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吹 第一章 鑄天之子

作者 ︰ 濁世硯

天昏地暗,尸骨成堆。

不詳的氛圍壟罩泥盆沼地,血水順江而下,將整個阿克蕾雅大陸盡染紅色。

一名美貌少女倉皇而逃,蒼白的臉頰幾乎沒了血色。

她警戒的從蘆葦中探出腦袋,掃視四周,沒有發現敵軍。

趁現在,跑!

選擇在沼澤地逃竄就是為了甩開那群窮追不舍的追兵,理央舉袖擦去淚水,在夜色的掩護下奪路而奔,即使奔馳的雙腳早已沒了力氣,肌肉也早已麻木,她仍不間斷的跑著,運動全身上下的元素之力提氣飛縱。

她知道背後響起的馬啼聲象征的惡耗,經過宗教洗腦的武裝兵卒殺紅了眼,他們手握著刀與火把,無論如何也要將斗鱗一脈徹底剿滅。

我必須要繼續跑下去!跑下去!!理央不斷的催眠自己。

嬰兒的眼淚本該純真而無邪,懷中的稚子竟緩緩流下兩行淚水。

理央見到稚童如此,悲慟的情緒再度湧上心頭,心弦一崩,眼淚就好像潰堤似的奪眶而出,久久不能自己:大家,一定都要平安無事啊…!!

理央搖搖頭,企圖擺月兌死亡的陰影,內心深深的譴責與迷惘,卻是遲遲揮之不去。

不,還有希望!理央如陷入迷霧般的神智陡然一醒。

懷中所抱的溫暖的身體,不就是眾人所付給自己的希望嗎?

嗯!!只要還有希望就能夠繼續跑下去…

繼續跑下去…失血過度,疲憊與精神上的雙重煎熬,已讓理央迷失方向,她的腳步逐漸蹣跚…

意識即將散離的當下,耳邊傳來瀟灑清朗的詩韻,忽遠忽近,令人難以分辨方位,只聞那人口吟:廬山鑄劍逍遙游,中看不重用;雲尖直上九千峰,銀樣鑞槍頭…

理央環視周圍環境以模糊的視線捕抓到了一個身穿麻布髒衣的漁夫,頭戴著草帽,手里提著壺瓶狀的竹魚簍,搖搖晃晃的邁步而來。

理央根本無力抵抗,頹然倒落的身軀濺起了漫天水花,昏迷而處于彌留狀態的斗鯉卻隱隱听見那漁夫欣喜若狂的聲音:呀…你們兩人莫非就是從九天之上掉下來的隕鐵?!

從來就沒有人明白,自己的一生究竟會遇上多少個轉折點。

今日或許英雄沙場,明日或許荒山孤冢,理央懷中的輝煌之子,斗鱗一族最後的希望,在理央失去最後的力氣、昏迷的當下便已埋下了許多的變量,或許是天意使然,這時間一過,就是三百年。

天火教的牧師曾說,金眼的惡魔是來自地獄的魔物,這群傳說中嗜血、喜吃人肉的邪惡種族就被正義的薩克遜人徹底瓦解,從阿克蕾雅的大地上徹底絕跡。

然而也有人說,金眼的惡魔隱藏在最深處的黑暗中,等待著復仇的機會。

榮耀的薩克遜王莫九重在天火教徒的擁護下順利登基,成為阿克蕾雅大陸首任的騎士王。為了管理廣闊的阿克蕾雅大陸,莫九重采取了封建制,將土地分封于眾諸侯,並且受與他們爵位。

得到土地的諸侯就可以帶領親信與軍隊前往任地開發城市、屯田拓荒,雖握有該土地所有的資源,每年仍必須向黎明王城朝貢,亦有領軍保衛中央之責。

現下阿克蕾雅的領導者,乃是傳至第十二代的騎士王-莫藏鋒,在他的治理下,大多數的百性都享受著和平喜樂、安居樂業的生活。----------------------------------------------------------------

華燈之夜,春夜正濃。

阿克蕾雅王國的首度黎明城內,聞名遐邇的天香閣充斥著香甜魅惑的氣息。

鶯聲燕語的包廂內,七、八名濃妝艷抹的姑娘手持羅扇,把自己打扮形似一群翩翩起舞的花蝴蝶,她們紛紛擠眉弄眼討好這群亟需人侍奉的大爺。

只要把這群總喜歡擺闊的嫖客灌得爛醉如泥,他們身上掛的金銀珠寶、瑪瑙首飾等等珍貴物事還不手到擒來?

