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也只是心里抱著一絲希望,但是她心里所想的那一抹希望是不會實現的。
「一個妾室,就不要說這些話了,更何況你這還算是帶罪的人呢,說不定七妹的毒,你也有份呢,又有說話的資格嗎?」裴蓉如的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讓人一怒再怒。整個院子的人听到‘你也有份’這句重點,心里都不由一震。
絮如一直是淡淡地看著,是听到裴蓉如的話之後也不能再繼續淡淡地保持看戲心理了。她怎麼覺得這事像是有人計劃好的?是不是有點巧?裴蓉如和裴萱如雖是親姐妹,但是姐妹情誼以說是半點也沒有,今天怎麼就這麼好的默契?裴萱如幫她,她倒是覺得沒什麼,裴萱如向來是喜歡往有好處倒。是裴蓉如不是一直不喜歡她來著嗎,今天居然會幫她?真是匪夷所思。
老夫人和宰相真的是怒不言。
「老夫人,爹,那個奸奴婢的話你們也信嗎,我是你們的親人啊,你們怎麼能相信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奴婢?!」裴芯如再也忍受不住了,她才是這個府里的小姐,就算是庶女,到怎麼說也和相府有血緣的關系,巧月那個賤奴婢算什麼?她不過就是一個奴婢,能和她比嗎,她什麼時候低賤到連一個卑賤奴婢都比不上了?!
「親人?你也知道是親人?七姐就不是相府的人嗎,更何況七姐比你尊貴得多,七姐也是你親人,你怎麼有毒害親人的心呢?」裴萱如甜美的聲音仿佛是毒針,狠狠地扎著裴芯如,讓她有話不能說。
確實,現在證據確鑿,任裴芯如怎麼狡辯都沒有用,這也是她失措了,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笨到這個地步了。
老夫人和宰相都不想听了。宰相把目光投向老夫人,讓老夫人來做主。老夫人不是心狠之人,再說裴芯如怎麼說都是她的孫女,犯了再大的錯也不會改變,有句話叫血濃于水,要不是證據確鑿,她也會偏向裴芯如而不是這個叫巧月的丫鬟。都是這些理由,所以老夫人罰的也不狠,「送去家廟罰跪祠堂半年!抄女戒一百邊!」
「老夫人,我……」裴芯如眼楮都紅了,眼淚就要流出來了,她想說她不想跪祠堂,家廟是什麼地方她怎麼會不知道?那種地方要她在那里跪半年她怎麼能忍得下去?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老夫人凌厲的眼神給剜回了肚子。
「三姨娘教女不嚴,同樣罰跪祠堂半年!」老夫人眼神瞟過三姨娘,聲音比眼神更冰冷。
好不容易解決好了這件事,絮如還以為以好好歇一歇,但是事情就是不如意︰
「你是萍煙的孩子?」宰相看向傾裳,眼神有些復雜。而他現在說的人,就是一直在絮如旁邊被請來‘看戲’的傾裳。
老夫人聞言,臉色比之前更差了,眼神里似乎還有些……害怕?!絮如很好地捕抓到了這個情緒,不由心里覺得諷刺,萍煙?她有听過,就是府里那些舊人聊過,一個紅塵女子,長得很漂亮,听說還和宰相有過點什麼,怎麼現在看來好像不是‘有點什麼’,而是‘很有’啊,看到老夫人和宰相的神情,絮如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傾裳說不定和她也有些關系,這個相府真是多事,一件一件事都源源不斷地接著來!
「宰相您認識我娘?」傾裳疑惑,但是心里那種不好的感受一點也沒有消去,就是有股不好的感覺,而且宰相說的話,再笨的話也以听明白一點。
老夫人嘆了口氣,示意傾裳過去,「孩子,你今天就住在這吧,這事還得感謝絮如啊。你把你娘也接來一起住吧。」老夫人只是說了這些話,也不想說什麼了,拍拍傾裳的手就把事情都交給了宰相處理,自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絮如看著老夫人的背影沒入木門,她能從這個背影上看到無奈,這麼多年,老夫人也累了吧?現在又是這女大當嫁的時候了,相府這麼多該嫁的女兒,也不知道老夫人想怎麼處理。
「萍煙姨娘?看來我是有多個妹妹了。」裴蓉如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出,但是也以看出她氣得不輕,胸脯大幅度地起伏,最後居然還無禮地轉頭就走。
所有人都能明白了,傾裳就是相府的女兒!
這倒是不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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