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一片廢墟里飛快的穿行。由于制服護體,一路上沒有任何人為難他們。
畢竟現在是在打仗,誰有工夫去觀察這三個家伙是不是長著一張東洋人的臉。
像這種一邊倒的戰斗,多殺幾個恐怖分子,搶點軍功才是要緊事。
這次的戰斗更是不同往日。
庫洛維斯殿下可是開口了,找到目標物的個人可以直接升為騎士侯!世襲騎士侯!
從士兵直接升為貴族!這可是一步登天的大好機會,帝國三皇子說的話還會有假?所有的士兵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腳下的地面上,找到條小縫兒都恨不得能鑽進去。
十一區的號子們偷了東西,肯定會藏在地下!
扇和玉城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領著那個少年大搖大擺的從布里塔尼亞大軍中走了出去。
「話說,你們到底把那東**哪兒了?」少年好奇的問道。
「格拉斯哥?」
「那顆化學炸彈。」
扇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一咬牙心一橫。媽的,事到如今再瞞他也沒什麼意思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格拉斯哥應該跟那玩意在一起,到了那兒你就知道了。」
「還有多久?」少年向前張望了一下。
「大概半個小時吧。」
「半個小時啊••••••」少年沒在說話,眼楮依舊盯著前方。
扇也發現他觀察的對象了,那是一輛正在向他們這兒開來的軍用的吉普車。
「你不會是想•••」
沒等扇說完,少年突然一腳將玉城踹倒在地,接著用膝蓋將想要起身的玉城壓在了地上。
「你干什麼?!」玉城驚怒交加,拼命地掙扎著。
「裝死。」少年少年用低沉的聲音命令道。「一動不動的裝死,現在每節省一分鐘就能多拯救無數的生命,新宿的人們現在就靠你了,玉城!」
玉城被他兩句**湯一灌,立刻毅然決然的昏死了過去。
「扇,喊救命。記住,是help,不是助んペ。」
少年布置完任務便俯來,認真的給假死的玉城做起了心肺復蘇。
扇萬般無奈之下,總算是手舞足蹈的將那輛吉普招呼過來了。
一共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傷兵。
「他怎麼樣了?」司機走下了駕駛座,直奔玉城。
「快來幫我一下!」少年起身去迎司機。
吉普上的人看不見,但從扇的角度卻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他扶住司機的一瞬間,少年的手上變戲法般的出現了一把刀,直接從司機的下顎捅進了他的大腦里。可憐的家伙就這樣一聲不響的死了。
少年毫不猶豫的抽出了刀,快步走向了車里還不明所以的二人。直到他的刀捅進了第二個人得喉嚨,司機的尸體才終于軟軟的倒了下去。
終于明白過來的那個傷員張嘴就要還救命,但非常遺憾的是,少年還有一只手空著,那只手空著的手狠狠地將他的尖叫堵在了嘴里。接著,又是一刀。
戰斗結束的異常之快,也異常之安靜。
三個人都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就被那個白發少年一刀了賬。
「玉城,你可以起來了,你的演技真不錯。這車算你半輛。」玉城被他這麼一夸,立馬坐了起來,一臉傻樂傻樂的表情。
「扇,你來開車。」
「我?」扇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對,因為我不知道方向。」
少年的解釋讓扇突然間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蠢。
「玉城,把後座清理一下。」
玉城老老實實的將後座上兩具尸體推了下去。他突然間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媽的。老子現在怎麼好像有點習慣听他的命令了?當年直人叫老子做事的時候老子都沒這麼干脆過。
但他也無話可說,畢竟剛才也是現在也是,這家伙已經自己一個人把最危險的髒活累活苦力活兒全包了。現在人家只是叫你清理一下後座而已,要是還有怨言的的話,那就不只是不識相了,那簡直就是犯賤。
玉城雖然脾氣暴躁,但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有了吉普的幫助,三十分鐘的路程在五分鐘後就到達了終點。
安全起見,少年讓扇遠遠地將車停了下來。
這里是一處輕軌車站,從它那橋墩上判斷,這肯定是日本在戰前修建的,但上面鋪設的鐵軌卻被包養的錚亮,不難推斷出帝國已經將其改為了他用。
從地圖上來看它正好從新宿貧民區中部上空穿過,若是能繼續作為客用那是再好不過了。但由于殖民者們對于原住民的恐懼心理,將其繼續作為客用是不可能了。于是上任11區總督只好又斥巨資修建了環狀五號線,繞著新宿兜了一圈,總算安撫帝國居民們那嬌女敕的小心靈。
但是這條線路的直線優勢讓十一區的高層是在無法將其忽視,于是他們改造了這條輕軌,加寬了鐵道,將其作為運送各種軍用物資的通道。