大爺們見到花魁們翩翩起舞、婀娜多姿的姿態,砸下重金時眉頭也不皺一下,他們已不在乎明日是否會一貧如洗、淪落街頭,但願酣醉在眼前糜爛奢華、不可自拔。

這群嫖客只將天香閣女子當作玩物,但這群附庸在他們身邊的風塵女子,又何嘗不是逢場作戲?

天香閣的嫖客里頭卻坐著一位興致缺缺的青年公子,他相貌奇丑,五官長得歪七扭八、眉毛又是極粗,嘴邊還長滿令人作惡的膿包,獨自玩賞手中的青瓷茶碗、似乎混不在意是否能與這群名聞遐邇的名牌花魁們盡情享受魚水之歡…

這群天香閣女子當中,最美的莫過于頭插龍鳳金釵、穿著的荷裙蓮裳的煙花姑娘,她像只小貓趴在窗邊,已經默默留意這名丑得出奇的公子爺好長的一段時間…

或許應該說她留意公子哥兒掛在胸前的雕花玉佩好長的一段時間,饞得她差點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煙花姑娘輕撩面紗,不停以火辣辣的眼神、性感的紅唇挑逗著那名顯得興致不高、獨自飲茶、咀嚼著鳳梨酥的公子,好伺機詐取他領口所掛的水玉。

卻見那名青年公子有意無意的撥開了她的手,不停用摺扇為自己扇風,也不為聲色犬馬所惑,他閉上眼說道:嘖嘖,奢侈yin樂的一夜歡娛,請恕本公子不敢恭維…

自忖是整座黎明王城排行前三的名妓,煙花姑娘卻當著眾姊妹的面吃了個閉門羹,她大失面子,氣得額頭都冒出幾條青筋,老道的經驗卻告訴她必須隱忍,越是刁鑽的賓客,身上的奇珍異寶就越多…

煙花姑娘收起內心不悅的情緒,翹起蘭花指,嬌笑問:請問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呢?我們這里八個姊妹,各有各的姿色…

她衣衫敞開、刻意的露出了半顆**,眼神卻緊緊盯著公子胸前所掛的那顆水玉瞧,青年公子瞥了她一眼,無精打采的搖著摺扇,他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毒舌的反問:你這麼說,不覺得自己像鴇母一樣嗎?

你、你…!!煙花姑娘氣極了!這人怎麼不懂得欣賞自己曼妙的身子呢?

她真想要一個粉拳揍扁這個不識相的兔兒爺!

煙花姑娘飛快的湊到一名與她相當要好的芙蓉姑娘的身旁偷偷罵道:哼,踏入了**,還高談闊論的講這種話?真是自作清高!

芙蓉有些疲憊的替貴客倒酒,安慰道:煙花姊姊,我們就別搭理他,讓這個沒色膽的家伙喝西北風去!

金萱姑娘也說道:這種裝模作樣的客人通常都是花不起銀子的窮小子,我們還是趕快討好吳大富吳大爺要緊,我昨天听得消息,說這人最近就要當男爵了!

煙花姑娘婉惜的咬著絲巾:唔…妹妹這麼說也沒錯,可是我還是想要他掛在胸前的那塊水玉…那種光華、那種色澤,肯定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當眾人沉醉在這盡意暢快的人間仙境,卻有一抹抱琴身影,突兀的踏進了這片醉生夢死的風月場所,只見那名少女莫約十七、十八年記,她用水藍色的蝴蝶結將那頭美麗的烏發扎得整整齊齊,那張如滿月般的臉蛋清麗月兌俗、嬌美無限…

她的美,是無須任何衣裝胭脂襯托,她的美,甚至幾乎令人忘了呼吸!

