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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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衣服,我走出換衣間,沖著雪狐擺了一個poss,「怎麼樣?好看嗎?」店主人上前,幫我重新把紗籠圍好。所謂紗籠其實就是一塊棉布。我只看過緬甸的傳統服飾,並沒有穿過,所以圍的方法不對。
我沖著雪狐羞澀一笑。認真看店主人幫我圍紗籠。她手上的工作不停,嘴里給我介紹這緬甸的傳統服飾羅衣。羅衣分兩部分,上半身一般為短袖無領的衣服,下半身的裙子是紗籠圍成的。女人的紗籠是從胸部開始纏的,男人的是從腰間開始纏的。
我分別展示了兩套衣服給他看。
他只是點頭,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我換好衣服走出來,他讓店主人把衣服包好。我拉著他的胳膊說,「你也買一身吧,我們去做客的時候穿。」說完我拉著店主人去選男士的衣服。
我把一套衣服塞在他手上,「去試試看啊!」他挑著眉拿著衣服走進試衣間。我這樣做是為他尋找一個相對隱蔽的空間好讓他寫紙條。想來,剛才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眉筆從我包中拿了出來吧。
我雙手抱胸,看著從試衣間走出的他。白色的衣褲,腰間圍著深藍色的紗籠。雪狐的身形筆直挺拔,肩部有一點點肌肉隆起,但是不明顯,配上他那張有些像狐狸的臉,整個人看起來很清新俊逸,給我的感覺雅人深致。
我上前貼近他,幫他整理下衣服。他趁機把一個小紙團塞進我挎著皮包的手。
等他換回衣服,結完賬,我們拎著袋子走出了店門。
「喜歡當地的食物嗎?」他隨口問道。
我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回答不是。只是捉模著,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是隨口問問嗎?只能模凌兩的回答。
「還行吧!」我回答說。
「听你的話,看來是不大喜歡。」他接了下去。我沖著他漏齒一笑。他沒有帶我去飯店,而是帶我去了一家規模比較大的超市。
「多買一些吃的用的回去,也許我們要在郝先生那里住上一段時間。」他開口說。我開始從窗口的貨架子邊走過,他跟在我後面。我拿了巧克力,香腸,口香糖,拿了一大堆的東西,懷里捧不住,便走向收銀台放在一邊,又去拿東西。趁著我彎腰去拿東西的時候,他彎腰貼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紙條放進里面靠牆那株芭蕉盆子里。」他的嘴正好被我的絲遮住,誰也沒有現他剛才和我說了話。
尾巴在身後跟著。
繞過架子,我一邊走一邊拿東西看,喜歡的就放在懷里,不喜歡的放回去,捧不住了就放在收銀台。直到走到最里面,我看見了他口中的那株芭蕉,放在角落里。兩邊的架子上,一邊放著的是女性用的衛生巾和濕巾,一邊放著的是衛生紙。
一彈袖口,紙團滑了出來,落在我指間。我大步走過去,雪狐卻在原地站著不動了。這樣尾巴也只能站在後面。
我彎腰,指尖用力把紙條按進了松軟的泥土里。用手指從邊上劃過一些土埋紙條上,做了些掩飾。然後從架子底層拿起一包衛生巾,查看說明。我把架子上的所有品牌都看了一遍,最後選出兩包。在收銀台結完賬之後,出了門我們直接回了酒店。
晚上他帶我去了西浦酒店地下的賭場。走樓梯,來到地下一層。黑色的大鐵門前站著兩個身形彪壯的大漢,雪狐走上前去說了幾句緬甸語,大漢打開門,我們走了進去。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空氣中夾雜著濃濃的煙味。里面的裝修很簡陋,幾張大桌子,幾個吊燈,光線昏暗。許多人圍著桌子叫著。
有服務生上前,引著我們往里走。走過一條悠長的過道,通過一個防盜門,我們進到了一個裝修很豪華的大廳。里面的人很少,也就幾十個人,不像外面似的,一個桌子上圍著滿滿的都是人。
時而有穿著暴露的女服務生穿插走過。和里面的女人比較來說,我的穿著有些隨意了。雪紡長衫,腰間扣著一條金色的腰帶,黑色緊身皮褲,黑色的方跟瓢鞋,很休閑的一身。
雪狐從我的包里掏出一個紙袋放在服務員的托盤上。那是我們今天中午在銀行兌換錢的時候,銀行用來抱歉的紙袋,服務生撕開紙袋,里面露出來的全是美金,全部面值100。
我以為換的全是緬甸幣,原來也換了美金。