市民們可以繞著貧民區,指指點點高談闊論。大兵們則可以趾高氣揚的總原住民的頭頂上呼嘯而過,炫耀著帝國為自己裝備的新式knightmare。
一時間軍民皆大歡喜,其樂融融。
少年通過望遠鏡看著這條頗具諷刺意味的輕軌,陷入了沉思。
當然,他思考的並不是這些令人憂傷的的哲學問題,他思考的問題相當現實。
他放下了望遠鏡。
「請問,我的格拉斯哥在哪?」
少年看著扇,臉上帶著禮貌的困惑。
扇覺得自己今天已經把這輩子的人都丟完了。
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能給他弄台knightmare,人家殺人奪車興沖沖的趕來這里,結果發現這里屁都沒一個。
代替他回答少年的,是一陣陣的巨響和兩台一路糾纏著打到了輕軌車站上的knightmare。一紅一紫台鋼鐵巨獸的駕駛員都有著不俗的功力,但紫色的桑德蘭明顯有著機體方面的優勢,而紅色的格拉斯哥雖然駕駛員稍勝一籌但無奈機體差了一代,只能苦苦支撐著。
「請問,這就是那台‘沒有問題’的格拉斯哥嗎?」
少年看著少了一條胳膊,全身殘破不堪,嘎嘎作響,仿佛隨時都有被地心引力肢解的危險的格拉斯哥,表情更加困惑了。
「對,就是這架。」扇硬著頭皮說道。「三個多小時前它還是很完整的。」
「哦。」
少年抬頭看著兩人的戰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你們還有其他幫手沒有,埋伏那台桑德蘭?」
「應該沒有了。」
「那趕緊想辦法通知你們的駕駛員棄機彈射吧,再晚就沒機會了。」
他的話音剛落,第二架桑德蘭也加入了對于格拉斯哥的圍毆。局勢瞬間從尚能苦苦支撐變成了格拉斯哥轉身就逃。
第一架桑德蘭——那顯然是指揮機,因為它的雙肩圖成了紅色。這是純血派機師才有的特權,而純血派無一不是在軍中身居高位的狂熱好戰分子。
純血派機師顯然起了玩弄對手的念頭,他抬手阻止了彈藥充足的支援機向格拉斯哥開火,他自己也收起了步槍,轉而彈出了桑德蘭雙肘下方的近戰短棍,示意跟班和自己繼續追擊。
他想把那台紅色的格拉斯哥生生玩死。
少年嘆了口氣。
有純血派的這群白痴在,何愁帝國不滅!
漸漸地,少年本能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顯然純血派是不可能玩陰謀的,因為他們都是無腦白痴。
少年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了。
那台格拉斯哥逃跑的氣勢實在太果斷了!甚至可以說是堅定,絲毫沒有走投無路的驚慌失措。
這股陰謀的氣息越來越濃,直到他看到遠處那列迎面駛來貨車,一切終于豁然開朗。
他的目光立刻鎖定在了貨車與格拉斯哥之間的一棟被炸缺了一角的建築物上。
「扇,你們真的沒有埋伏嗎?比如說另一台桑德蘭?」
「桑德蘭?我們哪來的桑德蘭?」
扇的口氣並不像是要騙自己,那麼說來他們真的不知情?
「今天說不定是你們的幸運日哦。」
少年喃喃說道。
「什麼意思?」
「除了我以外,還有人在幫你們。」
「誰?」
少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這要是都能知道了,那他就真成神仙了。倒是兩個甩手掌櫃,自己的家務事都弄不清楚,還要問他這個外人。
「不管怎麼樣,那台格拉斯哥的機師的命保住了。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干掉兩台桑德蘭。」
「哈?」玉城完全沒弄明白他在說什麼。
「以後你們肯定也會遇到純血派,對付純血派,你們一定要記住一點,雖然他們的技術還不錯,但他們都很蠢。就拿遇到障礙物來說吧,蠢貨一定會從障礙物的上面跳過去,因為這樣很帥。甚至一頭頂在上面,因為這樣會讓他們感覺很爽。」
猶如節目預告一般精準,扇和玉城目瞪口呆的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事。
打頭的一台桑德蘭直接頂住了列車,想要把它逼停。另一個則猛的跳了起來,幾乎達到了桑德蘭的最大理論高度。
「天上的knightmare,不過是個靶子而已。」
話音剛落,那台跳的很嗨的桑德蘭就被對面建築物里射的兩道鉤鎖射了個對穿。
接著剩下的指揮機在上方不明薩德蘭的火力壓制,和格拉斯哥的殺了個回馬槍的威脅下,只得選擇棄機。
少年放下了手里的望遠鏡,交給了身邊還在發呆的玉城。
「在蠢材眼里,那只是一塊巨大的障礙物,他們會用盡一切辦法將地形對自己造成的劣勢無限放大。但只要稍微有點腦筋的人就會懂得,那其實是一塊絕佳的掩體。」
他說著,長長嘆了口氣。
「白痴永遠也不會明白一個側滾翻能解決多少問題。」
他用這句話對這場戰斗做出了總結。
當然,對于純血派來說,這只不過是一次卑鄙無恥的暗算而已。
「扇,怎麼了?我們現在可以過去了。」他拍了拍身邊的駕駛員。
「啊?哦。好。」
扇迷迷糊糊的發動了汽車,向著目的地駛去。
日本人是很喜歡三國的。原本是教師的扇自然也看過《三國演義》和《三國志》。
而現在扇的腦海中反反復復的,就是一句話。
多智而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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