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左垚著實沒想到自己能把練過的段玖踢成這樣，愣了一秒，蹲下來剛要扶段玖起來，就現段玖正反常地盯著某處，眼神如炬。
左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的最前端。
左垚的臉色沉靜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她穿著黑色的斜肩及膝裙，海藻般的長及肩，黎耀曾說過她的這個表妹美的像黑天鵝，他們那群人都不置否地點頭同意。
她不是最美的那個，也不是氣質最好的那個，但她笑起來的時候最動人，她擁有一雙迷人的笑眼，眯起眼來眼角彎彎，像座小橋，又像彎月，美麗中透著一股狡黠，狡黠中透著一股靈動，靈動中透著一股性感。
左垚這種經常混跡于夜場看遍無數女人的男人也曾為她心動過，不過……也就是那麼一刻。
曾言的背上早就貼上了「xx所有」的標簽，他不敢覬覦，當然，也不屑覬覦。
但是感情這件小事兒，哪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左垚斜眼瞟了一眼段玖，听他不輕不重地喊了聲「小言」，左垚冷笑著搖頭。
曾言將一側的頭撩入耳後，雙手托著裙擺緩緩蹲下，另一側的頭閑散地蕩了下來。她彎起眼角笑，對他伸出手︰「先起來吧。」
曾言話一出口，段玖就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眼中的怔忡很快褪去，他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左垚，左垚連忙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左垚對曾言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曾大小姐，真巧啊，今天怎麼有空來pub玩？」
曾言嫣然一笑，「左少爺您這話說的，我怎麼就不能來酒吧了？」
左垚剛想說話，段玖就冷眼瞥了他一眼，左垚乖乖地閉上了嘴。
段玖拽起曾言的手，就把她往外拖。
曾言在後面忍不住皺了皺眉︰「段玖，放手。」
段玖恍若未聞，走得飛快。
曾言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邊︰「段玖，放手！」
段玖依舊不听。曾言忍無忍，使勁想從他手中掙月兌卻掙月兌不掉，只好大叫︰「你哥在這里！我跟他來的！」
段玖猛地停下了步子。
左垚微微張開了嘴，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沖回包廂找喬以泊。
等左垚和喬以泊返回現場時，已經不見了兩人的身影。
喬以泊轉頭問︰「人呢？」
左垚聳了聳肩，拿出了電話。
過了會兒，左垚對著喬以泊搖了搖頭，喬以泊把電話搶了過來，「你在哪兒？」
段玖說︰「我和我哥在一起。你們去包廂等沈二，我一會兒回來。」
喬以泊「嗯」了一聲，說︰「不是小孩子了，別太沖動，和你哥好好說話。」
「我知道。」
段玖掛了電話，轉頭便見段洵正抱肩打量著他。
段玖面無表情地打了聲招呼︰「哥。」
「嗯。」段洵微微點頭示意，「有空來酒吧玩，沒空回家看看？」
段玖不說話。
段洵拍了拍他的肩，「我搬出去了，爸常常不在家，媽一個人，總是記掛你，回家看看吧。」
段玖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段洵。
段洵看了一眼一直默默站在一邊的曾言，對段玖說，「我這邊還有事要談，你送小曾回去。」
曾言卻說︰「我不回去。」
段洵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轉頭背過身。曾言還想跟過去，段玖卻拉住了她，「我送你回家。」
曾言甩開了段玖的手︰「我說了，我不回去！段玖你別管我行不行？」
段玖皺了皺眉頭︰「你就這麼喜歡他？他不理你你還是喜歡他？」
「是啊，不管他怎麼對我我都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喜歡到無法自拔，這樣以了嗎？」曾言不耐地說，說到最後卻有一些抱歉，「段玖，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喜歡自己以不那麼喜歡他，但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真的對不起。」
段玖笑笑，半晌後說︰「段洵喜歡乖順的女孩兒，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听他的話，我送你回家。」
曾言在原地思忖了良久，最後終于點了點頭。
段玖搭計程車送曾言回去後返回pub，沈志鵬也已經到了，左垚見段玖緊繃著臉情緒不佳，攛唆著眾人去搓了把麻將。左垚在牌桌上不斷對喬以泊和沈志鵬擠眉弄眼使眼色，段玖一直想著其他，不太專心，完全沒注意到左垚的眼色。
哪知最後左垚一個人輸。
