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梁諾言心里迷茫不已,站起來又能怎麼樣?外公沒了,梁家成了一片灰燼,站起來了又能怎麼樣?
「好好養病,三天後,我會安排下葬你外公。」
「下葬……」梁諾言終于抬起頭,眼眶通紅的看向上方的男人,「入了土,他就能安心嗎……」
「你過得好,他才能真正安心。」
梁諾言呆呆的看向前方,干涸的嘴唇泛著血絲,蒼白如雪的臉上悲愴哀傷。
她緩緩收緊了手指,抬起頭看向夜風爵,「梁夢怡在哪兒?」
夜風爵緩緩蹲,低頭看著她的充滿血絲的雙眼,「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沖過去罵她?殺了她?」
梁諾言沉默,她現在這要死不活的樣子能做什麼?
「我要報警抓她!」
「警方已經結案了!」夜風爵握住她的雙肩,低吼道。
梁諾言迷蒙的雙眼這才有了交點,死死地盯著夜風爵,「你再說一次……」
「警方查證是電線短路引起。」
梁諾言用力掙開他的雙手,步步後退,「不,你騙我!明明梁夢怡放的火!」
「你有證據嗎!所有的東西都被一場大火燒盡,你憑什麼說凶手是她?!」
「我就是認證!我親眼看見的!」
「她完全可以反告你誣陷,況且,她又不在場證明。」
梁諾言呆呆的看著前方,終于無力靠在了牆上。
什麼都沒有了,過去,現在,甚至將來……
全都變為灰燼了。
夜風爵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龜裂。
他走過去,將人輕輕攬入懷中,低聲說道︰「一切都會好的,會好的。」
梁諾言咯咯的笑了起來,雙手輕輕的抓住男人腰上的衣服,張嘴一口咬在了夜風爵的肩上。
白色的襯衣肩頭,很快就被鮮血染紅。
而這一幕正好被提著飯菜走進來的艾米撞見了。
她飛撲上前,用力拽住梁諾言的頭發往後拉,將人摔倒在地,擔憂的扶住夜風爵的肩膀,查看傷勢。
夜風爵拂開她的手,臉色十分不好。
彎腰將梁諾言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回到床上,低頭輕輕替她揉著頭,低聲問道︰「疼嗎?」
疼痛反倒讓迷蒙的梁諾言清醒了些,搖了搖頭。
艾米臉色鐵青的看著他這一系列的動作,眼楮里滿是厭惡和仇恨。
收起異樣,將飯菜放在了梁諾言病床旁的床頭櫃上,面無表情的說道︰「吃飯吧。」
夜風爵看了看,一把將保溫桶打翻在地,原本對艾米的不滿又加深了一分,「她現在吃不了這些油膩的東西,拿回去重做。」
艾米僵持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彎腰將保溫桶撿了起來,「好。」
病房里再次恢復了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看向窗外的女人終于轉頭看向夜風爵,「其實一直以來,你雖然可惡,但對我還不算太差,為什麼?你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你真的不記得了?」
梁諾言搖頭。
「三年前,你曾經救過一個人。」
梁諾言一怔,雙眼有了些波動,「三年前……你是醫院那個男人!」
其實她並不記得對方,只是隱約還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嗯。」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梁諾言突然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這些日子以來的,羞辱,逼迫,歷歷在目,她側首反問,「所以……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誰。」
「沒錯。」
「難道說你參加晚宴,跟外公交易是在報恩?」
梁諾言譏諷的反問道,眼中盡是嘲笑。
以及,被欺騙的痛苦。
ps︰今天早上因為有事臨時出去,所以晚了,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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