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宿睡的很安穩。睜開眼楮,五點整。我得生物鐘很準時,沒有特殊情況,基本都會在五點鐘醒來。坐起身,全身酸痛。禁不住申吟了一聲。
其他的四個人還在睡覺,我輕輕跳下床,抱著衣服走進浴室。昨天太累,沒來及洗漱月兌衣服,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換好衣服悄悄地走出宿舍,來到操場鍛煉。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伸伸胳膊抻抻腿,按摩腿部緊繃著的肌肉。活動開關節之後,繞著操場慢慢開始跑步。小跑了兩圈後,感覺肌肉放松開之後,我開始來回沖刺。
跑了十幾個來回,汗水淋灕之後,我開始打拳。打完家傳的拳,便去打太極拳。
太極拳是個很奇妙的拳法,一推一收之間是氣息的放和收斂的過程。太極講究抱圓,講究心態的平靜,動作要行雲流水般自如。
收勢,我安靜站在操場的中央,感覺此刻的平靜。風從臉頰輕輕滑過。調整呼吸,感受著容入自然中的那種感覺。
睜開眼楮,四星兩杠站在我不遠處。他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過來。
他在距離我一米的地方停住腳步,慢慢解開上衣。軍綠色的背心貼身,勾勒出他精壯的胸膛。月兌掉上衣,隨手扔在一邊。
四星兩杠的身材並不魁梧,但是很精悍。他不像別人那樣,身上的肌肉高高鼓起。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很流暢。他腳踩馬步,沖著我勾勒勾手。
你想要和我打?是我不想和你打。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很危險。
我一轉身,短在空中揚起一個漂亮的圓弧。
「不要把你的後背留陌生人。」一個略微低沉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一個拳頭從我耳邊劃過,帶起絲絲碎。
我沒有回頭,沒有說話,只是徑自往前走。站在宿舍的門口,我回頭看向他,沖他做了一個抹脖的手勢。笑了笑開門進屋。我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我在他的身上沒有感覺到殺意。他只是想試探我,並不是要殺死我。
進屋大家已經起床了,正在整理內務。我抓緊時間沖了個澡,出來換了身衣服。
如果說前兩天是對毅力和體力的測試,那麼今天就是對射擊準確度的選拔。還有筆試。
200米內隨機五個目標射擊,使用88狙擊步槍進行射擊。各種槍支的組裝拆卸。下午是筆試和面試。
筆試的內容是一張綜合試卷,里面包含化學,數學,物理,生物四課的內容。內容不難,稍微看過高中課本的人都能很輕松答出。
到面試的時候,我們挨個走進一間小木屋里。輪到我的時候,我敲了敲門,听到請進才打開門走了進去。
毒舌男和四星兩杠坐在桌子後面。毒舌男手里拿著是我的資料。他指著他對面凳子對我說了聲,「請坐。」
我敬了個軍禮,坐下。
「國防大學的高材生,為什麼回來這里?」毒舌男的問題很直接。「在其他地方展也許比這里更好。」
「我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回答的很直接。「所以我不知道。」
「那麼為什麼來當兵呢?」兩杠四星問道。
這時我的腦子里閃過的是我從懸崖下來,那抹跟在我身後綠色的身影。
「感動。」我月兌口而出,雖然只有兩個字,卻很重。
「感動。」兩杠四星在嘴里低喃著兩個字,有些不解,他沖著我搖搖頭。
「人這一生中會經歷許多事情,某些人做了某些事,會讓你覺得感動。我呢,湊巧,感動我的這個人是個軍人。」
「能具體說說嗎?」毒舌男問。
「我有一個朋友,是名軍人。她的丈夫也是名軍人。我這個朋友是個孤兒。她的家毀在戰火中。父母被人殘忍殺害。她說,她去當兵是為了保家衛國,為了不再有像她這樣失去父母的孤兒。她曾經說過,如果她的丈夫不幸戰死在戰場上,那麼她會獨自把孩子撫養長大,並在以後告訴他,他的爸爸實名英雄,死在保家衛國的戰場上。就這麼簡單。」真正的原因不能說,我便把陳姐的事講了出來。
「那麼能談談你的家庭嗎?」兩杠四星問。
「很幸福。」我說。
「如果讓你站在國家的最前線去參加戰斗,你有什麼想法嗎?」兩杠四星隨口問道。
「那是我的榮幸,是我奮斗的目標,是我的驕傲。」此時,我心里散著的無比強大的信念,眼中閃著光彩。「我願意保家衛國,站在第一線。」
兩杠四星沖著毒舌男點點頭。毒舌男有問了幾個問題,便讓我出去了。
我站起身,敬了個禮走出去。
並沒有回到宿舍,而是在營地里找了個地方坐下。從現在看來,選拔明顯是結束了。等所有都面試之後,結果就能被宣布了。是去還是留,邊有分曉。
