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崇,我想洗澡。」溫寧小心翼翼地說道。
陸崇點了點頭,把她抱進浴室,本想親自幫她洗澡,但是溫寧卻無比地抗拒,她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乞求。
陸崇心疼了。
從浴室出來,陸崇拿了一包煙走到陽台。
溫寧躺在浴缸中,面無表情地洗著澡,沒有了剛剛的偽裝,現在的溫寧看起來極為冰冷。
洗完澡後,溫寧站在鏡子前看著滿目瘡痍的身子,她抬起左手,上面有一條極淺極淺的傷痕。
抬手模著脖子上的傷,看起來非常嚴重,但是其實模起來不是特別疼,就是說話有些疼而已。
打開門,漆黑的眼中瞬間涌上晶瑩的液體。
溫寧諷刺地扯了扯嘴角,每時每刻都要帶著面具演戲,這樣的生活真的……不太好。
走出浴室,溫寧听到陽台上傳來低低的談話聲,還有淡淡的煙味。
溫寧走進,听到陸崇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恩,找到就往死了打。」
又是一串煙從陸崇的頭上飄過,在夜風的吹拂下瞬間就吹散了。
溫寧打開煙台的玻璃門,陸崇轉頭看著他,低低地吩咐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怎麼出來了?」陸崇立刻抱著溫寧,她就穿著一身的浴袍,微紅的眼楮瓖嵌在精致的臉上,只要一眼就會被深深地吸引。
四年前,四年後,一直都是這樣。
「我害怕。」溫寧低低地說著,帶著一些歉意。
陸崇心里一軟,吻了吻她的唇,溫寧小心地往一旁躲著。
氣氛有些尷尬,溫寧縴細的手抓著陸崇的手,小聲地說︰「對不起……」
陸崇一把抱起溫寧,陽台的門被他關的虎虎生風。
溫寧被輕輕地放在床上,陸崇隨後壓上。
溫寧小心地環著陸崇的脖子,微微抬高身子,細細地臨摹著陸崇的薄唇。
「阿寧……阿寧……」
陸崇不斷地叫著溫寧的名字,兩人赤誠相見。
「陸崇……今天那個男人說,他是被別人派來的。」
陸崇的抱著溫寧的手一僵,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溫寧接著把那個男人說過的話一一講給陸崇听,她不是菩薩,不會以慈悲為懷,害了她的人也被想有好日子過。
听完了溫寧的斷斷續續地敘述,陸崇心里更是疼惜。
「好了,睡吧,不會有那樣的事情了。」
「恩。」
溫寧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把頭往陸崇的方向靠了靠,沉沉地睡去。
不消片刻,溫寧均勻的呼吸就從陸崇的懷里傳出。
半個小時後,陸崇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拿起手機往房間外面走去。
撥出號碼,對方恭敬地說著︰「陸總,已經找到了,正在打呢。」
「別打死,留一口氣,順便幫我查一下這人之前和那些人見過面了。」
「好的。」
陸崇听到電話那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他眉頭也不皺,神色如常。
「今晚要給您嗎?」對方又問道。
「恩,半個小時。」
「好的。」
陸崇掛了電話,他坐在客廳中,從煙盒中抖出一支煙,點火放在嘴邊吸著,漆黑的客廳內只看見一點火光明明滅滅。
二十分鐘後,陸崇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拿過手機,陸崇低低地說著話。
「陸總查到了,分別是吳氏的二小姐、慧生的大小姐和她的表姐。」
「怎麼做知道嗎?」
「是把她們……」
「不是她們,是她們家。」陸崇糾正道。
對面一段沉默,隨後應了一聲。
「陸總,您希望是多久?」摧毀一家公司,惡意收購的時間有長有短,短的話資金可能花費的有些大,如果長的話性價比會比較高。
「三天。」
對方又是一段沉默。
「就這樣,我掛了。」
電話那邊的男人抽著煙看著已經結束的對話,狠狠地吸了一口,看著已經是血流滿面的男人,狠狠地踹了一腳說道︰「你特麼的到底動誰了?!」
陸崇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生死之交,但是陸崇的鐵血手段他們絲毫不懷疑。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陸崇會因為一個女人這個樣子,而且這個女人還不是他的未婚妻。
真是太浪費資金了。
陸崇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才一上床,就听到溫寧低低的聲音傳來︰「你回來啦?」
「恩。」陸崇攬著溫寧的腰,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溫寧的身體已經冷的有些夸張,明明在被窩里還是像一塊冰一樣。
「身體怎麼這麼涼?」陸崇抱緊了溫寧問道。
「唔,老毛病了,習慣了。」
「老毛病?以前怎麼沒有?」
溫寧听到陸崇的問題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後輕笑著說道︰「恩,離婚後才得上的。」
「怎麼了?」陸崇顯然對于這個很想知道。
溫寧在他的懷里蹭了蹭說道︰「夜深了,陸崇,睡吧。」
這是溫寧的逃避,光明正大的逃避,卻讓陸崇更加心疼。
他抱著溫寧瘦弱的身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早上起來的時候陸崇又要了溫寧一次,溫寧當著陸崇的面吃下了「藥」,當時陸崇看著溫寧皺著眉頭的臉,幾次想開口叫她不用這樣。
但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
「恩。」
溫寧躺在床上計算著時間,還有五天就是春節,陸崇竟然還要上班,寧盛的老總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當的。
還有五天啊,她要回去陪樂樂嗎?
就在她還在思索的時候,德國的電話就打來了。
一接起來就听到樂樂歡快的聲音︰「媽咪,明天你要過來嗎?」
溫寧微微一愣,明天?
「明天爹地說帶我去游樂場!」
溫寧倒吸了一口涼氣,聶商真是膽大,樂樂的身體承受不了那些刺激游戲,難道讓他站在一旁看著別人玩?
聶商太變態了。
「好,我今晚過來。」溫寧深呼吸說道。
「哦耶!爹地,媽咪同意了!」樂樂歡樂地說著。
溫寧猛地反應過來,朝著電話喝道︰「溫樂!沒有我的同意你不準玩!」
對面樂樂還是笑呵呵地,溫寧听到聶商問樂樂她說了什麼,樂樂無辜地說道︰「媽咪說,她也想玩。」
掛了電話,溫寧立刻起床,洗了個澡,整理一番,看著脖子上的烏青,有些煩躁,靠,哪里不好掐,掐脖子!
給自己挑了一塊圍巾,完完整整地遮好,給陸崇留了便簽,溫寧往機場揚長而去。
陸崇回到公寓的時候,公寓里面一片寂靜,他把手中的菜放到廚房,往房間走去。
床上依舊空無一人,陸崇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一轉眼便看見溫寧貼在床頭櫃上的便簽︰陸崇,我有事要出去三天,三天後見。
手中的便簽被捏的扭曲,陸崇幽深的眼中看不出情緒。
以往每個禮拜溫寧都會消失兩天,他查過,溫寧每次都會去德國。
而這次是三天,她不顧她昨天的經歷,就這樣著急地要去德國嗎?!
那邊到底有什麼人值得她這樣?
是聶商還是誰?
如果那邊的人真的這麼重要,那為什麼還要來t市?
溫寧到底在做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陸崇的腦中,要從何解起卻毫無頭緒。
把便簽丟進垃圾桶,陸崇開門大步地離開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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