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靛青色錦袍青色披風的的男子踏入如今大楚天牢內。他修長的手從胸前拿出一塊令牌——喚之︰血孤鷹。
整座天牢里獄卒們頓然跪地︰戰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帶我去見崔琰。」趙賢指著其中一個獄卒說道。
趙賢見到的崔琰,他四肢被鐵鏈鎖著,唇里塞著布,身上有些較新的傷口。
「你們……」趙賢幽冷的目掃了一眼獄卒。
獄卒噗咚跪地,「趙將軍,此人頑劣,多次尋死,奴才們迫不得已。」
趙賢一揮手,對身後的人說道︰「放他下來,帶回府。」
「這……」獄卒欲言又止。
「別人問起你且直說就是。」趙賢一拂衣袖離開天牢。
崔琰受了很重的傷,在戰王府里養了多日才見好轉。
十一也是在次日醒來的。
戰傾塵坐在十一的榻前看著兵書。府里傳開了,戰王寵溺小十一公子,親侍于榻前,不曾思寐;更有傳言︰大楚戰王不近,實有戀童之癖。
有丫鬟端了熱湯藥來,戰傾塵隨手接過遣來人下去。
一手放下案盤,棄了兵書,端起藥盅,舀起一勺來于唇邊稍稍吹拂。
「還不打算睜開眼嗎?」
幽冷的聲喉讓榻上的小十一顫了顫身子。
「怎麼病了一場倒是畏懼孤起來了?」他又道,帶著一絲與他的氣質截然不同的寵溺。
十一緩緩地睜開眼楮,她看著他猙獰的面具還有他端著藥碗的手,一股與現實不符的溫暖襲上心頭……
她深知自己為什麼會昏睡,只是她不能說,宮中禁藥的名字她更是無法透露了。
「什麼時候來的旨意?」戰傾塵問道,有一瞬的失神。
「有一會兒了。」趙賢答道。
戰傾塵猶豫了會兒,也沒有怪罪,攏了攏衣袍後起身朝殿外走去。
「命人伺候十一用膳,天黑時帶他去碧潭沐浴,若是他不喜歡別人伺候就听他的。」戰傾塵邊走邊說,「讓鳳無涯隨孤入宮。」
「是,爺。」趙賢頷首退下了。
一出戰王府,便瞧見鳳無涯牽著馬立在一處,戰傾塵只是看了一眼就上了馬,往皇城趕去。
昭陽殿在月光的照映下飄渺的如同樓台仙閭。
戰傾塵一瞥梧桐樹下的絹質宮燈,對身後的人輕聲說了些什麼,緋袖一拂,進了殿。
已過而立之年的楚帝見傾塵晚來並無怪罪,而是笑著迎了上去。
「八弟,你來了。」
「皇上萬歲。」戰傾塵看楚帝一眼,徑直跪安。
戰煜天神情頓改,「八弟,朕不是說了八弟與九弟見到為兄都不必行禮。」
一時間,戰傾塵覺得「為兄」二字實在刺耳,他冷聲道︰「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皇上已入主中原,今非昔比。」
戰煜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是笑著扶起戰傾塵往內閣走去。
「內侍,將東西取來。」楚帝對殿前宮人喚了一聲,接著就有二名宮人抬著一個籠子進了大殿。
傾塵聞聲望去,只見籠內騷動著的是一只幼年的白虎,後腿鎖在鐵籠上,不時發出幾聲「嗷嗚」聲。
戰傾塵猙獰面具下,眉目一動,唇邊溢出一抹旁人無法察覺的笑容。
戰煜天從傾塵專注的神情里自是讀出些許,便順水推舟道︰「八弟,皇兄想以此物換你一物。」
戰傾塵面具下的美目微眯,道︰「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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