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癌 任性孩子白眼狼

作者 ︰ 程珵

周末的時候文靜回到了青縣,先看了父母,再看望公婆。

吃過晚飯,文靜陪著公公婆婆在家里拉了會兒家常,吳冬媽說,我出去走走,散會兒步,飯後出去散步是她多年來的老習慣了。過了五分鐘,吳冬媽又折回來了,「我看見吳冬好像回來了,肯定是看到文靜的車子在大門口停著,知道文靜在家,他在自己車上待著,使牛耍 的不下來。」

吳冬爸听了,胸口里被一口氣堵得悶悶的,門口那麼多乘涼的、打牌的,最近小兩口老不開一輛車回來,人家早就看出來他倆最近關系不正常了。他催促道,「你出去叫他別在外面丟人現眼了,讓街坊鄰居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趕緊回家來。」

吳冬媽踩著吳冬爸說話的尾音,又出了家門,聚在門口打牌的鄰居里,有幾個平日里沒事,喜歡張家長李家短的老太太,早看到吳冬在車里不下來,吳冬媽出出進進了好幾趟。她們帶著好奇偷偷議論,更想探听點新情況,聊做飯後的談資,一個李姓老太太一面出牌,一面回過頭來問︰「她大姨,吳冬回來啦?」

吳冬媽看得透李老太太的心思,不願意跟她言語糾纏,她應了一聲,想趕快走過去,老太太不依不饒地又來了一句︰「來了咋不回家?在車上待著不嫌熱?」

吳冬媽一面急匆匆的月兌身,一面含含糊糊似答非理地說回答,「哦,這不就回去的嘛。」

吳冬的車子停在路邊,在距離家門口大約三十米的地方,就那樣旁若無人地開著車門,對著門口乘涼的人,端著手機發著短信,他媽出來連頭都沒抬,也不知是沒看到,還是故意不想搭理他媽。

吳冬媽回頭看了一眼乘涼的人,又轉過臉來,看著兒子,壓低了嗓音說,「來了怎麼不回家?在車上坐著不嫌悶啊?兒子,回家吧!回家我給你做點飯吃。」

「我哪有胃口吃飯!文靜在家,我就不回家,你們現在就決定,要她還是要我!」吳冬媽看出吳冬行為里面帶著氣,也听出兒子的話語里面帶著氣,顯然他對于文靜在家這事耿耿于懷。

吳冬帶著氣的高嗓門發出的聲音擴散開來,吳冬媽看到家門口打牌的鄰居整一邊打牌一邊朝自己這邊張望,伴隨著低聲的議論談笑。吳冬媽覺得自己家的糗事整上演在陽光下任人指點評說,那些低聲的談笑比起明目張膽的嘲笑更能刺激她的神經,可戲中的主角之一吳冬並不覺得丟人,更沒有意識到尷尬,也不想結束母親的尷尬,他只想用這種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完全不顧及母親的感受。

吳冬媽想盡快結束這局面,她耐著性子,盡量壓低聲音,甚至帶著一絲哀求,「別在這晾著了,有什麼事咱回家說去。她在你就不回去了?干嘛搞得那麼水火不相容的?再說了家里房子多,她睡她的,你睡你的,又不是住不開,別在這兒了,街坊鄰居都看著呢,讓人家看笑話兒。」吳冬媽差點就把‘求求你’三個字說出來。

吳冬可不管那麼多,母親越小聲他就越大聲,「你少說些沒用的!我再說一遍,她在我就不回去,您听明白了嗎?」吳冬媽了解兒子上了急油鹽不進的 脾氣,又擔心鄰居看笑話,只好回家跟吳冬爸和文靜商量。

文靜听說了吳冬的言行也很生氣,但看到自己的公公婆婆為難,決定離開,「爸,媽,要不我走吧,去我父母那兒,讓吳冬回來住。」

吳冬爸被兒子的固執氣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xiong部一起一伏的,他攔下文靜,「憑什麼你走?門口還有那麼多人看著,他不嫌丟人,我們還嫌丟人!他不是不願意進來嗎?就讓他在外面呆著好了!再說了,我還看不透這小子的壞主意,他想孤立你,一步一步隔斷你跟我們的聯系,好達到他離婚的目的,哼,有我們在,沒那麼容易!」

