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副指揮在黑騎眾人擔憂的目光中,坐上了京都派來接zero的轎車。79免費閱
從新宿到富士山,戰前這段路程只需要兩個半小時,但由于戰後的交通系統幾乎被摧毀殆盡,司機選擇的又都是隱蔽的小路,這段旅程被硬生生的拉長到了四個小時。
得知此事的白毛立馬用央求的目光看著魯魯。雖然隔著兩層玻璃,魯魯修依然能感受到對方那熾烈的「拜托了」的眼神。不得已,只好敲了敲駕駛室的後窗,給了那個司機一個geass。
伊蘭果斷的摘下了頭盔,軟軟的攤在車座上,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沒問題嗎?」魯魯修皺了皺眉頭,用腦袋點了點車頂棚角落中的一個不起眼小黑點。那里已經被伊蘭用刀捅過了。
「沒事的,沒事的。」白毛笑著擺了擺手。「放在那麼明顯的地方擺明了就是煙霧彈而已。那個攝像頭就是故意要讓我們發現的,這個•••」
伊蘭從口袋里捏出一小段線頭,底端連著一個不起眼的小攝像頭,貌似是被粗暴的扯下來的。
「這個才是正主兒。」
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下的手••••••
魯魯修見弟弟已經處理干淨了,也不多說什麼,摘下了自己的頭盔放在一邊。
「那些老不死的恐怕會不高興吧。」魯魯修翹起了二郎腿
「怎麼會,老老實實坐上四個小時他們才會懷疑呢。」
「嗯?」
「應為根本沒人見過zero長什麼樣子啊,就算隨便拍個替身穿上這身行頭過去,他們也無從判斷,所以適當的展現能力,反而會讓他們放心吧。」
「哼。」魯魯修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伊蘭從衣服內側取出了一張電報,帶著笑意又看了一遍。
「•••‘•••對黑色騎士團近期的作為,滿意已不足以形容鄙社的感受。鄙社得知貴組織近期正處于擴張階段,望能有幸能與zero先生就此面談,以盡綿薄之力。若能與貴組織達成直接合作協議,從今往後,如有所需無不應許•••’•••得虧那幾個老不死的,身段放的真低呢。」
「••••••伊蘭」魯魯修若有所思的開口了,似乎沒有在听對方的話。
「嗯?」
「這把•••真是把命給押上了呢。」
「•••也是呢。」伊蘭一愣,接著笑了起來。「皇兄有太多放不下的人了嘛。」
「什麼意思?」
「怕死啊,沒有貶義的,人之常而已。」白毛點了點頭,做知心姐姐狀。
「你不怕嗎?」
「我跟皇兄不一樣。」白毛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能殺我的人早就死了。」
「真希望能有你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呢。」魯魯修自嘲的搖了搖頭。
皇兄也會講客氣話了呢,這種東西,任誰也不會想要的吧••••••
白毛苦笑了一下,將電報收回了胸前。
「去會會他們吧,這鴻門宴。」
魯魯修眼中的迷茫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凜冽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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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科奈莉亞站在一面巨大的鋼化玻璃牆幕前,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被各種挖掘設施覆蓋了半邊的山巒。
身後兩位的隨從————達爾頓和吉爾福德,兩人正雙手背後站在科奈莉亞身後,警惕的看著前方那深不見底的陰影。
「總督大人,讓您久等了。」
蒼老的聲音從陰影中響起,黑暗中,十來個人影若隱若現走上前來。
「勞駕殿下親自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
