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沁晨,一路尚算平安吧?」一見到洛沁晨的當真找到了自己,木璃和袁寂鳴三人,袁蔚連忙隱藏住心中對沁晨回歸的喜悅,畢恭畢敬地將沁晨迎進了洞穴之內。
「喲,都蠻精神的嘛,昨天切∼磋∼切成怎樣啦?」一進洞穴,沁晨就看見木璃和袁寂鳴都在直愣愣地盯著她,一時間,沁晨的玩性大,忍不住自己的月復黑天性出言**起木璃兩人來了,但是平時一向效用甚佳的言語在此時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一絲漣漪也不曾泛起。壓抑的沉默在這個窄小的洞穴中讓空氣也像是停止了流動一般,難受的窒息感充斥著沁晨的胸口。
「哼唧∼」
「啊?」木璃的一聲輕微的鼻音讓沁晨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被迫于無奈,沁晨唯有拉下臉皮賠笑道,「小璃大爺,不知道小的在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呢?要是小奴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還請小璃大爺幫我細細指出,好讓奴家更好地侍候你,對吧?」
「哼唧∼就是不理你!誰讓你今早不叫醒我啊!」木璃將梳著雙馬尾辮的小腦袋扭到一旁,嘟著嬌潤的嘴唇,裝作很生氣很生氣的模樣說著這番讓人听起來一陣好笑的話語,「哼唧∼是不是看中了某位帥哥令你春心萌動,然後你就借口讓蔚長老先把我們帶走好讓你得手啊?」
「噗……」木璃的話語剛落下,沁晨便被這陣陣酸酸的醋意惹得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笑,將沉默的氛圍一下子點燃了,原本坐在一旁和木璃同仇敵愾的袁寂鳴,還有奉沁晨之命守衛在洞口的袁蔚也被木璃的話語惹得憋笑不已。
「小璃,你吃醋了?」好不容易止住了泛濫成災的笑意,沁晨才勉強能夠問出這樣一句話,緊接著,袁寂鳴和袁蔚也就再也憋不住泛濫的笑意,肆虐地笑了出來,一時間,洞穴之中縈繞著陣陣張狂的笑意,不知為何,四人流露出來的笑意雖說張狂,但卻飽含著濃濃的戰意,似乎在沁晨回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便知道真正的狩獵大賽才剛剛開始,也就是說,青木森林已經成為了煉獄舞台,等待著尚且逗留在森林各處的獵人的,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殘忍殺戮……
待到眾人都停歇了下來,沁晨才把背回來的背包從洞穴外拖了進來,而袁蔚也隨著沁晨走進了洞穴之中。四人圍著背包席地而坐,也直到現在,木璃和袁寂鳴才知道,洛沁晨並不會無緣無故地丟下他們獨自一人留在了危機四伏的森林內部的。
「嘛,現在就來看看咱們的戰利品吧,雖然不怎麼多,不過也夠咱們這幾天比賽里的消耗了。」沁晨一邊說著,一邊巧妙地解開著被奪命蛛絲纏繞成蛹繭一般的背包。「真不知道那些退賽了的獵人是怎麼想的,清水干糧都不帶,好像覺得只靠丹藥靈藥還有脆弱的裝備就能通過比賽的樣子,還帶著一些沉重無用的鍛造材料,在備賽的七天里肯定被四鎮商業中心的黑心老板騙去了不少財物!真是白痴啊!」
看著越來越稀薄的白色細絲,那數個行囊的影子也漸漸顯露出來,听到沁晨對這些背囊的鄙夷描述,木璃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那,晨兒姐姐,沒有干糧清水我們怎麼撐幾天啊?沒清水干糧那我們也只會步他們的後塵了。」
「木璃,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
「你是怎樣在青木森林里生活了十年的?」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沁晨已經能夠想象得出木璃那般尷尬的表情了,于是在問完這個問題之後也不管木璃的回答,招手示意袁蔚和袁寂鳴一同來幫她整理一下這一個個看著挺沉的行囊,只留下木璃一人獨自地對著空氣尷尬……
「公……」
「咳咳!」
「沁晨,這些東西都是你的戰利品?」差點說錯稱呼的袁蔚在沁晨的糾正下頗為尷尬地繼續剛才想提出的疑問,難免會讓袁蔚驚訝,在沁晨帶回來的白色蛹繭里少說也有十來個裝得滿滿的行囊,從這一個數目看來,也就是說至少有十幾名獵人的行囊不知道什麼緣由落入了沁晨的手內,最重要的是,除了這十來個行囊背帶了回來以外,還有十來柄長弓也被一同帶了回來。「沁晨,該不會這些行囊的主人都,都被迫月兌離了比賽了吧?」
「嗯哼,腦子轉得挺快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袁家長老豈是汝等凡人以戲言焉!」听到沁晨的戲言,不明所以的袁寂鳴感到自己的家族被眼前的妙齡少女狠狠地鄙夷了一番,如此暴躁的情緒讓袁寂鳴將袁蔚警告他的所有事情都忘得一干二淨,立刻出言反擊起來。
