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後傾城 你死我活

作者 ︰ 極夕

凌千辰並沒有越過最後的界限,明明解開了她的衣衫,最終還是放手了,拂袖而去。

羽鳶才意識到他的反復無常竟是比元君耀更甚,和凌千辰在一起的時候,更多的是源自心底伸出的恐懼,甚至從前元君耀用夏侯家上下的性命來威脅她的時候,自己也沒有像這樣害怕過。因為至少元君耀還有完全的理智,凌千辰卻不一樣,他的偏執、他的瘋狂無不讓羽鳶後怕,根本猜不到這個捉模不定的人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不也他走的正好,這一夜,她睡得很安穩。

離開鳳至殿,凌千辰獨自去了惜霜居。管他虛情還是假意,至少那晚的溫柔繾綣是真實的。舉杯獨酌,一夜無眠。翌日,他沒有宿在鳳至殿的消息不脛而走,宮人們都議論紛紛。

「那個人不是很喜歡娘娘,為了她甚至不惜兵臨城下麼,昨晚又是怎麼了?」

「興許是皇後誓死不從呢。」

「去去去,這要真是誓死不從,就不會風光大嫁了。我听說幾位不服那個人的大臣,還是皇後親自做了說客去勸服的呢。」

「真的啊?」

「噓,皇後來了!」廊下兩個相對而站的宮婢瞥見寢殿里走出的裊娜身影,立刻住了嘴,退到路邊恭敬的垂下頭。

等到羽鳶走過她們,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看著那高傲的背影,欣羨無比,一輩子嫁了兩個皇帝,真是風光無限呢。不過,這目光里還有另一半,是鄙夷。

似乎感覺到了背後的目光,羽鳶驀地回頭,冷厲的目光掃過她們的臉︰「你們很閑麼?」

「娘娘恕罪!」

羽鳶冷哼,「走吧。」

「娘娘、娘娘,我們去哪里?」她的步子有些大,千琴小跑了幾步才跟上。

「天頤殿。」

「是。」

天頤殿,正是取自頤養天年一詞,所有的太妃已經被「請」進了這天頤殿。這里並不大,廂房的安排也是很緊湊的,不論你們曾經是情同姐妹抑或是互看不爽、斗得你死我活,現在都住在了同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

大婚的當天凌千辰就撤走了守衛,這便意味著她可以自由出入了。大概是他有王牌我在手上,料定了羽鳶不會逃走,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自負呢。

一路上遇到不少宮人,不論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羽鳶到底是這天下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可不能輕易得罪了,都規規矩矩的行禮,她都只是淡淡的擺手,連話也懶得說。

從鳳至殿出來一路往西走,很快便到了。

還沒有進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嘈雜,三個女人就能演一出轟轟烈烈的戲,何況這里有一院子的女人,她無奈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氣,邁進了門檻,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

因為是很多人同住,所以這里的布局類似于思宇殿,中間有很大的天井,然後東、西、北都有廂房。先皇的女人住在這里,同住在冷宮倒也沒多大區別,真是異曲同工之妙呢。

令羽鳶意想不到的是在這里竟然遇見了她準備待會兒就去拜會的太後娘娘,不過她听說凌千辰讓太後安心在長生殿「養病」,連大婚都沒有讓她觀禮麼?

此時蘭瑛正與胡靈湘在正中的天井里爭吵著,或許是因為太投入,都沒有注意到來人。有的妃子發現了羽鳶,神色怪異的看著她,正要行禮,被羽鳶制止了,只是站在門廊下看著。

「胡靈湘,從前我讓你幾分,不過是因為你位分高那麼一點,現在你還敢放肆?」

「是啊,現在到底是不同了,你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後娘娘呢。」胡靈湘擠眉弄眼,還是從前那般口無遮攔。

「你!」蘭瑛氣極。

今早發現長生殿外的侍衛撤去了,她立刻奔到勤政殿去找剛下朝凌千辰,不料他竟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不是要做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麼?太後便是啊,我和皇後都要向「您」請安呢。」

「凌千辰,你明知道我要的皇後的位置!」

「皇後遲早要變成太後。」

「你背信棄義。」

「蘭瑛,我是給你面子才留你一條命,憑你現在無依無靠,還想要怎麼樣?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出去!」凌千辰絕情道,心中一陣煩亂。羽鳶說得對,天下女人很多,各種絕色,但他愛的不僅僅是她的容貌,更是她的內在,那掩不掉的鋒芒。要是天下的女人都同她一樣,該有多好?

氣急敗壞的蘭瑛雖然還想要張牙舞爪,但看到凌千辰陰沉的臉,終究還是收斂了,悻悻離去。

就在回長生殿的額路上,好死不死遇見了譏諷她的胡靈湘,一陣嘲笑之後便回了天頤殿。氣不過的她轉念一想,就跟了過來,決意要出了這一口憋了數年的惡氣,怎麼說現在她也是太後,到底有點權力的。

「我什麼我?」胡靈湘揚眉,「知道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麼?回去照照鏡子就知道了,你以為有幾分姿色,有幾分頭腦就能做皇後?你還差得遠呢,夏侯羽鳶一天不死,就一天沒你的位置!」

「住口,哀家面前豈容你放肆?」

「笑話,蘭瑛你還真把自己當太後了麼?」「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杖弊!」

胡靈湘正為逞可口舌之利而喜上眉梢,卻沒想到真的有內監過來要將她架起來,立刻便有些慌了,「你要干什麼?!」

「給哀家杖弊庭下!」蘭瑛得逞的笑,胡靈湘,夏侯羽鳶我還對付不了,不過來日方長。但你就不一樣了,現在元君耀不在,那個女人也不在,看誰還護著你!