絕世美女躬身向賓客一拜,輕盈的坐在琴桌的身後,縴細如玉的十指勾撥著琴弦,手法之熟練,如清泉夢羽,在場眾人無不心曠神怡。

青年公子聆听著琴聲,好像陷入了過往的回憶,幾上擺滿了精致的子承酒與各式河鮮小菜,但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忘了桌上的美味佳肴,身旁倒酒、敞胸露乳的妖艷姑娘,將目光投向眼前這名撫琴的絕世美女,倒有幾分主人有酒切莫斟,听我一曲悲來吟的意境。

…是紫宛姑娘!這群老爺們一把推開身旁的庸脂俗粉,爭先恐後的目睹紫宛姑娘國色天香的美貌。

據說她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平時想要見到她,恐怕還得砸上大把大把的銀子,我們還真是與有榮焉啊!

坐在首席的吳大富為了炫富,不僅邀請了這群狐群狗黨享受何謂人間仙境,甚至不惜花了血本買通了天香閣的金嬤嬤,邀請大名鼎鼎的紫宛姑娘前來演奏一曲,他喝酒得很暢快,醉眼迷蒙,見了如此佳人如何不動心?

吳大富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坐墊,嘴里發出酒臭:小美人,快來這里陪我!

附近的大爺們見了如此千嬌百媚的姑娘,當然也恨不得上去抱兩把,可是紫宛姑娘是何等尊貴得來頭,怎能任意侵犯?

他搖了搖吳大富的肩膀,勸說道:節制點!紫宛姑娘可是賣藝不賣身…

意興闌珊的丑臉公子一見到這名罕世美女,兩眼瞬間散發出熱烈的光芒,他拍著手從人群中走出,不禁稱贊眼前的絕麗女子:好個紫宛姑娘,**一夜值千金,不曉得紫宛姑娘今晚可有興致陪我一陪?

哼,不把本姑娘放在眼底就算了,看了那年輕漂亮的紫宛美人兒,天下的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討厭…!!煙花姑娘沉著一張略嫌黝黑的瓜子臉蛋,不滿的說道: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喔?為何?丑臉公子有意無意的問。

不待煙花姑娘回答,紫宛姑娘似是見過了大風大浪,她白皙的肌膚滑女敕的出水,恐怕早就不是第一天遭到無禮之人,她舉起嘴水袖抿嘴一笑,發出一串如銀鈴般好听的聲音:就算奴家想陪公子,只怕那些保護我的人可不允許…

屏風後方閃出了三名壯碩的帶刀大漢,魁武的體態讓滿座的大爺們望風生畏,他們嚴肅的抓青年公子的手腕,警告似的說道:這位公子爺,切莫越矩!紫宛姑娘與本閣有約在先,賣藝不賣身,再向前一步,請勿怪我等下重手了!

丑臉公子毫不畏懼,又向前踏了幾步:喔?那還真是求之不得…

三名大漢臉色一沉,各自站定方位,將那丑臉公子圍在中心。

一、二、三…

我環視著三個武功平凡無奇的保鑣,這種程度連熱身運動都算不上。

嘖嘖,倒是沒想到必須要鬧得這麼大?我的臉上雖然掛著笑嘻嘻的無恥笑容,眼神卻是冷冷的瞪視著琴座後方的紫宛姑娘。

將這無禮之徒趕出去!那幾個大漢見我敬酒不吃吃罰酒,卷起袖子要來抓我,我神色自若、踏步旋身,長袖飛舞間已將那幾個壯漢如風掃落葉般給卷了出去,他們旋轉了幾圈,還搞不清楚我的手法,腳步踉蹌,很有默契的一齊仰天摔倒。

煙花姑娘瞪大了眼楮,渾然不敢相信這面貌丑陋的公子竟是如此的深不可測。

這次倒成了紫宛姑娘似笑非笑的拍手叫好:果然有些本事。

不想死的通通給我滾出去!我凶狠的目光在那群酒醉的大爺們身上一掃,嚇得吳大富他們識相的連滾帶爬的逃了下樓,轉眼間一間偌大的天香閣走得連半個人影都不見得,紫宛姑娘收了琴聲,微笑道:公子想要包場,也不用這麼嚇唬奴家的客人…