雪狐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我坐在旁邊。這里玩的是搖色子,賭大小,規矩很簡單。有女服務生送酒水過來,他端了一杯紅酒,我要了一杯檸檬汁。
過了一會,服務生把我們的籌碼送了過來。他把籌碼往我身前一推,「隨便扔著玩吧!」他整個人懶洋洋的,一只手搭在我腰間,一只手搖動著手中的高腳杯,仿佛眼前的事物引不起他的興趣。他的舉動引起了同桌人的注意,畢竟放在我面前的籌碼著實不少。
莊家搖完色子,喊著下注。我隨便抓起一把籌碼往里面一扔。
幾把下來,雖然有輸有贏,總是輸多贏少,桌上的籌碼漸漸少了起來。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贏的時候不見他笑,輸的時候不見他急。看我桌上的籌碼輸得差不多了,一抬手打了個手響。服務生走了過來。他從我包里又拿出一個紙袋扔了過去。里面也全是美金,面值全部100。
等服務生把籌碼擺在我身前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一眼。桌上的女人都用嫉妒的目光看著我。
又玩了幾把,我捶捶肩膀,露出不耐煩的樣子。他寵溺的看了我一眼,把所有籌碼一推。直接壓大。
不得不說,他的運氣真的很好,這一把居然贏了,籌碼翻了好幾倍。當然我還是懷疑,他是不是收到過這方面的訓練,能听聲辨認大小。
看著服務生把籌碼推到他面前的時候,桌上所有的人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他。他叫來服務員,我們站起身走向輪盤所在位置,服務員端著籌碼跟在後面。
賭場里所有的賭博種類我都玩了一遍,盡管我一直再輸,是眼前的籌碼依舊比來時兌換的要多。
我裝作疲倦的樣子,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手里把玩著籌碼,眼楮雖然是看向賭桌,但是注意力卻不在此處。
我們又呆了一會,雪狐才決定離開,他叫服務生去兌換籌碼,留下了我們的房間號碼,就離開了。來時的路和去時不一樣,我們通過了有人把守的防盜門,穿過一間小客廳就來到了樓梯口,樓上就是大廳。出口很隱蔽,設在大廳的拐角,被屏風擋著。
回到客房,我去浴室洗澡,他坐在沙上看電視。
我洗好澡之後躺在床上。他關上電視去洗澡。洗完之後掀開被子,床的另一邊塌陷了下去。我翻個身,枕在他的胳膊上,人依偎在他懷里。這是這幾天來我們形成的默契。
想到後天,我有些緊張,開口說,「給我將幾個笑話听吧,我睡不著了。」
「小時候,上語文課的時候,老師問,古時候,稱呼我的方式有那些?大家都說,吾,余。我同桌說,寡人,朕,哀家。我捂著嘴偷笑。老師又問,還有呢?大家不說話了。我同桌又說了,老衲,貧僧,貧道。結果全班同學都笑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和沙啞,夾雜著一絲笑意。
我呵呵笑出了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的清晰。好不容易停住笑,我說,「這讓我想起了我听別人說的一些小學生作文里的搞笑句子。」沒等開講,我先自己笑了起來。
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後才開口繼續說,「一篇介紹老師的外貌。應該是「老師有一張瓜子臉」,結果被寫成「老師有一張爪子臉」。語文老師差點沒瘋掉。」
我說完之後雪狼笑了。趴在他懷里的我能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耳邊是他低沉的笑聲。
「還有哦!我和同學某某某一起騎車出門玩,他的氣門芯壞了,我就把我的拔下來給他裝上,我倆一起高高興興騎車回家了。嘿嘿!」我笑了兩聲繼續說,「運動會100米終于開始了,同學們像一只只月兌韁的野狗奔了出去。」
「你說,這些小學生,有的時候寫的句子怎麼這麼好笑呢?」我聲音愉悅的問他。
「嗯,是挺好笑的。」他回復我道,聲音中帶著笑意。
笑了一會兒,屋子里靜下來,兩個人都沒說話。我鼻子里聞到的全是他身上散出來的香皂味道,很清新。
「是你,真好!」過了一會,他突然在我耳邊說,聲音很輕很輕,如果不是房間里極為的安靜,我是听不清的。
我裝作沒有听見他的話,往上拉了拉被子,蓋好兩個人之後說道,「好了,睡吧!」
閉上眼楮,突然覺得他放在我腰間的手掌變得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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