「住手。」看了半天的戲,也不知道這場鬧劇要演到什麼時候,羽鳶也站得有些累了,抬腳向著一群人走去。

所到之處,必是恭敬的聲音,至少表面上听起來是這樣︰「皇後娘娘萬安。」

「免禮。」

「不知淑太妃究竟做了什麼,讓「母後」這般大動肝火?」她刻意在幕後兩個字上加重了聲音,看著蘭瑛眼里就快要噴出的恨意,羽鳶卻笑靨如花。

「皇後見了哀家竟也不見禮麼?從前的規矩都哪去了?」

「哎呀,這太後之位空懸已久,忽然有主了,本宮還有些不習慣呢。母後萬安,請千萬不要怪罪才是呢。」她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哼!淑太妃目無尊卑,數次頂撞哀家,甚至還對你出言不遜,其罪當誅。」

「哦?還有這樣的事?」說著羽鳶似笑非笑的掃過胡靈湘,最後又回到蘭瑛臉上。

「你別听她胡說,這個女人從來就是不安好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見羽鳶的神色並不如她期待的那樣立刻幫著辯解,又看著蘭瑛陰險的笑,她更加的急了。

「放肆,給我掌嘴!啊!」

蘭瑛的話音剛落,就覺得臉上一陣火燒般的痛,不敢置信的看著羽鳶,她揚起的手還沒有放下,緊接著又是一巴掌,不偏不倚的落在蘭瑛臉上。後面一掌力氣有點大,蘭瑛整個人也跟著向旁側倒去,還好有宮婢扶住,險些就跌倒了。

捂著其中一邊臉,蘭瑛大喝︰「夏侯羽鳶,反了你,竟然敢打我?!」瞬間就變得怒不可遏了。

「掌嘴,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你,你分明是故意的!」

羽鳶走到蘭瑛面前,聲音很低,只有近處的人才听得清。其實周圍圍觀的妃嬪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不著痕跡的退了幾步,本來就是看熱鬧的,沒有誰想把自己也卷進去,畢竟在這樣的亂世里,能自保就不錯了。

這三人的恩恩怨怨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改朝換代了,變了身份,變了場合,不便的依舊是這些女人的勾心斗角。

「是又怎麼樣?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背後指點凌千辰的那個「高人」是你。」

「呵,原來聰明如你夏侯羽鳶也有失算的時候!你自然算不到,元君耀讓我做你的替身在那個鬼地方青燈古佛。不過都是托他的福,我才能有機會跟著凌千辰離開!」

原來他听到消息後就去法熠寺尋她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在羽鳶心底蔓延,這又是何必?

見羽鳶不說話,蘭瑛正了正身子,繼續說道︰「凌千辰真是傻子,只不過是騙他說元君耀將你囚禁折磨,他就出離憤怒了,嘖嘖。」

「你!」

蘭瑛大笑,眾人連呼吸都跟著一滯,「幾句挑撥就讓他決意揮兵南下,等到他的探子打探到你的消息時,大軍早已經入關,便是收手也難了,索性就覆了這天下吧。」

「對你有什麼好處?」羽鳶冷冷的問道。

蘭瑛感覺不到她極力訝異的殺氣,還在兀自得意,听了這話就像被噎住了一樣,臉色很不好看。

對啊,她得到了什麼?沒想到凌千辰這個自負沖動的人,會在最後變卦,將了她一軍!

她大概還不知道,真正傻的人是她才對,以為掌控了一切,卻永遠在別人的局里做棋子。能有這樣的氣度與勇武的男人,就算是為情所困,一而絕不是她可以輕易玩弄于鼓掌的!

但轉念一想,她面上又浮起刻毒的神色︰「至少我毀了你所珍視的東西!晟王是嗎?听說你像發狂了似地要奔到他面前解釋呢。」

「信是你寫的?」羽鳶驚怒,記憶又回到了那天。

「是。怎麼樣,是不是心很痛,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羽鳶笑,笑得癲狂,周圍的人都一臉錯愕惡毒看著她,皇後今天怎麼了?

最後眼淚也跟著流下來,笑得胃都痙攣了,才直起身子,轉過頭去吩咐道︰「來人。」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森冷,此刻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好冷,寒氣像是從骨頭里鑽出來的一樣!她以為是陰差陽錯,卻沒想到是小人作祟!

「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剝去四肢的皮,吊到長生殿前吧。」她語氣輕松的說著,一點也不像是在說什麼殘忍至極的事情。語畢,縴長的手指直直的指著蘭瑛。

「娘娘,這……這……」這怎麼可以。

「不敢是麼?那這樣好了,你們去勤政殿請陛下來吧。」羽鳶狡猾的笑了。

「是。」宮人領了命,很快就走了。

「夏侯羽鳶,你可千萬不要太看得起自己。」蘭瑛此刻並無半分的懼色,只當是說笑。

「是麼?呵呵。」那麼一瞬間,蘭瑛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夏侯羽鳶似乎從來沒有這樣過。

即使身逢亂世,即使自身難保,女人之間的斗爭也不會停止,這就是後宮,想來都是你死我活的地方。不會滿足,沒有窮盡!

給讀者的話:

那個……不是因為元君耀弱哈,凌千辰有30萬人,他只有守衛上衍的10萬人,還沒來得及調兵,就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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