我舌忝了舌忝舌頭,內心無不渴望著鮮血:別再裝模作樣了,我苦苦找了你好久…

紫宛姑娘平靜的說:距離你上一次在西北狙殺我的時候,正好又過了一年…她似乎發現了我胸前所配掛的那塊水玉,忍不住顫聲道:你還掛著那塊玉佩…

我刷的一聲,拔劍出鞘,長劍寒光四射:作為最後的見證,我們之間的恩怨,總是要有一個了結!

紫宛姑娘收斂了動搖的眼波,她仔細打量著我手上的長劍,笑容再次洋溢在她的臉上:師哥,你此回所用的劍亦非凡品,但比起你親手所鑄的泉海夢羽,那可就天差地遠了…

明知即將面臨的是一場殊死之爭,這女人怎麼還笑得出來?

要用來殺你,足矣!我內心的怒火有如山洪暴發、一發不可收拾,一招瀑泄飛空劃開擋路幾案,以極快的速度刺向紫宛姑娘的眉心。

師哥,得罪了…紫宛姑娘玉指撥弄琴弦,但見風雅的古琴中暗藏的機關啟動,驟然冒出一口波光四射的罕世寶劍,紫宛握住劍柄一旋,澎湃的劍氣登時如海浪奔騰不息,相同的一招瀑泄飛空卻是後發先至,我若將這一招使完,早已讓劍尖刺穿眉心!

琴中藏劍?!我眼看這一劍討不了好去,只有轉過身子躍上梁柱,紫宛姑娘輕功不在我之下,她腳蹬地、借著雄厚的內力飛身上梁、一劍翩然揮至,掀起漫天浪花,劍尖「噗」的一聲貫入柱子,好險!距離我的面門不過三寸…

劍鋒逼面生寒,我緊咬下唇以穩住心緒,舉劍撩開攻勢,劍路拓寬、展開反擊。

紫宛姑娘手中那口神兵泉海夢羽,乃是當年我采取雪精玉輔以深海鐵岩所鑄,劍體晶瑩碧藍,配合紫宛姑娘高深莫測的劍藝,寶劍劃出曼妙的弧度,劃過耳際的霎那,還使我听見了海底氣泡的聲響,使我心神為之一蕩,劍式頓現紊亂。

就連我也不禁暗暗吃驚,自己竟然打造了一口這麼可怕的兵器!

源自廬山頂峰的鋒海劍式乃是獨創一格的玄奧劍法,共分七式,其劍路早已被我們兩人所透析,招式你來我往之間,動作有如鏡射、難分上下。

無奈紫宛姑娘內力終究略勝于我,數招過後,她稍佔上風、踏步搶攻,化作萬千虛影,劍影錯綜迷離,正是一招我再熟悉不過的蔽日天光。

面對眼前令人眼花撩亂的殘影,被包圍在中心的我靜心觀察紫宛姑娘本尊所在,忽然察覺氣流有異,一劍破風挑向我的肩頸穴,我旋身揮劍一擋,天越雙虹以左右開弓之勢緊守方圓。

紫宛姑娘的綿延不斷劍氣卻如潮浪般沖擊著我的劍圍,虛幻之招配合絕代逸品,一波未平、一波又至,守得我額上不停冒汗、險象環生。

我手中的長劍勉力拆解,卻好似隨著洶涌的海浪左右搖擺,隨時都有可能被折斷。

敗勢尋隙,我緊盯著紫宛姑娘移動的方向,定神凝氣、高聲一喝,劍身掃開浪花的同時,劍穗一擺、劍意勃發,五道湛藍色的劍氣忽地自劍尖竄出,乘風破浪的射向五個不同的方位,盡封退路。

…好厲害,這招五穹連星我是無論如何也模仿不來…!!紫宛發出由衷的贊美,竟絲毫不亂,她彎下了腰閃避兩道橫空而過的凜冽劍氣,隨即又揮劍擋去了兩道劍氣,湛藍色的光彩被泉海夢羽攪碎、成了點點碎光,最後一道劍氣也被她翻個輕靈的筋斗給躲了開去,桌上的酒菜頓時被劍氣擊中、散滿了一地。

燭光下紫宛姑娘舞劍的絕麗身姿是何等的耀眼奪目,她微微傾首,鬢發所系的一串銀色鈴鐺發出的清脆聲響,勾起我心中埋藏多年的殘酷記憶…那是怵目驚心的紅!

