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輝跟我說了一大堆，然後問我道。
明白了嗎？
明白了。
「別光明白了，你別看我講的這六樣東西，听起來好像覺得就那麼回事，我告訴你，萬晶很多業務員，做了這麼久，不見得每個人出去這六樣東西都能帶齊，你信不？」
我點點頭。
李光輝的車是一輛黑色的帕薩特。
有句話說車是男人的小老婆，我覺得應該恭維一下李光輝，畢竟在這個城市，通過自己的努力，有車有房，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到的，特別是李光輝也不過三十出頭。
「李哥，這車的線條很流暢啊，不像以前的車那麼四楞四腳的。」
李光輝不置可否，點點頭。
我坐在副駕駛位上，伸了伸腿，「空間也夠寬敞，我看了一下，坐在後面的人伸腿啥的，也不會感到局促。」
我的話，顯然說到李光輝心坎里去了。
他笑著點點頭，「我當時買這款車，比較了好久，最終還是覺得這款車空間夠大，德國鬼子造車是不錯。」
「這款車很商務，黑色也顯得很厚重、很大氣，去哪里都很有派頭。」
每個人都喜歡听好話，李光輝也不例外，「呵呵，差的遠那，小林，奔馳、寶馬才是咱們男人終極追求啊。你想想，這要是寶馬，旁邊再坐一個大美女，香車、美女、鈔票，那才是一個男人的成功啊。」
那一刻，我也有點激動，想要是我能有一輛寶馬，帶白莎去兜兜風那該有多好啊，認識她這麼久，也沒帶她好好玩過。
「李哥，你現在就很成功了，房子、車子都有了，我要是將來能有你一半，我就滿足了。」我恭維道，半真心、半恭維。
「哈哈。」李光輝笑開了花，臉上有點得意，顯然李光輝對自己目前所取得的成就還是很滿意的，「都會有的，只要好好干，房子、車子、票子、女人都不是問題。」
李光輝說得我也有點心猿意馬起來，「李哥，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啊。」
「吃飯。」
「吃飯？」
「不吃飽，怎麼去談客戶？」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李光輝帶我到了個燒臘點，每個人點了一個快餐，我心里有點暗暗吃驚，李光輝一個月賺這麼多錢，就吃這個。我本來想問，後來想想，還是忍住了。
我盤算著，第一次跟李光輝出來吃飯，我是不是應該主動買單呢，掙扎了半天，還是決定主動買單。
吃完的時候，我裝作很大方的樣子，「美女，結賬。」
「我來。」李光輝朝我搖了搖頭，「剛來，很多錢嗎？」
「沒事，李哥。」
「等這個月，有了提成，你再請我。」李光輝不容置否。
上了車，李光輝在一個沐足店停了下來。
我抬頭看了看。
「下來啊。」李光輝喊道。
進了包房，服務小姐問道︰「老板，有鐘意的號碼嗎？」
「給我叫388號。」李光輝大大咧咧道。
「對不起，沒有這個號碼啊。」服務小姐一頭霧水。
「那就186吧。」
「也沒有。」
「32號。」
「好的，我去看看32號有沒有安排，先生你呢？」服務小姐轉向我。
「隨便吧。」我隨口說道。
李光輝嘿嘿笑道︰「來這種地方，你要說隨便吧，她通常給你一個熟手或者不怎麼出力的家伙，所以我就隨便報個號碼，沒想到這次報高了。」
我有點哭笑不得，這個李光輝還挺有意思的。
李光輝一直在和洗腳妹打情罵俏，開著半葷不黃的玩笑，「美女，你們中間有沒有出去做得啊？」
「有啊。」洗腳妹很鎮定，「你要要我給你叫去。」
「嘿嘿。」李光輝嘿嘿笑道，「你有沒有出去過。」
「我才不出去呢。」洗腳妹笑嘻嘻道，大概是見慣了各種無聊的客人。
「那她們出去一次多少錢啊？」
「那你要跟她們談價格。」
「你們中間出去的多不多？」
「不多，有幾個吧，反正跟客人談好了，也都出去。」洗腳妹一臉平靜，「大部分還是像我們這樣靠手藝吃飯的。」
「你有男朋友了沒？」
「哎呀，我們一個窮洗腳的，哪有男人會看上。」
「我覺得你挺漂亮的。」李光輝調笑道。
「哎呀，老板，你嘴真甜，是不是和每個女人都這麼說。」
我心里有點郁悶，這個李光輝不去和客戶談業務，跑來和這樣一個姿色平平的洗腳妹來搞啥打情罵俏。那時的我，恨不得立刻飛到客戶身邊，和客戶唇槍舌劍一番，然後讓客戶打款一千萬，鮮紅、掌聲、票子……
一個小時後，洗腳妹出去了，「怎麼樣，舒服不？」李光輝躺在沙發上問道。
