。
他停在了一處賣絲帕的鋪子前,伸手拿了一塊繡著荷葉絲帕,遞給我。
我一臉疑惑,為什麼平白無故給我送絲帕,關外民間有個習俗到每年五月中旬同村成年的女子可向心意的男子送自己繡的絲帕,若男子接受,就表示答應了女子的心意,這樣便可以成家。
難不成這蕭玄我有點羞羞的撩了額前的一撮碎發,淑女的環在耳後,不好意思的看著蕭玄用絲帕捂住嘴巴笑了笑。
蕭玄明顯額間皺起了個川子,我發現氣氛不太對,遂拿開了帕子,不想這帕子上沾了大片紅色糖水我的臉一下子從脖子紅到了頭頂,此刻定是像婧兒那樣能滴出血來,但是我根本不是嬌羞的,而是丟臉丟大了。
蕭玄似沒看見我如此窘迫的樣子,自顧自朝前走,我跟在後面擦擦嘴巴「蕭玄,你去哪,帶我一起去吧」
听見我這句話,蕭玄停下了腳步,我這回是真真撞上了他,我的鼻子「蕭玄,你這人怎麼搞的走也不說,停也這麼突然,你武功厲害就欺負人是不是」說話間眼淚就出來。
流眼淚本不是我本意,但看見蕭玄這如此自責的表情我真心覺得這眼淚留得值,更是裝著可憐兮兮的樣子「蕭玄,你不帶我去玩就算了,我知道你們江湖人都有自己做事規矩,你定是喜歡自己獨來獨往的,我不該纏著你陪我玩,我受傷也不是你的錯,一會我自己找個郎中看看,興許鼻子斷了還能接好,你不要太擔心」
蕭玄在我碎碎念的時候果斷起身「想去哪」
「我听說坊間花樓很是值得一逛,你們男人最喜歡去那了,蕭玄你是不是常去啊」我擦干眼淚,看著蕭玄的眼楮自己都能感覺帶著光。
蕭玄咬牙切齒「不知樂小姐有這樣的愛好,既然樂小姐這麼想去,在下定是要奉.陪.到.底」
我當是沒看見蕭玄的表情,找了人問路,那路人斜著眼一臉差異的看著我臉上變化各種表情,最後還是給我指了方向。
我邊走邊問蕭玄那人為何看我表情這麼奇怪,蕭玄也是不看我「你可知那花樓里都是女子?」
我答曰「是啊,這個我知道」蕭玄說「你可是女子?」我又答曰「這個你還不知道?」蕭玄搖搖頭「女子找女子所為何事?」我也詫異了「你們男子找女子為何事,我就去找女子為何事啊」蕭玄頓足扶額「你且去換身男裝,我帶你看看男子找女子為何事,看你這女子行不行」
這江湖人脾氣都是這樣的麼,猶記得看過一本《江湖怪談》,書里雖然有好多怪人,有愛蛤蟆的,練蜘蛛功的,還有喜歡蛇的可蕭玄也說不上那麼怪,同那些比較他真的是最正常的人了,只是這個脾氣為什麼這麼臭。
蕭玄帶我來到之前他來的這家綢緞莊,我說要一件男衣,這掌櫃迎上來就壞笑「這位小娘子可是要買衣服啊」
我看著店門口靠在門邊抱著劍的蕭玄,沖著掌櫃說「那是我家護衛,我給我家小相公買的,嘿嘿」
掌櫃很熱情的介紹了各種上等綢緞做的男衣,最後我選了件,說是我家相公跟我一個尺寸,我合適就行,然後穿著就要出門。
掌櫃一把叫住了我要付錢,我招呼蕭玄去付賬,蕭玄黑著臉付了賬,我隱約听見掌櫃同他說「你家小相公和小娘子真是恩愛」蕭玄走到我面前,一把將我直接拖出了綢緞莊,江湖人士真是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