「我告訴你的事情你忘了?」冷冰冰的話語讓炎熱的夏旦之季在那麼的一瞬間降溫數度,讓一時沖動的袁寂鳴不停地無意識顫抖著身體,正如一盆冰冷的水從頭頂泗流而下,冰冷的觸覺一遍接著一遍沖刷著袁寂鳴的肌膚,一次又一次地刺激著袁寂鳴的識海,只是這麼的短短片刻,袁寂鳴那原本紅潤的臉龐如今卻如同被凍僵了一般,蒼白無力。
「算了。」隨著這句話的說出,周圍的氣溫似乎回升了不少,看著寂鳴逐漸恢復的臉色,沁晨才稍稍安心了下來,畢竟只是個孩子,而且還是袁蔚的親屬……
「畢竟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姑且放過他吧,而且至少在這幾天,我們也要一起完成比賽……」
「誰要和你完成比賽!」
「啪!」話剛落下,一陣凜冽的掌風便追了過來,狠狠地扇在袁寂鳴的臉上,還沒讓寂鳴反應過來,一陣冰寒的氣息隨即跟了上來緊緊地環繞在寂鳴的周身,刺骨的寒意再一次將袁寂鳴的身體冷得瑟瑟抖,「在沁晨面前,你最好保持著敬畏。」
「好了,听我說,都不要鬧了。討論回之前的問題,如果他們之中沒有修凡者的話,那麼我想那二十來人也離開得差不多了,畢竟在這片森林沒有武器裝備就不能夠很好的生存下去,不是嗎?這樣一來,算上之前在刺骨虎巢穴前命喪黃泉的那十來人,就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名獵人還在這場狩獵大賽當中了,雖然現在猜測的數據有點大,但我認為,最多兩天,這個數縷就會降到如今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不到五十人。」此語一出,整個洞穴再一次陷入了寂靜,哪怕是袁蔚這名年過半百的袁家長老,也未曾經歷過一場能夠讓接近百分之六十參賽選手死于非命的狩獵大賽,更何況是第一次參加的木璃和袁寂鳴呢?
「憑什麼要我們相信你!你這樣說難道你是在懷疑洛城主主辦這屆狩獵大賽的意圖嗎?」這個時候,打破沉默的不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木璃,而是一直看沁晨不順眼的袁寂鳴。這一次,沁晨制止了袁蔚的出手懲治,沒有受到懲罰的袁寂鳴看到自家長老沒有像之前一樣用冰冷的寒意懲治自己,頓時張狂了起來,「哈哈哈!你看我說得沒錯吧!現在就連蔚長老也不幫你咯!哈哈哈哈!還真以為自己什麼都能預料得到啊!!」
「我還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預料得到呢!但至少,這是我的推理。但至少,能夠讓我們四個人免于無緣無故的喪命。」
「喲,說得跟真的似的!」
面對袁寂鳴的冷嘲熱諷,沁晨沉默了,不是寂鳴所說的話傷到了沁晨,而是沁晨對自己的推理太過于依賴了,坦白而言,那就是沁晨對自己來自于異世界這個事實太過依賴,認為自己或多或少也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這時候在袁寂鳴的嘲諷之言下,再一次意識到了一個事實,沒了天蛛密典,我什麼都不是。
片刻之後,沁晨方才冷冷的說出了一句話……
「那你月兌離吧,你自己完成比賽。如果你能活著通過比賽,那我就正式向你道歉。」
「蔚長老,我們走!不要少看人了!和我在一起的蔚長老是王階刺客!」語畢,袁寂鳴便拉上袁蔚頭也不回地朝洞口走去。
「那成,一路走好!」沁晨也不做挽留,輕輕地對著離去的兩人吐出了這一句話……
「袁蔚,記住!有什麼事情立刻透過你胸口上的契約之紋呼喚我,但是千萬不要使用你尚為熟練的自然力!你是修凡者這個事實,只能只有我知道!」沁晨沉下心神,憑借僕從契約與袁蔚的關聯,默默地說完這句話。
「小璃,我們去狩獵吧。昨天也沒怎麼吃東西,現在有點餓了。」感覺到袁蔚和寂鳴這兩人已經遠遠地離開了,沁晨才將站到一旁的木璃喚了過來。「我們去吧,順便看看有多少人在這里附近,未來的日子只要這里沒有暴露,我們就留宿在這里吧。」
「好……」
確定了木璃的意願,沁晨也不作拖延,將那一個個行囊丟進洞穴之內,然後又利用紫玉笛在洞穴外部編織出一兩個看似破舊的蛛網,結束了這些事情,沁晨抱著挑剔的眼光從洞穴外觀察了好一段時間,方才放心了下來。
「走吧!」
話音剛落,沁晨和木璃都默契地躍身而起,在密集的森林間穿梭著,很快便遠離了棲息的洞穴。此時此刻,血色的浪漫,正在井然有序地進行著……青木森林的各個地方,都流淌著猩紅的鮮血,宛如在某只大手的控制下,一點一滴地替蔥綠的森林,渲染上嬌艷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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