過了半個小時,吳冬媽還是不忍心,出去看了一下,吳冬的車和人都不在了,吳冬媽回來說,「可能回韻江了,他還沒吃晚飯,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電話撥通了,吳冬開車回韻江了,他在電話里恨恨地讓母親轉告文靜,「文靜不是死乞白賴的拖住不離嗎,你告訴她,下個月我就起訴她!」不等母親回應,‘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听了吳冬的話,吳冬媽的心瞬間揪緊了起來,腦子也亂起來。考慮到文靜最近的精神壓力已經夠大的了,吳冬媽沒有馬上說出來,三個人讓吳冬攪得心事重重,默默無語地看著電視劇,其實電視劇里演的什麼,三個人都沒看進心里。睡覺的時候,吳冬媽把臥室的門輕輕關嚴了,才把吳冬電話里的內容悄悄告訴了吳冬爸。

吳冬爸剛剛平復了一些的內心又開始劇烈的動蕩起來,他的手哆嗦起來,「怎麼會養了這麼個畜生呢?四十多歲的人了,听不進家人的勸告,香臭不分,好壞不辯,心眼小的像針鼻兒。不懂感恩,一點家庭責任感沒有,簡直活成了任性孩子白眼狼。還把事業整天掛在嘴上,弄得跟正事似得,他干成點啥了?離起婚來一招接著一招的,花樣倒是蠻多。」

老兩口因為吳冬下月要起訴離婚的電話,愁得在床上翻來覆去,嘆氣流淚,恨自己兒子太過分。既要替文靜想著怎麼去應對,又要想著明天以怎樣的方式告訴文靜好,想起吳冬把一個好端端的家庭搞得烏煙瘴氣,難受得**未合眼。

第二天一早,吳冬媽跟文靜說了吳冬要起訴離婚的事,「我和你爸想了整整一個晚上,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要不你跟娘家人說開吧,讓他們出出面勸勸,也給吳冬施加點兒壓力,我們怕是真的管不了了。」

吳冬一個勁兒地折騰,倒讓文靜漸漸的學會了平靜應對,她安慰婆婆,「媽,離婚沒他想的那麼容易的,听人家說一般情況下,分居期得滿兩年,法院才會判離。現在薇薇還不知道我倆鬧離婚的事,也不知道孩子對這事是個啥態度,如果薇薇回來以後堅決反對我們離,那我們還得盡量挽回。既然臨時確定是否要離婚,吳冬鬧得再厲害,也不能讓我娘家人知道,能瞞先瞞吧。您想,既然將來還打算要在一起過,如果我娘家的兄弟姐妹都知道了,再攙和進來,將來他回丈人家多沒面子?他除了要修復我倆的關系,還要修復和我娘家兄弟姐妹之間的關系。暫時先不告訴他們吧。」

吳冬媽想了想,覺得文靜說的有道理,「你太為他著想,對他太寬容了。」

完了文靜怕婆婆生氣著急,又說︰「媽,我想了,我們不用著急,他不是覺得那個女人好嗎,讓他過過試試,方夢覺得她有錢,他能掙大錢,也讓她試試,看看他們在一起能待多久,結婚證不還在我這兒嗎?」

吳冬媽點點頭,「你說得對,媽也覺得他們長久不了,有時候媽閑著沒事的時後也瞎琢磨,如果給這些個胡搞的男女面前立一面照妖鏡,讓他們看到彼此背著對方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話,干了些什麼過分的事就好了,你看吳冬和方夢,一個對家庭沒有一點兒責任感,一個見錢眼開,都是些不管不顧,自私透頂的人,互相了解了,保證他們就不會那麼熱乎了,只怕到那時,他們都擔心被對方賴上,拿繩子拴都拴不到一塊,他們跑的比兔子還快!」

婆婆的話把文靜逗的苦笑了一下,「媽,您說的還真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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