科奈莉亞沒有轉過身,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疤臉大漢用毫不掩飾的蔑視目光在這大廳中掃了一圈,不屑的咧了咧嘴,似乎毫不在意自己正的身處敵穴,並且人數處于絕對劣勢。
「堂堂京都六家,不會落魄到連電費都交不起的地步吧?」達爾頓諷刺道。「公主殿下親自駕到,連出來見一面也不敢嗎?」
「朽木之軀,腿腳不便,請公主諒解。」
對方的回答倒也不卑不亢。
「••••••自11區建成以來,鄙社與歷任總督都是通過交涉人聯絡的,雙方都覺若是只作為生意伙伴的話,沒有必要更深入的了解對方。•••不見面,對大家都好。還請殿下海涵。」那個聲音回答道。
「你說•••‘生意伙伴’?」達爾頓露出了野獸般的危險笑容。「你覺得你們————京都六家,是在和帝國做生意?」
長時間的沉默。
「還想請教公主殿下召見鄙人所謂何事。」
陰影中的老人生硬的轉換了話題。
「••••••zero。」
科奈莉亞終于冷冷的開口了,似乎一句廢話也不願多說,直奔主題。
「把他交給我。」
「zero?」那個聲音疑惑的問道。
「別挑戰我的耐心,特別是現在。」
科奈莉亞看著窗外的富士山,卻絲毫沒有心思欣賞風景,拳頭漸漸握緊了。
「桐原泰三,把zero,交給我。」
那個聲音沉默了片刻,終于開口了。
「您知道是我?」
「••••••」
「非常抱歉公主殿下,但鄙社真的與那個恐怖分子•••」
「最後一次。」
科奈莉亞打斷了對方,聲音中隱隱透著暴虐。
她已經受夠了跟這些東洋人打太極。
京都六家,帝國帶你們不薄,看看你們是怎麼回報帝國的。
你手下的寵物,踐踏了帝國的威嚴,殺了我的弟弟,讓我蒙受種種的屈辱,我那些忠誠的將士們•••我的妹妹••••••
我的同胞妹妹••••••
尤菲米婭•••••
「最後一次•••別挑戰我的耐心。」
吉爾福德擔心的撇了身後一眼。
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公主已經到了臨界點了。以萬金之軀親臨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已經是不智到了極點,若是在此發作的話••••••
桐原泰三開口了。
「•••公主殿下,我們真的和那個恐怖分子沒有絲毫聯系。勞您不遠來此,實在萬分抱歉,為表孝敬,鄙人願代表京都奉上•••」
科奈莉亞猛的轉過身,身後額披風被這一下帶得獵獵作響。暴虐之氣將那張美麗的臉龐扭曲成了可怕的形狀。帝國魔女,大步走向了那個聲音的所在之處,軍靴敲擊地面的聲音像喪鐘般在這巨大的空間中回蕩。
「站住!」
周圍響起了金屬敲擊的聲音,那十幾個身影齊刷刷的端起了武器,指向了科奈莉亞。
「住手!!!」桐原泰三厲聲喝道。
「公主殿下!」
吉爾福德剛剛邁開步子,就被身邊的疤臉男抬手攔住了。
「達爾頓將軍!」
疤臉男搖了搖頭,咧嘴笑了笑。
「別掃了公主的興致。」
說話間,公主已經走到了那台轎子的珠簾之前,死死的盯著轎中的人影,牙關緊咬。
「•••總督大人,在下,嗚?!!」
沒等對方說話,科奈莉亞將手探了進去,抓住對方的衣領一把拖了出來,提到自己面前。
帶著熾烈的殺意,看著對方的老臉。
「把zero,交給我。」
聲音雖輕,卻猶如毒蛇吐信般讓人脊梁骨發麻。
「••••••」
老頭驚魂未定,喘著粗氣,卻咬牙一語不發。
公主威脅般的緩緩抬起了手,似乎那些拿著武器圍著自己的保鏢根本不存在一般。
一道白光閃過,接著便是含糊不清的慘嚎。
科奈莉亞反手一拳,抽在了老頭兒的嘴上。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怒火中燒的軍人全力一拳,半嘴的牙齒和著血沫噴了出去,下巴歪向了一邊,毫無疑問是骨折了。公主潔白的手套被染成了鮮紅色。
眾人哪里想到科奈莉亞堂堂帝國公主,居然會對一個老人下手,瞬間都愣在了那里。
「桐源公!」
終于有一個黑衣保鏢忍不住了,搶上前來,抬起沖鋒槍指著科奈莉亞。
「放開他!!!」
回過神來的桐源大急,想要阻止這幫熱血上頭的家伙,卻無論如何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含糊的哀嚎。
要是科奈莉亞在這兒出了半點意外,日本就完了!