四人打到凌晨，左垚一把推翻了牌面，「不打了不打了！」
沈志鵬說︰「左少爺，你不會這麼輸不起吧？」
「你們太沒意思了！我給你們勁兒使眼色，讓你們打段玖打段玖，你們倒聯合起來打我來了！」
「你那眼神難道不是‘今天段玖心情不好，就讓他贏吧’的意思嗎？」
「……那最後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輸！」
喬以泊和沈志鵬攤了攤手。
段玖終于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拍了拍左垚的肩︰「兄弟，辛苦你了。」
最後都叫了代駕回去，左垚非得跟段玖擠上一輛車，段玖嫌棄地問︰「你的車呢？」
左垚說︰「我沒開車，老喬載我來的。」
左垚坐在車上賊兮兮地試探︰「你剛送曾大小姐回去啦？」
段玖置之不理，轉頭看向窗外。
左垚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哎，我說你也夠……」
話音未落就被段玖打斷，「少對我說教，我沒想怎麼樣，我以後也不會想怎麼樣。」
「我沒想對你說教，你知道的，你的感覺我完全能夠感同身受，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有什麼資格對你說教？」
段玖轉頭看了他一眼，能看見他眼神中的落寞。
段玖沉吟片刻，想安慰他，但又覺得沒有必要，喉結上下滾了滾，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下車時，左垚已經恢復正常，「老段，別忘了明天接我去取車。」
段玖點了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
陶醉周末在家里躺了兩天，周一早上又生龍活虎地去段玖的執勤地點報到了。
段玖看見她時明顯地蹙了一下眉。
他從她身邊繞過時，陶醉好像听到了咬牙的聲音。
陶醉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坐在欄桿上低頭看手機。
那一天段玖依舊對她置之不理，但較之上周，這天對著她的臉色明顯差了許多，甚至中午吃飯的時候，陶醉在他對面坐下，說了聲「呀，好巧」，他冷冷地睥睨了她一眼，直接摔了筷子走出了店面，留下老大爺和陶醉面面相覷。
老大爺問陶醉︰「你怎麼小段了？」
陶醉哭笑不得說︰「我倒是想怎麼他啊……」
段玖下班時，陶醉偷偷跟在他的身後，只見他突然停住轉身，皺著眉頭看她。陶醉放慢了腳步，裝作不經意地從他身邊繞過去。
她故意走得很慢，但又不敢轉頭，過了許久，她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瞄了兩眼，段玖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因為在醫院的時候答應過段玖再也不出現在他面前，所以陶醉不再敢像上周那麼明目張膽，明明是刻意，卻都還要裝成無意，陶醉覺得自己演的很累。==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天，就在陶醉覺得自己以去申請奧斯卡最佳女配角時，沒想到這天下班時，段玖一反常態地沉著一張臉走到她面前。
她默默地埋頭看著手機，但視線中的黑色皮鞋卻遲遲不走。
陶醉等了很久很久，那雙黑色皮鞋卻像是打定主意和她耗著似的，不說話也不走。陶醉覺得她的頭頂冰冰涼，馬上就要被他冷冽凌厲的目光戳穿。周圍氣壓低得怕，仿佛身處在冰窟中，陶醉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的手悄悄地撫上胸口，心中默默念道︰這樣下去不行啊，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她咬了咬牙，最後鼓足勇氣抬頭，看了段玖一眼，然後從欄桿上跳下來，當做什麼都沒有生，屏息低頭默默地繞過段玖。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識時務者為俊杰！
陶醉步伐匆匆，一心一念便是趕緊逃，省的被段玖逮住又是一陣數落，把她的自尊心踩在地底下。
雖然她不喜歡他，但也沒人喜歡旁人把自己貶的一文不值。
段玖這人太毒舌了，若不是想來想去，只有這一個法子最管用，她才沒那麼無聊呢！
哼，總有一天她也會咸魚大翻身的！
每天在他面前晃蕩，她就不信他不煩，他一定會屈服在她的牛仔褲下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陶醉剛yy完，段玖忽然在她身後不近不遠的地方，用她以听到的音量，淡淡地說了一句︰「逃什麼，你有本事逃，怎麼沒本事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陶醉的腳步一頓，下一秒就被一只炙熱的大掌拽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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