「我能和你聊聊嗎?」兩杠四星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我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在想什麼?」他問。他摘下帽子放在地上。轉頭看著我。「擔心自己沒有通過選拔,留不下嗎?」
「不,我從來不擔心這個問題。」我看向遠方。「只是有些沉重。想到了一些事情。」
「能說說嘛?」他問。
「我能先問個問題嗎?」我轉頭看著他。他額頭很光潔,又一圈很淺的痕跡,帽子帶多了的緣故。眼楮不大,單眼皮,眼角微微向上翹——長在男人臉上的丹鳳眼。鼻梁很直,也很挺,顯示出這個人很有毅力。唇角微微上揚,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還不錯。
他欣然接受我的打量。
打量夠了之後,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升旗台說,「台階上的那些頭盔,怎麼來的?」
「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如果有同志犧牲在戰場,尸體帶不回來,就把頭盔帶回來,也算是落葉歸根吧。不過要是整個小隊的人都犧牲了,那就是什麼都不剩下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僅僅是低沉,不夾雜著任何的感情,臉上也沒有任何變化。
就是這樣,還是讓我再一次領略到戰爭的殘酷。
「害怕嗎?」他問我。
「人,總是要死的。有老死的,病死的,戰死的。反正最後都是要死的,沒什麼怕的。」我滿不在乎的說。
「區別很大,老死的人,一覺睡過去就醒不過來,沒有遇到任何折磨,屬于幸福安的死,病死的人要被病痛折磨,不管怎麼說還有家人陪伴在身邊,並不孤單。戰死的人,如果只是戰死的,還好一些,頂多感受下子彈射進身體的感覺,炸死的,死的更快,來不及感受什麼,就直接死了。最怕的是被敵人抓住用刑。死得既淒慘又孤獨。」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悵惘。「害怕嗎?」
「因為有所圖,所以不會。」我簡單的回答。
「圖的是什麼?」他追問。
「保家衛國。是小家,也是大家。」我站起身拍拍衣服。
他拿起帽子,站起身。我們面對面站著,他開始細細看著我。
我的面色很平靜,心里也平靜。
「很高興和你聊天。」我率先伸出手。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能感到他手上的繭子。
「早上為什麼不還手?」他問我。
「因為我在你身上感覺不到殺氣。加上今天不知道還有什麼選拔內容,我需要保持體力。」抽回手,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很強。」說完轉身走開。
回到宿舍,全員都在。看來,面試已經結束了。大家都很安靜,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晚上來到食堂,桌子並在一起。已經上桌的六個人坐在一面,看來沒得選擇,我們只能坐在他們對面。
等我們做好之後,毒舌男首先開口說,「首先祝賀你們通過選拔,證實成為東方神劍特種部隊的一員。自我介紹以上,我是大隊長也是特一隊的隊長,猛虎。他們分別是雄鷹,孤山,尖刀,黑熊以及貓頭鷹。明天你們就以離開這里,將有一個星期的假期,回去辦理下手續,順便回家看看。回來的時候到a市集合軍分區集合。今天是11號,本月18號,9點準時在門口集合。」
猛虎的眼光掃過我們每一個人,落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有些復雜。
我們放開肚子吃,對面坐著的六個人顯然比較拘謹。連吃飯的動作都很斯文,和選拔時候兩個樣。想必是沒有和女孩子們接觸過的緣故。
有點夸張的是,貓頭鷹的耳朵居然是紅的,雖然他面癱的坐在對面。
回到宿舍,大家互相聊了一會,越好在17號抵達a市,大家一起聯絡下感情。畢竟以後就是同一戰壕的戰友了,要並肩作戰了。
我們的代號也在今晚產生了。
隋瑤——堅冰——性格很堅硬。
趙丹丹——藝術家——會拉小提琴。
葉曉波——楓葉——跟著姓氏來的。
我宋景致——小貓——很會隱藏爪子的人。
孫悅——地圖——走過路過絕對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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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yingying1979同學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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