沒等他話出口,槍聲已經響起了,桐源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那個保鏢帶著愕然的表情,緩緩倒了下去,腦門上突兀的多了一個小黑窟窿。
科奈莉亞槍口的硝煙還未散去。
剩余的保鏢驚愕的看著這一幕,處于職業本能,齊刷刷的將槍指向了科奈莉亞。
「開槍啊!」
科奈莉亞厲聲喝道,眼楮卻從未離開過那個半死不活的老頭。
「開槍啊!!!沒一個有種的嗎?!」
「玄•••都給無!•••會•••退下!!!•••唔!」
老頭費盡千辛萬苦才說出一句話。卻不想,話音剛落科奈莉亞又是一槍托砸在了他的臉上。
此時的公主哪里還有那戰場女武神的高貴氣質,反倒像是被逼上絕路的野獸。
「誰允許你插嘴了?!我在說話誰允許你一個eleven插嘴了?!」
用槍指向了另一個保鏢。
「三秒,開槍,或是退下。」
別開槍!別開槍!別開槍!別開槍!別別別別,千萬不要,求你們了,無論如何千萬不要開槍!!!
桐源向著滿天神明全身心的祈禱著。
看著那個身上翻涌著地獄餓鬼般氣勢的女人,黑衣保鏢們咽了口唾沫,緩緩的退回了陰影中。
「桐原泰三,我不知道之前你們交涉的總督是什麼樣的人,但我不是那種拿了錢就會心滿意足的離開的白痴,也不是那種樂于跟你們打機鋒以彰顯貴族氣質的缺心眼兒。我是個軍人,我喜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現在,我是11區的總督,而你們,不管你們是什麼來路,不管你們跟帝國有多深的瓜葛,只要你們還是eleven,就沒有跟我,沒有跟你們的主人談條件的資格。」
再次抓住對方的衣領,將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提到自己面前。
「‘生意伙伴’?開什麼玩笑,就那你們這種兩面三刀的劣等人還配做帝國的生意伙伴?稍微給你們點顏色你們還真以為自己可以和布里塔尼亞人平起平坐了?帝國留著你們一口氣到現在,給了你們現在的一切,給了你們富可敵國的財產,你們不知恩圖報反倒想著造反了?!還想咬主人了?!
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了。
把zero交給我。
不止如此,你們必須要向我舉證,證明那個男人就是zero本人。要是被我發現你們隨意找了個替死鬼的話••••••你,桐原泰三,就可以向我切月復謝罪了。
一個星期。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借口,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個星期之後若是他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我會讓所有跟京都六家有關的人,從這個地球上消失。哪怕被廢除皇位繼承權也在所不惜!」
松開手指,桐源的身體像破布般癱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回答。」
科奈莉亞冷冷的說道。
桐源掙扎半天,總算是發出了一聲類似「是」的申吟。
科奈莉亞緩緩摘下那只染血的手套,甩在了桐源的面前。
「走。」
公主干脆的轉過身向兩人命令道,雷厲風行的走向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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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也有其好處,那就是隨著身體的衰退,痛覺神經也會漸漸麻木。
桐源口齒不清的喝退了想要上來將他扶起的手下。
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在臉上蔓延開來,滲入臉上的傷口中,灼傷般的刺痛。
如果•••能在七年前,死在那場戰爭里該多好。
七年了,被人叫做賣國賊也好,被人當做趨炎附勢的無恥之徒也好,他都沒有在乎過,他堅持著自己的信念。應為這是偉大的事業,他是在為了這個國家,為了日本人做的出犧牲。這些污名,他甘之如飴••••••
周旋于帝國各個勢力之間,賣著笑臉,捧著鈔票,為日本反抗勢力爭取一點點的生存空間。
這的確是一件很屈辱的事,但•••
直到今天,他才都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的身份。
除去他口袋里那些令人眼饞的黃白之物,僅僅作為一個「人」•••••
他•••只是個eleven而已。
原來是這種感覺嗎?
被施暴,卻無權反抗••••••
這就是•••下等人類的感覺嗎?
eleven••••••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淚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老頭蜷縮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哀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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