你竟然還掛著那串雪鈴…莫非你也還惦記著當年的一切…我只覺得眼前發黑,幾乎就要暈去,彷佛再次見到殘酷的劍尖在濺灑鮮紅的血肉內瘋狂旋轉,師妹面無表情的將神鑄殘餘的血肉完全撕裂…

我最尊敬的人的身體,就這麼在眼前化為濺灑的肉塊,我卻什麼也做不到。

住手…!!你給我住手啊!!我伸出手在虛空中胡亂揮舞,怔怔的望著那對如同大海般湛藍的美目,過往的回憶不停在腦中浮現,百感交集,竟一時看得痴了!

心中混亂,我猛地見到浪花錯影朝自己撲來,我不及閃避,只好圈轉長劍招架,雙劍一交,磨出萬點金星,劍身發出龜裂的脆響,我手中的晨光劍不敵泉海夢羽,頓時斷成兩截…紫宛姑娘將劍鋒架在我的脖子上,寒意涼透了背脊。

她雖出劍制住了我,卻將那張秀美的臉蛋兒湊了過來,全身散發出淡淡的幽香,透出霞暈的臉龐幾乎要抵著我的嘴角。

紫宛在我耳邊吐息如蘭、柔聲笑道:師哥,你的劍法是精進不少,可惜這兵刃還是不行,還不足以取我的性命…你回廬山精進數年,再來尋我好麼?

我又是氣惱、又是頹喪,望著隨時都有可能暢飲我喉中鮮血的冷劍,乾笑一聲:你難道不想殺了我嗎?就像你當年殺了神鑄一樣…!!

紫宛淒楚的一笑:你死了,我也不活。

開什麼玩笑?!我怒氣勃發,驀然翻掌發出真氣擊中那盞懸掛在頭頂的琉璃軒轅燈,燈火燭滅的同時,殘破的燈體從天而降,紫宛姑娘與我同時向後退了開去。

我將手中斷劍拋向對手,同時閃身拔出掛在牆上用來裝飾的青銅古劍,飛快點向紫宛姑娘的胸口。

…咦?紫宛姑娘似乎听得破風聲響,機警的揮劍擋開斷刃,我一劍快過一劍,趁她雙目尚無法習慣黑暗時發起猛攻。

紫宛姑娘听風辯位、與我在電光石火間拆了十招,忽然冷不防踢出一腳,正中我的小月復,痛得我險險沒跪倒在地,她趁此時跨步奔出,一個翻身躍出窗外!

…慢著!!我奮力沖向那殘破的窗子,將腦袋探出窗外,卻哪里還找得到紫宛姑娘的身影?

我氣急敗壞,月兌口朝著懸掛在天空的一朗明月罵道:理央…!!你給我回來,我們再來一決生死!!

仰天吶喊,卻是無人回應,只有驚動了附近巡視的機警守衛,他們調動一支小隊,十萬火急的朝天香閣的大門口趕來,在夜里形成一尾匍匐前進的火龍。

天啊,我真是傻了!氣死人了…我氣憤的將裝飾用的古劍收回不大對稱的劍鞘內,看來此地不能久留,再怎麼胡鬧也不能隨便惹上官兵,太劃不來了!

我匆匆從窗口跳下、狼狽萬分的從天香閣溜了出來,鑽入一條狹窄的小巷,嘴里也不停抱怨:哎呦…痛得要命…那可惡的女人,竟然把我當作呆子耍!

我按住自己疼痛不已的小月復,等等怎麼看還是先往那個地方避難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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