「恩，挺舒服的。」
「那先休息一會吧。」
我那個急啊，這個李光輝，搞什麼鬼嘛。可我知道，此刻我唯有忍耐。
約莫兩點的時候，李光輝坐了起來，「走，穿鞋走人。」
這回我也懶得問了，反正我現在就是你的跟班了，你願意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車開出去不遠，李光輝在一個煙酒批發商行門口停了下來，遞給我幾張偉人頭，「下去我給我買一條中華。「
我接過錢，開門下車，「要硬盒的啊。」李光輝在後面喊道。
「喝酒不？」
「能喝點。」
「白酒一斤，能不能。」
「應該沒問題。」
「這還馬馬虎虎。」
我心里暗暗咂舌，這還馬馬虎虎。
李光輝在一個叫「萬晶電器大賣場」的賣場門口停了車，賣場雖然跟國美、蘇寧沒得比，但也顯得比較氣派。
李光輝直接上了二樓，在二樓轉了一圈後，找到一個消防門，上了三樓。
三樓是一個辦公室，推開門，里面有十幾個人在辦公。
「哎呀，領導來視察工作了？」李光輝推開門的時候，最後面一個人站了起來。此人長得很魁梧，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非常不舒服，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此人異常邪惡。
「視察個屁。」李光輝走到他跟前扔了一支煙給他，隨手也扔了幾支給其他人。
「哇，李總，發大財了，抽中華了。」魁梧男人笑嘻嘻喊道。
「發個鬼，你一年幫我多賣幾台空調那才能叫發財。」李光輝哈哈道。
「哇，李總，光給兄弟一支煙哪夠呢，是吧？」魁梧男人向身邊幾個人喊道。
其他人開始跟著起哄。
「小林，你到我車上看看，我那條中華是不是剩了有五六盒了。你都拿過來給老包。」李光輝把鑰匙遞給我。
到了車上我打開車門，心里一動︰李光輝明明只拿了一盒煙啊。想了想，我拿出幾盒煙來，剩了五盒在包裝紙里，拿過去遞給李光輝。
「丟，都給你。」李光輝接過煙，大大咧咧扔給那個「老包」。
「李總發福利了。」老包接過煙，各扔了一盒給身邊的兩個家伙，自己留了三盒放到抽屜里，「以後多給李總賣空調啊。」老包抽著煙向身邊幾個家伙喊道。
李光輝和老包嘻嘻哈哈了一會，「大牙在不在？」
「在，在里面呢。」老包笑嘻嘻道，朝里面撇了撇嘴，露出詭異的笑容。
李光輝打開另一個門，穿過一條短短的走廊，我看到一個房間寫著董事長的牌子。
李光輝過去擰了一下門把手，罵道︰「我操，還關著門！」
「大牙，他媽的，開門。」李光輝猛拍了幾下門。
「等等！」過了一會，里面傳出一個聲音，非常嘶啞的聲音。
「這狗日的，又在里面瞎搞。」李光輝嘿嘿笑道。
門打開了，一個女人站在門後，探出頭看了看我和李光輝。
女人臉紅紅的，衣服皺巴巴的，怨毒得看了我們一眼。
「你先出去吧。」這時，坐在太師椅上的一個男人喊道。
這個男人的頭跟聞笑天的差不多，地中海的程度更厲害些，不過他更讓人注目的是他金光閃閃的兩顆大牙。
「金老板，打擾了你好事了吧？」李光輝嘿嘿笑道，扔了一支煙過去。
「剛才在談工作。」那個叫金老板的干笑道。
「嘿嘿，這工作談得，衣服都皺巴巴的。」李光輝一臉壞笑。
「李光輝，你這個家伙，嘴也沒個把門的。」金老板嘿嘿一笑。
「咋樣，上手了？」李光輝一努嘴。
「嗯，媽的，還跟我忸怩了半天。」金老板咂模著嘴唇，嘖嘖嘆道，「還真的是不錯，又清純、又風騷。」
我心里想︰這家伙，什麼品位，這個女人呢，身材確實豐滿，不是豐腴，是豐滿，就是該有肉的地方她也確實有肉，該沒肉的地方她也有肉。那張臉比孫潔茹還慘不忍睹。
「我就知道你關門沒好事。」李光輝嘿嘿笑道。
「你這個家伙，能不能不壞我好事。」金老板有點悻悻。
「哪天請你去武江，賠你。」李光輝一臉不屑。
「不一樣，不一樣的味道。」金老板似乎有點陶醉。
「能讓你這麼上心的，不多啊。」
「換換口味嘛。」金老板嘿嘿一笑，兩個金牙更加突出。
「啥時候再去武江？」
「今天就可以啊，上次那妞真他媽正點。」金老板yin笑道。
李光輝和金老板兩個人開始津津樂道探討起在武江的艷事來，兩個人說得吐沫橫飛，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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